第四十章 京城(五)

第四十章 京城(五)

山塬。

蓋碗茶,茉莉花。

在茶道盛行之後,很多茶商曾說:茶葉和茶水必須分離。意思就是要將茶水濾出之後方才飲用,但這種方式並不適合茉莉花,若是將茉莉花的茶水濾出飲用,是暴殄天物,不懂茶,起碼不懂茉莉花茶。

茶杯中溢出冉冉清香,混合著花的芬芳,杯蓋拂去茶葉,發出汀然脆響。聶恆小飲一口茶,茶水在舌尖打轉,目光略顯犀利地望著對面的一男一女。

他從來就沒小看過這兩人,不提他們自身的本事,僅憑能讓楊縣長從龍山一路提攜,再下放到這裡為其打頭陣,就足以說明問題。

一個管家,一桿冷槍!

周娟為聶恆將茶水續上,做了個請的手勢。聶恆看了對方一眼,含笑點頭,輕輕端起茶杯繼續飲茶。到目前為止,對面兩人都在裝傻充愣,仿若不知道他的來意一般,只是由周娟陪著他天南地北地閑侃,不時展現一番女性特有的交際魅力,讓他單獨面對,始終無法佔據絲毫上風。周雄武則面帶微笑,表情一直沒變過。

也不怕笑得肌肉抽筋!

聶恆暗罵一聲,將茶杯放下,目注周雄武說道:「周局長,我的來意你應該清楚,直說吧,那東西能交給我嗎?」

周雄武詫異地望了過來:「聶書記所說的東西是什麼?還請明言。」

「你在獨眼龍家裡找到的黑皮筆記本!」

茶樓中較為靜謐,聶恆說話的語速並不快,聲音也不高,但在這靜謐的空間里,除了這話語,再也沒有別的聲音,聲音入耳時,字字清晰。

見得聶恆進入正題。周娟就不說話了。周雄武笑了笑,說道:「是有這麼本筆記本,不過現在不在我手上,聶書記應該是明白的。」

「在縣長那裡?」

「在縣長那裡!」

聶恆沉默一下,然後笑著說道:「說起根源,咱們紀檢和政法本是同出一源,基本的行事準則都是一致的,我想問一點,這筆記本邱書記看過沒?」

「他是想看的,但縣長先拿走了。不然,若是在我手裡的話,我怕是保不住這東西。」

聶恆點點頭,又轉頭和周娟說了些話,然後再次向周雄武問道:「周局長,最近邱書記有些反常,能不能告訴我,你拿到這筆記本之後,跟邱書記說了些什麼?或者說是透露了些什麼?」

「聶書記。這算是代表紀委請咱們喝茶么?」周娟在旁邊笑著開了句玩笑。

「哈哈,周主任說笑了,請誰也不敢請周主任啊!」

周雄武眼神直視過來,看著聶恆。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其實我什麼都沒說,只是將一支煙塞到了他嘴裡,然後……幫他點上了。」

聶恆悚然站起,臉色凝重地望向周雄武。

……

王良是住在王山嶽家裡的。從某些方面來說。王山嶽對王良不遺餘力的培養,將他安排為自己的秘書,其實已經有些違例了。但這也算不得多大個事,加上王良不像其他衙內或是受寵的秘書那樣盛氣凌人,所以大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理會了。

王良推開書房的門,裡面濃烈的煙霧立即撲鼻而來,他將門關上,疾走幾步,將窗戶推開,然後回到王山嶽身邊說道:「叔,剛剛得到消息,聶書記約了周局長喝茶,周主任也去了!」

王山嶽抿著嘴唇沒說話,過了好半晌才點了點頭:「應該是為了那筆記本的事情!」

「先前邱書記打電話說要過來拜訪,我說你要出去……」

「不理他!你先出去,我自己靜一會兒,想些事情。」

王良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將房門帶上。雖然他不知道族叔在愁什麼,但想來也是和楊縣長有關,自從楊縣長到來之後,尤其是最近幾天,族叔呆在書房的時間越發多了。

如今回想起來,當初他懷疑楊縣長在榕城那邊的成績的真實性,顯得是如此的坐井觀天,無知可笑!

王山嶽其實算不得是煩愁,而是在分析楊柯以前的事迹和到山塬之後的動作,甚至從中受到了一些啟發。

分析自己的政治對手,是每個合格的官員的必修課,你的敵人永遠是最了解你的人,這句話是有道理的,在官場上,更是至理。

楊柯是趙書記和楊書記培養出來的,他的身上,多少會帶著些這兩位大佬的作風。不管是趙書記還是楊書記,他們一路走到如今的位置,用得最多的就是「陽謀」,在政治鬥爭中整跨對手而達到目的的做法並不多,即便是當初楊正和離開西川去京城的時候將蔣書記整倒了,其實也是順手剔除蛀蟲而已,並非是為了踩著蔣書記上位。

如今的官場上,多數的官員在政治鬥爭之中,都是借用紀委的力量整垮對手,這種手段和楊趙兩人比起來,其實要低劣很多,煙火之氣太過濃厚。

楊柯也一樣,似乎從參加工作到現在,他沒出手整過任何一個人,不管是在榕城團委還是在龍山或是後來的省委組織部,沒有真正斷絕過任何人的政治生命!

這是他所了解到的信息,從這一點上來看,作為楊柯主要的政治對手,或許他是幸運的。

到山塬之後短短時間裡,就抓住了大義這把利劍對他們整個班子形成了平推!

平推,這是官場中人都嚮往的手法,但真正能做到的卻是不多,如同楊柯這樣剛過來就表演出這樣一手的人,就他所知,絕無僅有。

在仕途上,貫徹自己的想法,動幹部和不動幹部來達成目的,有著本質的區別!

大海和小溪的差距。

楊柯在山塬的所有動作和動機他都了解,分析過無數次,讓他有些陷入了迷局的感覺,但隱約是能看到一絲光亮的,卻是沒能真正抓住。

他現在就想抓住這絲光亮。一旦抓住了,他必然能有所收穫!儘管他內心裡也清楚,有些手段,楊柯這樣身份背景的人能使得出來,換做他,未必能效仿……

若是讓楊柯知道此時王山嶽的想法,怕是會拍著他的肩膀對他說:白天不懂夜的黑,很黑很黑!

其實楊柯所做的一些事情,包括當初的蔣成、霍權、李雲貴等,都是沒呈現在表面的。由此推論,不管是趙長德還是楊正和,在背後做了多少陰暗的動作,誰都不知道,連楊柯都不清楚,遑論他人。

當然,此時的楊柯是不知道王山嶽的想法的,他正沉迷於身下的絕世尤物迷離風情中無可自拔。

將王書語的小手放在那高聳的胸脯上,他左手開始解起了扣子。一顆顆解開之後,再牽引著女人的手伸進了衣服,放到那巍峨的峰巒上,繼續揉捏。

王書語媚眼迷離。檀口中不斷喘著粗氣、急促地呼吸,鬢髮零亂衣衫不整,任由身上的男人牽引著,右手在對方手掌覆蓋之下。輕輕地撫摸著自己那敏感的酥胸……如同大海之上的一葉孤舟,在洶湧的浪潮陣陣襲擊之下,迷失了方向。只能隨著一**的浪潮漂浮。再下一瞬間,又是一股巨浪襲來,她似乎被卷上了雲端……

在她身上,還趴伏著一個邪氣的男人,她知道、知道,知道自己在男子牽引之下正做著一些放浪的動作,而那男人還在得意地欣賞。可在男子邪氣的誘惑之下,她無法反抗,這久違的情潮刺激,讓她根本就不想去反抗,以至於忘了很多事情。

或許,是在這樣的**浪潮之下,她不願意去想起。

書房中春意瀰漫,似乎無孔不入地刺激著兩個忘情的男女,如同催情。

雙腿之間頂著一把邪惡的槍,跟身上這男子一樣的邪氣。灼熱的氣息從上方撲了下來,男人灼熱的雙唇好像是含住了她的上唇,好像還在緩緩吮吸,好像……

好像很久以前,佑軍就是這樣做的!

佑軍!

迷離的雙眼陡然睜開,對上了那充滿戲謔和欣喜的眼神,她雙手開始用力往上推,神色痛苦地搖擺著頭,讓頭上本就凌亂的髮絲隨之舞動,口中嬌喘著乞求道:「別……不行,楊柯……今天不行!」

楊柯仍然滿臉戲謔的看著她,然後陡然伸手將她的雙手握住,壓到頭兩側,俯下頭先是輕輕舔了舔她的耳垂,呢喃著說道:「為什麼不行?是你不行還是我不行,這個很重要的,還是因為你自己沒戰鬥力,自己爽過了就不管我了?」

「不,不是的……」王書語帶著哭音解釋著:「不是……今天真的不行!」

「……嗯……」楊縣長腰部用力往前一頂,王書語立即發出了一聲呻吟。他口中說道:「別扯淡,破壞性質,怎麼不行?又不是不方便……」

「不要,楊柯,求你了,放開我,好不好?放開我……」

王書語還在哀求著,楊柯卻是不管不顧地開始撕扯起她身上的衣服來,她開始抗拒,兩人在地上扭動,隨後她發現,隨著她的反抗,楊柯笑得越來越邪氣,越來越興奮。

「……楊柯,今天是他的祭日!」王書語終於說了出來。

身上的楊柯動作僵直下來。

「……錯過今天,好不好?」女人低聲哀求的聲音再次傳出。

楊柯原本被**充斥的雙眼逐漸回復清明,咧嘴笑了笑,然後說道:「我還以為是你自己爽過了就不管我了!」

王書語有些無地自容,滿臉春潮中,嗔怒地瞪了他一眼,風情無限。

兩人起得身來,開始拍打身上的灰塵,楊柯先是自己拍了拍,然後一轉身就往王書語豐臀上拍去。

「啪!」「啊……疼啊!」

「拍灰塵,呃……有點濕,這是怎麼回事?」說著話,楊柯對他揚了揚手,不解地問道。

那手掌之上帶著些水漬,在燈光照耀下閃閃發光。

王書語看了一眼,埋下頭繼續整理衣服。

楊柯一邊欣賞美人整裝一邊打趣道:「喂,好歹你也是個區長,就這點戰鬥力,怎麼能幹好革命工作?換個說法,我還沒真正打過來,你就投降了……」

王書語還是不理他,伸手將有些散亂的頭髮解開,一頭青絲垂了下來,在燈光中發出閃閃的光澤,隨後,她雙手伸到腦後,托起頭髮往後一揚,滿頭的青絲如同波浪般蕩漾起來。

楊柯凝神望著這唯美的畫面,絕美的容顏,迷幻的美目,飄蕩的秀髮……

秀髮飛舞,書房裡響起一陣男音歌聲:

onenightbei激ng

我留下許多情

不管你愛與不愛

都是歷史的塵埃

onenightbei激ng

我留下許多情

不敢在午夜問路

怕走到了百花深處

人說百花地深處

住著老情人

縫著繡花鞋

面容安詳的老人

依舊等待著那出征的歸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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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疆大吏-香蔥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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