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她養小鬼!

第八章:她養小鬼!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呆愣在了原地,紛紛轉過頭來看。

桑落絲毫沒有被注視的畏縮和窘迫,反而神態自若地盯著張道士的表情。

張道士也反應過來了。

他的目光順著桑落上下打量了一遍,透出幾分惱怒來:「小小年紀的,來搗什麼亂?」

陸父愣了一下,到底不是自己的女兒,雖然有點不滿,但也沒說什麼。

而蘇父覺得丟臉極了,臉上帶著慍色就要伸手去揪桑落的耳朵。

「小兔崽子,胡說八道什麼,還不快和道長道歉。」

天知道他還想和對方搭上線呢,可不能被這個掃把星給破壞了。

桑落輕易地躲了過去,神情冷淡:「水井招陰,風水不靈,樹大且背宅為兇相,這點本事都沒有學到,還敢來招搖撞騙嗎?」

張道士愣了愣,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你你你!」

然而桑落的話還沒說完:「這些也就算了,你居然讓陸家在後宅挖洞,你可知宅院有洞,風水為凶,輕則財氣易散,重則久病無醫,家宅不寧。」

她的話語氣很重,很容易震懾到人,就連陸父臉上也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張道士,這是真的嗎?」

眼見他已經帶上了一點懷疑,張道士哪裡肯讓一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小姑娘來自砸自己的招牌。

他厲聲道:「胡說八道!我不知道你是從哪個野路子學來的,我可是張天師第三十九代後人!」

提起張天師,無一道者不為尊敬。敢打著他的旗號招搖撞騙,這人怕是嫌棄自己的命太長了一點。

桑落冷笑一聲:「張天師的棺材板你壓好了嗎?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後人拿病雞血以次充好來做法,恐怕半夜要給你來一頓馬殺雞。」

張道士的瞳孔地震,腿也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這,這個小姑娘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他看岔眼了,這真遇到了一個硬骨頭了?

然而在陸家人懷疑的目光下,他還只能硬著頭皮找補:「我這是祖宗傳下來的靈雞血,小姑娘不識貨就不要瞎搗亂。」

光是解釋太過單薄,看來今天還必須得在主家面前露出一點真才實學來。否則,若是被陸家人抓住了小辮子,這一單黃了還是小事,以後他怕是別在這些豪門圈裡面混了。

都怪這個礙事精!

張道士的眼底閃過一抹凶厲的光,朝著小童一揮手。

那小童立刻瞭然地點了點頭,從身後的蘿筐裡面掏出了一個羅盤,還有一疊符籙。

「你瞧好了!」

張道士拂塵一揚,背在腰后,小心翼翼地從包袱裡面拿出一個小瓶,在羅盤的正中心位置滴上了一滴。

那羅盤滴滴溜溜地轉了一圈,最終指針落在了桑落身上。

張道士一看之下也是一驚,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桑落的方向,大聲喊:「後退,都後退!有邪物!」

聞言,幾個人紛紛後退一步,均是遠離桑落的方向,看向她的目光帶著一點驚恐。

尤其是常年和桑落在一起的蘇家父母,嘴唇都哆嗦了起來。

「大,大師,我女兒是被鬼上身了嗎?」

張道士原本想用羅盤指針做點手腳,將矛盾點指向桑落,然後再拿符籙裝模作樣地驅個鬼,再悄悄地把指針給掰平了。這樣既能讓桑落得到一點教訓,也能讓大家相信自己的實力。

可他千想萬想也想不明白,這個小姑娘身上還真的有鬼啊!

鬼又不是寵物,大白天的帶出來幹嘛呢!還是說,這個小小年紀的就幹了缺德事,被鬼纏身了?

張道士穩了穩心神,面對著眾人,只能實話實說:「她,她身上帶了個小鬼。」

「那趕快驅除啊!」陸父焦急地開口。

我踏馬的也想啊!張道士內心狂吼。

但他知道自己的那點本事,根本就不夠看的,兌付一個野鬼都夠嗆,更別提這種白天都能出來的索命鬼了。

他險些翻了個白眼說「你行你上」,但還不忘記恢復自己仙風道骨的模樣。

拂塵一揚,這一次不是為了裝逼,而是做好隨時扔出去跑路的準備。

張道士臉色一板,沉聲說:「這位小友,敢問你身後那鬼是你請來的嗎?看你年紀輕輕的,不要走歪路,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否則害人害己啊。」

剛才這小妞玄法說得頭頭是道,說不定就是修鍊邪術,養小鬼的!

桑落唇角微彎,不置可否:「可我冤讎未報,怨氣未消,它不肯走又怎麼辦呢?」

張道士的臉色一白:被他說中了。

他的雙腿又軟了幾分,快要支撐不住了。

小童見狀連忙扶了他一把。

「大師,我開玩笑的,」桑落「噗嗤」笑了一聲,「就是看剛才氣氛挺緊張的,給大家表演個樂子瞧瞧。」

這話一出,幾個大人紛紛鬆了一口氣,凝滯壓抑的氣氛也消失了。

陸母的臉上帶著點責怪:「落落,怎麼能在大師面前開玩笑呢。」

桑落不發一言,蘇父自覺丟了面子,更惱怒了:「桑落,還不快和大師道歉。」

桑落挑了挑眉,道歉嗎,他敢收嗎?

「不,不用了……」張道士剛想拒絕,就見那個大麻煩真的聽話上前走了兩步,感覺自己就要心肌梗塞了。

別人認為是開玩笑的,可他卻知道自己師父傳給自己這個羅盤的精確度啊!這個小姑娘身上絕對有問題。

如果不是有人在,他都要做個防禦姿勢大喊「退退退」了。

桑落每上前一步,他就想後退一步,最後只能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對方,嘴裡念叨著「且慢,且慢。」

「今日吉時已過,不宜布法,待改日良辰吉日,我自會通知。」

丟下這麼一句話,張道士再也不敢在這個地方多待,還未等陸父的招待請求就飛快地溜走了,彷彿身後有無數洪水猛獸在追趕一樣。

「這,這怎麼回事啊?」陸父目瞪口呆。

「肯定是被小女給氣的了!」蘇父恨恨得瞪了桑落一樣。

桑落無辜聳了聳肩膀,她可什麼都沒幹啊。

索性陸家父母也沒有將這件事怪罪下來,熱情地招呼著兩家吃了頓飯,便匆匆討論後面的事了。

聽著他們還有整修的意向,桑落提醒了一句:「伯父伯母,我覺得剛才道士有大問題,不如再找幾個有實力的大師諮詢一下再做決定。」

「你懂什麼,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蘇母連忙出口制止。

陸父猶豫了一下。

張道士是他的合作夥伴推薦來的,據說是看風水的一把好手。那合作夥伴也打了包票,保證藥到病除。

可今天,他覺得桑落所說的也有道理,但也總不能相信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姑娘的話吧……

陸父是個精明人,話也沒說死:「我會考慮一下的。」

既然已經提點到了這裡,所有的選擇也都要靠自己承擔了,桑落不再多言。

也許是今天的桑落太丟面子,蘇父對她十分不滿,到了第二天就讓司機將她打包去了學校。

桑落從未體驗過這種學院生活,她的父母是醫毒世家的傳人,在撫養桑落到五歲后,就給他找了一個師父,終日遊歷在外。桑落自小就和師父師兄們生活在山上,時長師父負責教授她玄學知識,師兄教她通禮明慧,這才沒把她養歪。

想到原主來到蘇家之前那個良善又帶著熱忱的性格,桑落倒是有點好奇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庭才能養得出來的?

依照著原主的記憶,桑落走到了走廊深處的e班。

還未進門,一個紙團就迎面砸了過來。

桑落的瞳孔一縮,反射性地想要出手回擊,但有很快地反應了過來,往後挪動一步,任由紙團砸到了地上。

門內傳來匆匆的腳步聲,有人走出來看:「不好……」

在看到桑落那張臉之後,那人臉上的歉意一收,轉成了明晃晃的嘲諷。

「呦,小可憐終於病好了,我們還差點要去看你了呢。」

她說完,抱著手臂朝著身後一喊:「沒吃飯嗎,砸個紙條都這麼遜,一點準頭都沒有。」

桑落的眉頭一皺,這種隱形的排擠,看來原主真的一點也不受待見啊。

說的也是,否則被蘇婉月欺負得那麼慘,也不會沒有人不肯幫一下了。

那人見桑落不說話,臉上帶上了一點慍怒:「怎麼,腦袋被磕傻了,問你話呢!」

「那天的仇我還沒報呢,你給我小心著點。」那人頓了頓,臉上帶了一點惡劣的笑容,「除非……你下跪給我道歉,並學兩句狗叫如何?那我就原諒你了。」

透過這張醜陋的嘴臉,桑落認出來了,這就是那天圍堵自己小團體中的一員。

看起來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頂著一張張看好戲的臉,桑落上前一步,淡淡道:「道歉,是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們好像覺得這個一直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小可憐似乎哪裡變了。

她氣勢咄咄逼人,隱隱有種讓人不敢直視的感覺。

小團體愣了片刻,方才感覺到了剛才自己內心深處居然產生了一絲畏懼和動搖,頓時有些難堪了。

錯覺,肯定是錯覺!

不過是狐假虎威的紙老虎而已!

想到這裡,她也架起氣勢來,挺直了身子:「沒錯,道歉。」

桑落微微一笑:「好啊。」

她伸出手指,在這人的胸口點了點:「你跟我來,我向你道歉。」

那人雖然不滿不能讓桑落在眾目睽睽下丟臉,但一想私底下自己可以有無數的手段去搞這個賤人,又壓下了嘴角的得意,屈尊降貴般地點了點頭,同意了。

她架著桑落的肩膀,不容這人有絲毫逃跑的想法,就這麼轉身進了衛生間。

十分鐘后,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桑落慢吞吞的走了進來。

她看起來很好,衣服平整,甚至於連頭髮絲都沒有亂。

「桑落,你們幹嘛去了?」有同學小心翼翼地靠了過來。

桑落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淡淡地「哦」了一聲:「她接受了我的道歉,我們都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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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千金,會億點點玄學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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