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羞愧難當
甄宓不過金丹境,面對漫山遍野的妖魔逐漸力不從心。
體內靈力幾乎被自動步槍榨乾。
攻擊頻率從之前的扣動扳機掃射,變成了點射。
貂蟬更是嚇得不敢出聲,縮在她身後。
妖魔圍攏而來,最近一隻距離兩女不過十丈。
甄宓服下身上最後一粒恢復靈力的丹藥,十幾顆子彈如暴風驟雨般打在那隻妖魔身上,瞬間將其打得連連後退。
兩把自動步槍威力與持有者修為有關,孟德一槍就能解決掉的妖魔放在甄宓手裡十多槍也僅是輕傷。
靈力再度見底。
甄宓絕望的閉上雙眼。
沒想到自己才逃出錢家就要葬身於這些妖魔腹中。
孟德卡點救人。
一連串槍響聲不絕於耳,孟德憑藉每息兩百五十發的超高射速硬生生在妖魔包圍圈中撕出一條血路。
這一帶的土皇帝青面獅在槍聲中隕落,滿身血窟窿不成獸形,死得極其憋屈。
「主人!」聽見槍聲甄宓睜開雙眼,看見孟德比看見親爹都高興。
孟德單手拿槍掃射,伸出另一隻手。
甄宓雙眼放光,在她眼中孟德此刻宛如腳踏七彩祥雲的大英雄,鬼使神差的將手搭了上去。
「槍給我!」孟德沒好氣道。
生死存亡之際還有空犯花痴,有沒有搞錯?
「哦!」
甄宓反應過來取下套在身上的槍帶,把槍遞了過去。
雙槍在手,孟德宛如殺神降臨,屠殺著一眾妖魔。
土著妖魔中修為最高的青面獅不過才元嬰境三重,其他妖魔就更撈了,在孟德手裡撐不過三槍。
「背上她,抓緊走。」孟德一指貂蟬,示意甄宓背上貂蟬站在自己身後。
孟德帶著兩女靈活走位,不多時妖魔死傷殆盡,剩餘幾個完全被嚇破膽不敢靠近半分。
從高處眺望這些妖魔的屍體好似一條長蛇在林中盤繞。
孟德掏出一張神行符塞到甄宓懷裡,危險暫時解除他還不忘趁機吃點小豆腐。
「跟緊我。」
孟德將速度控制到甄宓勉強能跟上,甄宓背著貂蟬緊緊跟隨。
「主人那些妖魔不是都死了嗎,咱跑什麼?」貂蟬從甄宓身後探出腦袋,傻傻問道。
「這些算什麼?後面還有個大傢伙。」
雞頭妖修知道憑青面獅還對付不了兩位公主與那神秘人,在聽到獸吼時第一時間推開身旁爭相鬥艷的美人們。
幾步跑出山谷,雞頭妖修現出本相全速趕來。
昨天他回到客棧時自己最後幾個手下也死了。
看死狀就知道是被那神秘人的連發火銃打死的。
他有些懊悔,昨天自己離開前怎麼就沒確認那傢伙是不是真的被自己打死了。
雞頭妖修猜測神秘人除了那兩把連發火銃身上應該還有一件防禦神器,品階至少在中品,否則斷然沒有可能在自己赤球下生還。
他不禁猜想對方是什麼來歷。
手中擁有兩把之前聽都沒聽過的的神器火銃不說,還擁有防禦神器。
放眼天下一個化神期也未必能同時拿出三件神器來。
此子必有深厚背景。
「如此一來就更留他不得了。」
雞頭妖修知道新妖王是個什麼德行。
能拿出三件神器給後輩的勢力,至少是大陸一流水準,如果放任他離開,到時候他身後的勢力找上門來,新妖王大概率會把自己推出去承擔這一切。
孟德三人一路奔襲兩個時辰,在神行符加持下跑出千里。
臨近午時才跑出那片林子。
孟德心裡多少有些鬱悶,自己堂堂元嬰境居然還要藉助神行符這等小玩意兒。
自己踏空而行的速度絕對比跑步的速度快出不止百倍。
只可惜要照顧甄宓貂蟬兩人。
「看來要搞一個能載人的飛行法寶了。」
展開神識,確認雞頭妖修沒追上來,孟德吐出一口濁氣。
剛才斬殺百隻妖魔,自己體內靈氣損耗七成不止,要是再遇到什麼危險那麼形勢就將很被動。
孟德叮囑兩人不要亂跑,隨之盤腿打坐開始恢復靈氣。
不久前才換上的一身白衣上面結滿了血痂,臉上的黑面罩上籠罩著一股濃郁的腥臭味,是時候該清洗清洗了。
孟德在地上坐了半個多時辰,體內靈氣恢復了一多半。
本來還想繼續恢復,等到滿狀態再趕路去找兩位妖族公主。
一個馬蹄聲打斷他恢復靈氣。
孟德下意識將手扣在扳機上,朝馬蹄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驚一場,只是一匹黑色野馬,看樣子應該是凡馬與妖魔的雜交產物。
比起普通馬足足大了一圈,一身毛髮黝黑髮亮,尤其是鬃毛黑到發紫。
孟德幾人正好在湖邊休整,野馬警惕的看向幾人。
見幾人沒有動作后才敢靠近野湖的另一邊飲水。
孟德此時才察覺到自己渾身血腥味濃重,那股腥臭味引得自己身旁盤旋了不少蒼蠅。
當著兩女的面,孟德解下外衣。
血水浸透了所有衣物,內部衣物甚至身體表面都滿是乾巴血跡。
孟德無奈,只得解下全部衣物跳入湖中。
甄宓羞紅著臉走到湖邊,蹲下身子詢問:「主人,需不需要我幫你洗衣服?」
「幫我洗了吧。」孟德本身也懶得洗,本來打算換件新的就好,既然有人願意洗,何樂而不為。
修士常年在人跡罕至的地方修鍊,一般身上都會多帶幾套衣物。
孟德潛進水中仔細搓洗著身上的血跡,甄宓蹲坐在湖旁,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一塊板子搓洗衣物。
不多時,又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
龍馬渴了,兩位妖族公主剛到湖邊就看見孟德的兩個婢女。
其中一個還在清洗滿是血跡的衣物。
「兩位,你家主人呢?」胡淑問道。
如果孟德能活下來,那麼她日後心中也少了幾分愧疚不是。
「是你們啊!」貂蟬看著兩位長相一模一樣氣質卻大不相同的妖族公主。
對於這兩位妖族公主她的觀感比對孟德好。
比起人族,魔族與妖族的關係要好上不少,不至於一見面沒有理由的就想宰了對方。
「你家主人呢?」胡淑再度詢問。
「喂,張口就是我家主人,閉口就是我家主人,你該不會是看上我家主人了吧?」甄宓不爽道。
她可是勵志成為主母的婢女,面對兩個極有可能在未來成為自己有力競爭者的狐狸精,她可沒什麼好臉色。
「區區一個金丹敢這麼跟我姐姐說話?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胡媚經過了幾個時辰的休息,戰力雖未恢復但已經能自由行動了。
「呵!」
甄宓冷哼一聲不再搭理。
這兩人任何一人的修為都高過她,冷嘲熱諷幾句就夠了,真要招惹,絕對不是對手。
「我無意冒犯,只是想問問你家主人在哪?」胡淑又補充道,「剛才在林中我聽見一聲聲獸吼,所以猜測是不是你們遇難了。」
甄宓怎麼說也曾是一家之主母,面對尚且處世未深的胡淑很快就看出了破綻,一句話懟了過去:「既然你知道我們遇難了,為什麼不來幫忙?」
「我們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用得著跟你說嗎?」胡媚也不慣著她一句就懟了回去。
「是用不著跟我說。」甄宓假裝服軟,話鋒一轉,又站在了道德制高點上,「我家主人昨夜捨命救你們,結果你們知道我們遇難后不來幫忙就算了,還在這裡跟我抖威風。」
胡媚那叫一個氣呀,巴不得上去一爪子了結這個女人。
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修為,她一個婢女敢跟自己這麼說話?是真覺得自己好欺負不成。
「都別吵了。」
孟德渾身一絲不苟,本不想出來,免得尷尬。
結果在水底下聽見甄宓和兩位公主吵起來了。
未來都是自己人,姐妹之間鬧僵了多難看啊!
只能由自己出面打破這個局面了。
胡淑朝湖中望去,驚喜道:「老公你沒事啊?」
「差點靈盡人亡了。」
孟德開個玩笑而已,到了父王慘死正處于敏感期的胡淑耳朵里就成了嘲諷。
「那個……」
胡淑想為自己辯解,胡媚直截了當的開口:「形勢所迫,我今早運功出了岔子暫時戰力全無,我姐姐…要守著我,見諒。」
胡媚混跡江湖多年,說起話來也是心直口快。
本來是想說我姐姐修為低微,轉念一想改成了要守著她。
「理解。」
孟德表示自己理解,任何人都是有私心的嘛,何況兩人身負血仇。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補了一句。
「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教育你們兩個。」
棍棒底下出孝女多少年的老傳統了。
「麻煩你們兩位能不能先轉過去,我穿件衣服。」
兩位公主,這才注意到孟德渾身一件衣服都沒穿。
湖水還格外清澈,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全看見了。
「呸!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本就被狼侍衛傷透心的胡媚一把拉著姐姐轉身,還不忘罵孟德一句。
孟德是有理沒處說。
我在這裡洗個澡,你們突然闖進來,還怪上我了?
在水底穿好衣服,上岸用靈氣烘乾。
指尖輕輕劃過儲物戒指,一枚剛煉製不久的特製破境丹被孟德握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