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黃瀨不放心這樣的火神,可海常和桐皇的比賽迫在眉睫,他的轉學手續也在去溫泉之前就已經辦好,而且火神也希望能看到他和青峰的對決。

黃瀨根本拗不過火神,只能拜託誠凜的大家多多照顧火神,而他也再次跟經濟公司請了長假,除了社團的訓練外,他都不會在外面多帶呆,總第一時間回到和火神一起生活的公寓。

火神並不願意別人為他擔心,就算心裡很難受,他也不會表現出來。和平時一樣,他會給黃瀨準備他最喜歡吃的食物,也會詢問黃瀨在學校里的情況。

「黃瀨,你回去的時候有跟笠松前輩道歉嗎?」火神像是突然想起這件事一樣,抬起頭問道。

「當然有啊。」為了逗火神開心,黃瀨故意用了誇張的語氣,「小火神,前輩好過分!他明明都接受了我的道歉卻還很用力的踢我屁股一腳,真的很用力啊,我屁股現在還疼著。」

「那是你活該。」看著黃瀨可憐兮兮的表情,火神沒有半點同情心道,「身為王牌,一聲不吭就跑了,換我是隊長我也打你。」

「可那也不能怪我。」黃瀨覺得很委屈,「又不是我想跑,誰讓我當時就記得小火神一個人。」

火神突然沉默了!這一瞬間他想到了誰,兩人心裡都明白,但誰都沒有去打破。

「小火神。」壓下心裡那種不舒服的感覺,黃瀨裝作若無其事的努力想要把氣氛變得歡快起來,「但是踢完我之後,前輩又用力抱著我的脖子,還跟我說歡迎回來。當時,我可是超超級感動。」

「那你比賽要好好加油。」火神斂去眼裡的失落情緒,非常認真的跟黃瀨加油,「訓練也不許偷懶。」

雖然按照他記憶中的未來那樣發展的話,這場比賽黃瀨好像是輸了。可看到黃瀨這樣幹勁十足,火神來是很期待未來他能改變未來,贏得勝利。畢竟,在他和黃瀨交往的時候,未來就已經改變。

想到未來,黑子的臉又浮現在他眼前,過去和未來相互交錯。他想起未來的黑子就是因為發生了「某個意外」,不願意連累他才「拋棄」了他。他又想起,黑子離開時的話,「籃球和夢想都跟火神君有關」。他突然覺得心臟抽痛起來,黑子消失以後,他才逐漸體會這種感覺,夢想少了某個重要的人以後,就像是心臟缺失了一半,不管如何都會變得不完整。

火神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混蛋,沒有辦法承認對黑子的感情就算了,還當著黃瀨的面想著別的人。

時間真的能讓人淡忘某些激烈的情緒嗎?為什麼他對黑子的想念卻隨著時時間流逝日益增長呢?甚至連在未來那些和黑子交往的記憶也瘋狂涌了出來。

好煩,好煩,好煩。火神覺得自己越來越焦慮,他知道黃瀨一定早就察覺到了,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小火神放心好了,我一定會贏,我不會再讓人前輩和小火神失望。」

火神突然不敢去看黃瀨的臉,他想黃瀨一直沒讓他失望,是他讓黃瀨失望了。

見火神這樣,黃瀨眼神瞬間變得凌厲,他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心一樣,表情突然就嚴肅了起來:「小火神,我們該好好談談。」

聽到黃瀨的話,火神反而就冷靜了下來。欺騙的感情並不長久,逃避也解決不了問題,黃瀨有資格知道真相,而不管黃瀨做出怎樣的選擇,他都沒資格抱怨。

「嗯。」火神點了點頭。

「小火神還記得你之前說過的話嗎」

黃瀨輕描淡寫的開口,「小火神說過你的未來不會在有小黑子。」

火神的身體輕輕顫抖了下。

黃瀨看著火神,半眯著的雙眸掩去所有的情緒,上揚的嘴角讓人看著難受。

「小火神也是大騙子,明明做不到,卻還要說那樣的話騙人。」

「對不起。」這麼鐵錚錚的事實,火神已經沒有借口和立場反駁,除了道歉外,他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小火神還是不懂啊。」黃瀨的聲音意外的冷靜,「有些事情道歉根本一點用也沒有。」

看著眼前這個有些冷漠的黃瀨,火神覺得很難受。他是真的喜歡黃瀨,和黃瀨一起的時候也非常非常開心。

可是,他同樣也喜歡著黑子,他現在發現了,如果沒有黑子在身旁,他的快樂就會少一半。

火神沉默了很久以後突然抬起頭看著黃瀨道:「黃瀨,我們分手吧。」

無論是黃瀨還是黑子,他們都是全心全意很認真的在喜歡著他,而心裡同時裝著兩個人的他,根本就沒有資格再和黃瀨交往。

「小火神真狡猾。」黃瀨的眼睛有些暗,他站起身走到黃瀨火神身邊,用力的抱著火神,「要是小火神敢再說分手,明天報紙上的頭條恐怕就是黃瀨涼太和情人在公寓殉情了。」

火神呆住了,他覺得一種激烈的感情正不停的撞擊著他的心臟。

「黃瀨,我沒辦法丟下黑子不管。」冷靜下來以後,火神試圖讓黃瀨明白自己的意圖,「黑子說,時間也許能改變很多東西,只要不再和我接觸,也許不久的將來,你們就會忘記我,然後再喜歡別的人。可我做不到,不管過多久時間,不管我以後還會喜歡上什麼人,你和黑子都會像心臟的一部分,一直一直在那裡。」

火神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有些話壓在心裡實在太難受,他已經壓抑了太久。

「黃瀨,難道你要跟一個心裡還裝著別人的人交往嗎?」火神幾乎是用盡全力吼出這句話,「這對你可是一點都不公平。」

黃瀨的頭一直埋在火神肩膀上,在火神說話的時候,他比之前更用力的抱住火神。等火神說完以後,他才抬起頭看著他:「小火神,我能問你一個些問題嗎?」

「什麼問題?」火神有些沒辦法適應這樣的黃瀨,太過冷靜了,冷靜的讓人覺得恐怖。

「如果我跟小火神說我肚子餓了,一天沒吃飯突然想吃小火神做的便當,小火神會幫我做並且給我送到海常來嗎?」

火神試著想了想那個情景,雖然不懂黃瀨問這個問題的意義,卻還是老實答道:「我會先狠狠罵你一頓,便當的話也會送過去。」

「黃瀨,你要真敢這麼做,你就等著被我揍死吧!吃飯是很重要的事情,你最好是給我好好記住。」

黃瀨的嘴角輕輕的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他面無表情的又問道:「如果我被不良糾纏,被揍的渾身是傷。小火神也在現場,但小火神一旦動手就會被禁賽,而第二天剛好是重要的決賽,小火神會為了替我出這口惡氣而和他們動手嗎?」

火神覺得黃瀨的這些問題都莫名其妙又奇怪,可因為黃瀨很認真的在問,所以火神也認真的在思考。這個答案對火神來說大概很糾結,他的眉頭都皺了起來。見火神考慮了這麼久也不回答,黃瀨的眼神暗了暗。

「我會他們。」就在黃瀨有些不耐煩想要催促的時候,火神語氣很堅定的開口,「大概在你被揍之前我就會先動手。我相信監督和前輩他們一定會理解我。連自己喜歡的人都沒有辦法保護的話,那還算什麼男人。」

黃瀨沒有發表意見,只是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一些。

「最後一個問題。」黃瀨的聲音比剛才要更加低沉,他將頭靠在火神耳邊,幾乎是貼著他的耳朵問了出來,「小火神,假如我要死了,只有你能救我,但條件是你救了我以後你會死,你還會救我嗎?」

「黃瀨。」火神不悅的低吼,「你不要亂說這種胡話,哪會有那種可能。」

「小火神,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了。」

「會。」沒有任何猶豫和遲疑,幾乎立刻就回答了這個問題。

黃瀨拉開兩人的距離,眼神充滿寵溺的看著火神:「我的笨蛋小火神,明明那麼愛我,竟然還敢擅自說分手,是想要被我懲罰嗎?」

「黃瀨,你到底懂不懂我的話?」火神抓著黃瀨的手放在自己心臟位置,「我這裡裝的並不只有你一個人,這樣對你一點都不公平。」

黃瀨親吻著火神的眼角,用舌頭舔著火神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下的眼淚,火神覺得痒痒的,但他並沒有動。

「小火神。」黃瀨的聲音有些嘶啞,「愛情如果真的能公平的話,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那麼多人痛苦了。我才不管小火神這裡裝了多少人,我只知道小火神的心臟現在在為我而跳,我只知道小火神會無條件包容我的任性,會為了我放棄最喜歡的籃球,甚至願意為了我而死,我只要知道,這永遠都會愛我就夠了。」

其實還是想獨佔火神,但黃瀨知道,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比起一個人獨佔著這樣痛苦的火神,他還是更想看到火神開心的樣子。

黃瀨的這些話就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火神趴在黃瀨懷裡哭的像個小孩。

「小火神,乖,不哭了。」黃瀨輕拍著火神的背安撫道,「我們也該去把離家出走的小黑子找回來了。」

「找的回來嗎?」因為哭過的關係,火神的眼圈變得更紅,他有些不確定的問著黃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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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籃]被捨棄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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