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別怕,是哥哥
「草……」男人痛哭流涕,捂著流血的腦門,看著越走越近的宋識檐,那眉宇間鋪天蓋地的戾氣,嚇的尿都出來了,「別,別別別!有話好說有話好,啊!!!」
痛苦的,凄厲的哀嚎響徹雲霄。
周金帶著保鏢跑到房門口,聽見裡頭這一聲凄厲的叫聲,正要進去,猛的聽見宋識檐清冷的嗓音,「出去!」
周金一凜,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連忙止住了身後的保鏢,並把房門帶上了。
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宋識檐臉上的表情有多可怕。
地上的男人已經痛苦的扭成了蛆蟲,瞪著猩紅的眼珠子萬分驚恐的盯著宋識檐,而那隻摸過阮阮的手,此刻鮮血淋漓被宋識檐踩在腳下,兩股鮮血從那隻高級定製的手工皮鞋下緩緩滲出。
他腦門上,身上全是血,害怕的渾身都在發抖,痛哭著解釋,「不是……不是,我,我沒欺負她!沒來得及啊!」
他身上的內褲還在,這是宋識檐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地方,可眼裡的殺意已經掩蓋不住,磅礴的怒火焚燒著他的理智,那男人還想為自己開脫,猛的眼前什麼東西砸了下來,玻璃四碎濺落,腦門上的劇痛讓他兩眼一黑,他痛苦的張大了嘴,幾秒后,開始猛烈的抽搐起來。
床上的女孩兒神情獃滯。
宋識檐迅速解了她手上和腳上的繩索,用西裝外套牢牢的裹住她,可剛要將她抱起來,丫頭突然像是受了猛烈的刺激,大哭著推開,「放開!放開我!」
宋識檐看著她茫然又空洞的眼睛。
知道她根本沒有認出自己,心裡頭那種想把那個畜生碎屍萬段的殺意更甚,但他更恨自己來遲讓她承受了這麼多的痛苦,他沉默的抱緊了她,掌心貼在她的後腦,企圖給她一點熟悉的安全感。
「別怕,是哥哥,」他嗓音發沉,喉結壓抑的滾動著,「丫頭,別怕。」
阮阮哭的泣不成聲,根本什麼也聽不見,她只知道有人抱住了她,那個人是不是又想侵犯她,絕望驚恐窒息像潮水一般包圍著她,讓她躲無可躲,這種感覺,她真的害怕極了。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她大哭著搖頭,死死護著自己胸前,小身子不停的在顫抖,「求求你不要碰我!我哥哥一定會殺了你的嗚嗚嗚……」
宋識檐心口一陣悶痛。
像是有千萬把刀子在絞,血肉模糊的痛。
他眼眸沉如深淵般暗不見底。
溫暖的掌心托著她的後腦,將她更緊的抱在了懷裡。
下巴抵在她柔軟的發頂,緩了好幾秒,他才隱忍著開口,「別怕,哥哥帶你回家。」
他一連說了好幾聲「別怕」,小姑娘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宋識檐溫柔的將她抱起,又快速扯過一側的床單,將她大腿和小腿掐出來的淤青全部蓋住,然後面無表情抱著她走了出去。
周金和保鏢們等在門口,看見宋識檐抱著哭泣不止的阮阮出來,個個低下了頭,哪怕阮阮被床單和西裝包裹的嚴嚴實實,可任誰都猜得到裡頭可能發生過什麼,誰也不敢多看一眼。
周金硬著頭皮問,「先生,裡面那個傢伙......」
宋識檐一句話都沒說,只清寒的目色冷冽的掃過去一眼,那眼裡的冷意讓周金後背一陣發寒,瞬間明白了。
等先生抱著小姐走遠,周金忙吩咐一旁的保鏢,「快點拖出來扔暗牢里,弄死為止。」
保鏢跟著宋識檐久了,什麼大場面沒見過,應聲去了。
可幾秒后,保鏢走出來,欲言又止,「周哥,可能不需要扔暗牢了,先生剛才可能下手沒有輕重,這人......」
周金連忙走進去,心想先生一向穩重,華國畢竟是法治社會,就算是宋家想除人不是在暗牢解決就是去公海,先生怎麼可能在明面上殺人,可等他走進房間,看見地上那一幕......周金沉默了。
只能說,那勉強還看的出是個人......
渾身都躺在血泊里不說,一隻眼珠子爆了出來血淚橫流,腦門上好幾道被檯燈砸出的縱傷,深可見骨,這還不算最慘的,最慘的是他的襠部,可能是先生震怒之下下的手,那裡已經全爛了,鮮血貼合著他的內褲,淌了一地。
周金簡直沒眼看。
照這出血的速度,就算120送進醫院,大概也來不及了。
周金揮了揮手。
「弄死,找個地方埋了,做的隱秘些。」
保鏢們誰都不敢有異議,因為每個人心裡都清楚這人是死有餘辜,膽子大到敢把手伸到小姐頭上,那不是找死是什麼,唯一慶幸的,就是悲劇尚未釀成,要是先生到的時候小姐已經被那個了,誰都不敢想先生會做出什麼事來。
而另一邊。
阮阮被抱上了車。
宋識檐第一時間升了車子前後座的擋板,讓保鏢馬上開車去醫院,然後就剝了裹在她身上的床單和西裝,她的額頭,唇角都是血,剛才在房裡他甚至分不清那是她的血還是那個畜生的,身上的傷口更是來不及檢查,此刻他根本顧不上男女有別,也等不及把她送去醫院,確認她除了腦袋上撞出來的傷,其餘位置並無流血,他眼裡的殺意才稍稍輕減一分。
可肩頭和大腿好幾處掐出來的淤青,光是這些掐出來的痕迹,就讓宋識檐恨不得毀滅全世界。
「唔!」
懷裡的女孩兒面色慘白,皺眉「哇」的一聲吐了一小口血出來。
宋識檐臉上一沉,快速握住她的後頸,讓她俯身趴在自己懷裡,保持呼吸道通暢,掌心輕柔的拍著她的後背,「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到醫院。」
阮阮耳畔是茫茫的嗡鳴聲。
她閉著眼哭,無措的掙扎,喉嚨里發出悲愴的嗚咽聲。
宋識檐沉默的抱著她。
任由她打,讓她宣洩著情緒。
若是不把情緒發泄出來,對她的身體只會更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