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棺
「咦?」景澤發出驚訝的聲音。
棺材蓋落下發出一聲轟響,從棺材之中竟然飄散出一股沁人的幽香,棺材中閃爍著寶光。
「咦?」秋之雲也發現了這個。
眼前那一大群骷髏鬼兵已經影響到自己的視線。
秋之雲決定速戰速決。
她突然一躍而起,身在半空之時,突然甩出一把符咒。
那些都是雷符。
只聽得一片雷聲,骷髏鬼兵被轟得東倒西歪。
秋之雲躍過去,想看看棺材里到底是什麼。
從遠處看著棺材里的寶光時,她就覺得這棺材里一定都是好東西。
真等到看清裡面的一切時,秋之雲還是驚呆了。
棺材巨大,裡面並排躺著兩具屍骨還綽綽有餘。
圍著那兩具屍骨,擺放著成堆的寶物。
成人拳頭大小的珍珠,鮮翠欲滴的翡翠,精工雕琢的各色玉石……
秋之雲甚至還看到在棺材尾部擺放了幾隻沒有上蓋的金匣子,第一個匣子里是一座微觀的宮殿,連花園池塘里的游魚都製作的活靈活現。
後面的幾個匣子,是宮殿里的布局和陳設,所有的傢具陳設應該都是等比例縮小的,還布置成新婚喜房的模樣。
秋之雲覺得最離譜的就是,這微觀的模型中,所有的物品都是用這些珍寶真正的材料製成。是金就用金,是銀就用銀,彷彿就是在棺中為自己布置了一個小小的微觀世界,來安放靈魂。
有錢人的世界是這麼難以理解的嗎?
就離譜!
「這是合葬棺啊?」
「不對啊,這怎麼是倆老頭兒?」
幾個軍士議論起來,於威也跟著過來看。
兩具屍體都已經成了枯骨,頭上的白髮還存著,束髮的是金冠,不曾腐朽,一看髮式便知是男子的髮式。
這兩具屍骨身上的衣物卻還保存的十分完整,也不是朝服,也不是官袍,更不是鎧甲。
就是最尋常的衣物,只是布料上乘,一看就貴。
屍骨雖枯,卻沒有散,一眼能看出入棺時的姿態。
就好像是隨意躺進了棺材中,然後長眠不醒。
「這不合理啊。」景澤皺眉。
一口棺材里安放的是兩個老頭兒的屍骨,這隻能說是墓主人任性,想跟誰死在一起都成。
景澤覺得奇怪的不是棺中人,而是入葬的屍骨不合禮儀。
這可是皇陵,不管這裡的兩個老頭兒是誰,都不可能就穿著自己的尋常衣服下葬。
尤其是這整個墓室陪葬品規格之高,都到能閃瞎人眼的程度。
而且,每一件隨葬品都是按帝王之數,擺放也很符合禮儀。
棺材里的陪葬品雖說有點離譜,不過擺放順序數量這些都是符合規制的。
所有的步驟都做到了,怎麼可能只給死者穿尋常衣服?還只蓋一條最普通的被子?
這麼任性的嗎?
難怪外頭連壁畫都要畫花,墓室都要封死。
這要讓後輩人看了,那還不得說之前這麼不懂禮儀,連埋個人都不能好好埋?
「我看,這叫一切都為了自由啊。」秋之雲感慨。
「什麼?」景澤無語,這是什麼話?
「你看,這個宮殿的模型,再看這棺材里擺的東西,這不就像是把生前的一切都搬進棺材里,那就是躺進棺材里,就還要繼續過著生前的日子嗎?」秋之雲指著棺中的一切說。
「那身穿日常衣裳入棺又是什麼意思?」
「這事兒也正常吧,活著的時候一板一眼的,還不準人家死了放鬆放鬆?反正人也死了,他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了,還在乎穿了什麼衣服?又蓋了什麼被子?搞不好就是一生都不能任性,到死了就放肆一下嗎?」秋之雲看看棺材里兩個白髮屍骨,不由有些感慨。
「王爺,小心,骷髏兵又起來了。」朱李這時突然大聲提醒。
那幾個兵士一轉頭,一看,本來躺在地上的骷髏鬼兵又都站起來了。
秋之雲嘆了一聲,這群沒血沒肉的骷髏還真是挺難對付的。
剛才明明都給他們給炸倒了,這才緩了多長時間呀,居然全部都站起來了。
看來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把他們全部都炸碎。
與此同時,在外面的國師也發現了同樣的問題。
沈墨對付這些骷髏鬼兵的手段,比秋之雲還要更多一些。
到如今他已經跟外面那些骷髏鬼兵過了兩輪招了。
他也很快發現這些骷髏鬼兵,就算是被炸的只剩下一隻手,也照樣抓起兵器來朝他襲擊。
黑衣人就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沈墨幾乎都能看得出來,這黑衣人滿身上下都透露著得意。
「你的那些伎倆,在這裡毫無作用。」
黑衣人此時簡直都要放肆的狂笑起來。
他在這皇陵之中已經經營多年,尤其是附身在這個前朝皇帝的屍骨上。
這裡的一切都是為這位前朝皇帝所打造的,借用了這個身體之後,這裡所有的氣息都與他息息相關。
對於前朝皇帝的庇護自然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黑衣人就是故意將他們引進來,在裕陵地宮之中,他的這支骷髏軍隊可以不斷復生,就算是耗,也要耗死他們。
「你借了具屍骨,還真當自己是皇帝了?」沈墨冷笑。
這時,從西耳室里發出一聲轟響,一群骷髏鬼兵就從那窄小的門裡飛了出來,又砸倒了一片外頭的鬼兵。
秋之雲從裡面沖了出來,開始將那群骷髏鬼兵往沈墨的方向趕。
沈墨看了西耳室一眼,實在晃眼,不過,他還是看出了一絲端倪,不對,這個地宮裡的龍氣怎麼全都在那間耳室之中?
「你們繼續看,我與國師一起去打小怪獸。」秋之雲對身後眾人笑道。
景澤點頭。
他站上了棺床,彎下腰仔細查看裡面的情況。
終於,讓他在兩具屍骨頭頂的位置,發現了一個金匣子。
因為棺材中寶物實在太多,一時間他竟都沒能發現。
他將匣子取出來一看,裡面擱著兩方寶璽,還有一卷聖旨,一卷畫軸。
景澤打開那捲畫軸,裡面是兩位策馬而行的少年將軍,其中一人分明就是外頭畫軸里畫著的前朝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