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燙嘴嗎?
半個月後。
某餐廳包廂。
黎修潔邊吃飯邊問黎靳言,「胃沒有不舒服了吧?」
黎靳言慢條斯理吃著飯,淡淡應了一聲,「嗯。」
「胃是需要養的,你平時飲食上還是要注意一下,按時按點吃飯,規律作息,少熬夜。」
黎靳言放下筷子看著黎修潔,「你到底找我什麼事?」
「沒事啊,就是關心關心你。」
「又沒錢花了?」
黎修潔也放下筷子,修長手指捏著銀絲邊眼鏡框往上提了提,「膚淺了不是,你可是我哥,我真是來關心你的。出院的時候,見你和凌若南兩人相處挺好的,現在怎麼樣,離爺爺給的期限只剩一周了,人會留下來吧?」
黎靳言擰眉冷冷道:「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
「你這表情和說話的語氣不對啊,你不要告訴我,你們又吵架了。」
自從那晚他按著凌若南口了之後,兩人已經半個月沒說一句話了。
事後冷靜下來,他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但只要想到她替別的男人生了一個孩子,服軟示弱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更別提道歉了。
黎靳言想到這事就煩,一句也不願多說,「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起身就要走。
黎修潔攔住他,「哥,你強取豪奪那套不行,只會將她推得更遠,你當真想要失去她?」
「我不會放手。」
「爺爺突然改變態度,願意成全你和凌若南,可見唐初禾在爺爺心中有多重要,而凌若南又是唐初禾的姨孫女,爺爺肯定不會允許你傷害凌若南的,而且爺爺都以人格擔保了,凌若南若不是真心想要留下,你以為你擰得過爺爺?」
黎靳言面色幽沉如水,「不試試怎麼知道擰不過?」
黎修潔扶額,「和爺爺對著干,且不說你干不幹得過,爺爺才動了手術,剛出院,你是又想他進醫院嗎?」
黎靳言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沉默不語。
黎修潔知道黎靳言對黎良愷的感情很深,自黎靳言懂事起,黎良愷就將他養在身邊,教育,栽培,可謂掏心掏肺,嘔心瀝血。
雖然嚴厲,但確實將他培養成了人中龍鳳,不然他也不會接手家族生意、商業聯姻都聽黎良愷的。
「你先坐下,我幫你想想法子。」
黎靳言看了黎修潔一眼,又重新坐下,「你有什麼辦法?」
「你先告訴我,凌若南知道你喜歡她嗎?」
黎靳言蹙眉反駁,「誰說我喜歡她了?」
就知道是這樣,口是心非。
黎修潔乾脆順著他的話說,「我也覺得她沒什麼值得你喜歡的,不僅聲名狼藉,家境和小雲朵比也差遠了,還總是惹你生氣,關鍵她還替別的男人生了一個女兒,這種女人,根本不配進我們黎家的門……」
「黎修潔!」黎靳言冷聲打斷他。
黎修潔搖頭失笑,「你看看,我不過說了她幾句,你就發脾氣,你以前可不是這麼愛動怒的人,一碰上她的事,你就容易失控,就這,還不喜歡?我看你是愛到骨子裡去了,還死不承認。」
黎靳言冷冷的眼神盯著黎修潔。
「你盯著我,就能改變你愛上她的事實嗎?」黎修潔無奈嘆息,「你何必這樣自欺欺人呢?愛她,所以不願放手,不想她離開,這話燙嘴嗎?」
黎靳言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惱羞成怒道:「我說過我不愛她。」
黎修潔也不甘示弱站了起來,「不愛她,你死纏爛打不放手,好玩呢?」
他哥性子太要強,又死傲嬌,不直他,他不放手,爺爺要放人,遲早出事。
「對,我就是玩她。」
「放屁!」黎修潔也是被他哥這頭倔驢氣得肝疼,直接爆了粗口,「你是愛慘了她,又怕她不愛你,所以不敢說出口,自小到大樣樣拔尖的你,無法接受,你愛的人,不愛你,你傲嬌,你死要面子活受罪。」
黎靳言一把扯住黎修潔的衣襟,憤怒開口:「你再說一遍試試!」
「你不僅死要面子,你還膽小懦弱,連表白都不敢……」
砰!
黎靳言一拳砸過去,直接打斷了黎修潔的話。
黎修潔扶了一下被他打歪的眼鏡,握著拳頭乾脆利落也給了黎靳言一拳,「膽小鬼!」
黎靳言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他是膽小鬼,商場上他聽得最多的是人家誇他有魄力,這侮辱性太強了。
掄起拳頭又是一拳砸了過去。
黎修潔嫌棄眼鏡礙事,這會兒也不必裝什麼斯文了,直接取下眼鏡丟在桌上,又還了一拳回去,「死傲嬌!」
「黎修潔,你膽肥了是吧?」
「商場上我是不如你,情場上,你給我提鞋都不配,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慫包!」
兄弟倆再次扭打在了一起。
菜盤,椅子,餐桌撞得亂七八糟。
服務員聽見動靜趕過來一個勁的說別打了別打了,兩人都不搭理,服務員只好說要報警。
兩人同時扭頭看向服務員,異口同聲說:「不許報警。」
然後又繼續打了起來。
服務員沒辦法只好出去找老闆。
好一會兒后。
黎修潔被黎靳言按在餐桌上,拳頭即將迎面而來的時候,黎修潔急忙抬手擋住,大喊:「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下去我的盛世美顏要毀了。」
黎靳言丟開黎修潔,扯了一把椅子坐下,冷峻深邃的臉上被拳頭打的,留下好幾處青紅傷痕。
他解開襯衫領口的兩顆扣子,露出兩痕性感鎖骨,雙腿微張,手肘壓在膝蓋上。
打鬥劇烈運動后,微微喘息,傾斜的身軀,通過微敞的領口能看見胸口緊緻的肌肉輕微起伏,又欲又性感。
雖然受了傷,卻一點也不顯狼狽,反而多了幾分野性和不羈。
他轉頭斜睨著黎修潔,「長能耐了,還敢對我動手。」
黎修潔眼角淤青,臉上的傷勢可比黎靳言重多了,走路的時候大長腿還一拐一拐的。
他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疼了齜牙咧嘴,「嘶,你下手可真重,也不知道讓著我點。」
「讓你說話沒輕沒重。」
「我是說到你心窩子上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