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接受
黎靳言沒有否認,只要想到那是凌若南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只要想到她曾經也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他的心就像放在火上烤、放在油鍋里炸,難受、憤怒得去殺了那個野男人的心都有。
黎修潔看黎靳言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說對了,「她有一個女兒已成事實,如果你想要和她在一起,就必須接受這個事實,你想讓她為了你拋棄親生骨肉,不覺得這個要求太過殘忍嗎?」
「我不養野男人的孩子。」
「那你就放棄凌若南。」
「不可能!」
黎修潔真是有些頭疼,沉默一瞬,他說:「我覺得這件事凌若南應該也有自己的想法,你不妨靜下心來和她好好談一談,別耍橫發脾氣,這樣不僅解決不了問題,還會傷害她。」
黎靳言眉頭擰緊了幾分,「我不養野男人的孩子,這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以凌若南的性格,她應該不會放棄她的女兒,這樣一來,這件事無解,你們註定要相愛相殺,不得善終。」
黎靳言一記冰冷的眼神射過去。
「你刀我也沒用,事實如此。」黎修潔起身,拍了拍黎靳言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如果你放不下她的過去,那就甭想和她有未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轉身朝偏廳門口走,走了幾步,想起什麼,他又停住腳步,轉身,「腳鏈的事,我覺得是你不對,囚禁監視這樣的感情表達方式,沒人會受得了,你得改。」
黎靳言一個人枯坐了一會兒,起身,去酒架上拿酒,倒好酒,正準備喝,手被人壓住,秦正齊的聲音在身旁響起,「大少爺,二少爺走的時候交代了,你不能喝酒。」
他轉頭眸色冷沉看著秦正齊。
秦正齊眼觀鼻,鼻觀心,「老爺剛躺下,驚動他不好。」
黎靳言知道秦正齊這是拿黎良愷在壓他。
啪嗒!
他將酒杯重重擱在桌面上,轉身出了偏廳。
秦正齊輕輕呼出一口氣,大少爺這眼神的威懾力一點也不比老爺年輕的時候弱,還好他有經驗,不然一般人哪裡扛得住。
黎靳言上樓,來到書門口房,想起黎修潔那句,如果你放不下她的過去,那就甭想和她有未來。
又想起凌若南說有事和他說,或許就是想和他談孩子的事?
在原地站了幾秒,他沒進書房,而是轉身朝房間走去。
房間里,凌若南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獃,聽見門口傳來動靜,她立刻背過身,閉上眼睛裝睡。
黎靳言來到床邊,盯著凌若南的背影看了幾秒,脫鞋上床,從背後輕輕抱住她,明顯感覺她身子僵了一下,便知道她沒睡。
他沉默抱著她,聞著她身上熟悉好聞的味道,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好一會兒撩唇開口,「你之前想和我說什麼?」
凌若南睫毛微動,之前她想將綿綿的事告訴他,但現在,她不想說了,一點也不想。
繼續裝睡,沒理會他。
好一會兒沒等到回答,黎靳言又說:「鏈子的事……是我不對。」
凌若南呼吸微頓,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黎靳言身子往凌若南後背靠近了一些,兩人身軀貼在一起,「我只是不想失去你,你別和我置氣了。」說著大手輕輕落在她的肚子上,「生氣對孩子不好。」
凌若南突然想起了黎靳言第一次向她道歉那次,她當時感動壞了,可是一轉眼,他又變了臉,抓著她的手將她送回房間,還命令門口的人看緊她,以後不許她踏出房間半步。
她和他推心置腹的吐露自己的心聲,並沒有得到他的那句我也喜歡你,但是他似乎是開心的,因為她表白后,他明顯收斂了身上的戾氣,對她也溫柔起來。
可是轉眼又因為鏈子變臉,更是對著她發了一通這麼大的火,雖然她知道摔跤磕到頭不是他故意的,但是,她受傷確實是他造成的。
尤其他那句你以後少在我面前演戲,真的……讓她有些心灰意冷。
在他心裡,她的真心實意竟然都是演戲。
或許,他根本就不在意她,所以才會覺得她在演戲。
現在,他又這般溫柔地和她說話,凌若南其實有些分不清,現在的黎靳言是真實的嗎?
甚至有些擔心,他如此反覆無常,下一刻,會不會又朝她發脾氣。
所以她按捺著那顆砰砰亂跳的心,繼續裝睡。
黎靳言見凌若南一直不搭理他,將她往懷裡摟緊了些,下巴在她后脖頸處蹭了蹭,「我知道你沒睡。」
見她還是不動,大手開始在她細軟的腰上磨蹭,之後慢慢往上,握住她胸口的柔軟。
凌若南火大,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語氣很沖,「你煩不煩?」
黎靳言深邃目光看著凌若南,眼神似乎有些受傷,「你嫌我煩?」
「是。」
黎靳言眼神落寞了幾分,「我知道你在說氣話,你說過喜歡我的。」
凌若南想起黎靳言說她騙他,此時真想說一句,我不喜歡你,都是騙你的。
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面對這段感情,不想就這麼輕易否認了,否則她不敢保證自己還會有勇氣再說出這樣的話。
她偏頭,看向別處,「你出去,我要睡了。」
黎靳言見她只是轉移話題,但沒否認喜歡他,眸光瞬間亮了幾分,坐起來,拉住她的手,「我陪你睡。」
凌若南想甩開他的手,但他握得太緊,根本甩不開,每次都是這樣,除了強勢霸道,還是強勢霸道。
她真的特別反感他這樣!
偏偏她又反抗不過他。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只會加深她心裡的憤怒、引發她的反骨,以往每次兩人針鋒相對,幾乎都是這樣引起的。
「黎靳言,你放手!」
「不放。」
「你再不放手,我……」
「我接受。」黎靳言打斷凌若南的話,總感覺他再不開口,她肯定又會說出什麼狠絕的話來,屆時他肯定又會動怒,結果可想而知,必然又是兩敗俱傷。
凌若南不知道他沒頭沒尾地在說什麼,語氣不悅問:「接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