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實驗室即將鬧鬼

2013年初，華國，金陵城。

「金陵大學站到了，要下車的乘客請從後方下車。」

搖搖晃晃的公交車終於到站了，齊凡拎著行李箱走下公交。

迎面而來的是一座氣勢恢宏的校門，「金陵大學」四個燙金大字在驕陽下熠熠生輝。

金陵大學的聲譽就如它此刻閃耀的光芒般耀眼。它是華國H9高校之一，所謂H9就是華國最頂尖的9所大學的統稱。

能考入金陵大學是無論何時何地都值得誇耀的一件事。不才，齊凡就是金陵大學「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專業的大一本科生。今天是大一下學期返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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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聲，鑰匙打開了宿舍門。齊凡是第一個到的。

兩月未住人的宿舍，一開門就迎來一股霉味，嗆的齊凡捂住了口鼻。他扔下行李箱趕緊跑去陽台開窗通風。

一股清新和煦的微風隨著窗戶的打開撲面而來，讓憋氣的齊凡不由地深吸了一口。

那風中帶著陽光的溫暖，又彷彿帶著清甜的青春味道。這就是大學校園，寧靜安詳且青春昂揚，帶著一股世外桃源的氣息。

嘟~，手機上收到一條消息。

「你就把書還到實驗室吧，我們一天大半時間都在那。哎，一個寒假都泡在實驗室了。」

是來自學長許陽回復的消息。齊凡放寒假前問對方借了一堆書，他厚著臉皮白嫖了一個寒假，著實是不好意思，因而剛剛在公交車上就和對方說了要還書。

那些書並非有多麼珍貴，也並非市面上買不到，關鍵是學長的書上有註釋筆記。這些筆記是對方大學兩年半的智慧結晶，千金難買。

「學長們辛苦，畢設做的怎麼樣啦？」

「別提啦，碰到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哎，不知道又要死多少腦細胞。」

「好吧。弱小的我只能給你們加油。」

金陵大學怪物多，所以大三下學期寒假就準備畢業設計，並不算是一件多奇怪的事情。

齊凡粗略收拾了下宿舍衛生，擺放好牙刷衣服等物，就抱起他借的那一堆書去第六食堂吃午飯。

第六食堂是離他宿舍最近的一個食堂，金陵大學很大，食堂自然也就很多。從一數到十一，再加上一個民族餐廳，足足有十二個食堂。

嘭~~，齊凡把那堆書放到餐桌上，不停甩著有些酸痛的手。這些書總共有十本，他當然不可能一個寒假就全部啃下來。即便他很得意自己如今有了個學習利器，可依然沒法把所有書都啃完。因為這些書涵蓋的有些廣，有基礎的也有深奧的。

齊凡看著那堆書，書側隱隱浮現著一個個大寫的F圖標。那個圖標並非是書上本就有的，而是他眼睛里的。準確來說是他那個學習利器掃描出來的。他習慣稱那個東西叫「系統」。

十本書對應十個大F圖標，圖標顏色各異。灰色的代表已經被他融會貫通，沒有任何可再被榨取的價值了。白色代表普普通通還值得讀一讀。之後依次是綠色、黃色、紅色，隨著顏色越深代表難度越高。至於紅得發紫的那本，意思是：現階段你別想了，肯定是看不懂的。

齊凡心念一動，系統面板隨即浮現在眼前。

【AI系統：Lv0】

【計算機：Lv0（50/100）】

【數學：Lv0（12/100）】

【硬體：Lv0】

【積分：50】

這個系統展現了他當前的各項能力指標，同時還會隨機發布任務。那50個積分就是他在寒假中啃完《微積分》，和各類編程語言基礎知識的獎勵，雖然他到現在也不知道積分有啥用。

至於這個系統本身，是他上學期末為了期末考臨時抱佛腳之際，一次雀巢加紅牛的通宵熬夜后，無意中獲得的。剛獲得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看書看傻了，得了臆想症。可後來在這系統助力下，他一天就刷完了《Python入門教程》，這才讓他相信世上還真有這種東西。

而那【計算機：Lv0（50/100）】就是他這個寒假最大的成果，他狂刷了各種編程語言Python、Java、Ruby、C#。編程語言是生產力工具，對於計算機專業的學生來說，就像是菜刀之於廚師，是必須要掌握的一門技能。

而不同的編程語言就像是廚師用的不同刀具，斬骨刀、剔骨刀、普通菜刀，總之沒有哪個廚師能只用一把刀，也沒有哪個學計算機的只會用到一門編程語言。所以，多學幾樣總不會有壞處。

齊凡吃完午飯，就抱起那堆書往實驗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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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開學的實驗樓很空曠，大廳里沒見到一個人。齊凡用學生卡刷開閘機走了進去。

他坐電梯來到三樓301室，「學長，我到了。」

喊了一聲沒人，他又喊了一聲還是沒人。齊凡想著，他們可能也去吃午飯了吧。

打個電話？好像為了這點事打個電話有點沒必要。齊凡在微信上問了句，「學長是不是去吃飯了，我先在門口等著哈。」

過了三分鐘沒迴音，過了五分鐘還是沒迴音。

按照實驗室的規矩，非相關人員是不能進去的。

門口牆上還貼著大幅的《計算機實驗室管理暫行辦法》，這《辦法》分通用規則和專業適用規則。簡單說，通用規則就是所有專業的實驗室都需要遵守的，而專業適用規則是每個對應專業單獨需要遵守的。

齊凡看著牆上的規則，「非實驗參與人員如非必要請勿擅自進入實驗室，以免對實驗造成破壞或者干擾。如有違反，一經發現，視情況嚴重程度採取不同處罰措施。包括但不限於：年級通報、全校通報、警告處分甚至開除學籍。」

齊凡在心裡一陣腹誹，這計算機專業實驗室又不是化學實驗室，又沒有那麼多瓶瓶罐罐，這個酸那個鹼，動不動就會糊你一臉。八成是前段時間金陵有一所大學的化學實驗室出了意外，所以上頭下來文件了，然後么就是一刀切了哇。

領導嘛，最怕的就是出事情。更怕的是出事情后被查到出事前啥都沒做。

雖然齊凡不認同這破規則，但規矩就是規矩，他可不想試試自己頭有多鐵。

又等了十分鐘，手機上還收到回復，也不知道學長們幹嘛去了。齊凡有點不耐煩了。

把書放在門口？顯然不合適嘛。他左右張望了下，雖然這裡有攝像頭，可監控室的保安總不會正好看到自己進去，又正好無聊透頂去舉報自己。小概率疊加小概率等於不會發生。

於是，他輕手輕腳走了進去，把書往桌上一放，轉身準備閃人。

忽的轉身之間他眼睛瞥到了打開的電腦屏幕，那是一個打開的Python開發環境，底下輸出欄那裡幾行大紅的報錯。

GarbageCollectorerror。。。

。。。

。。。

齊凡下意識反應，這是GC錯誤，那多半是變數申請太多太快了，內存垃圾回收機制處理不過來。他下意識地走過去，抓起滑鼠翻看代碼。

齊凡查看各處創建對象的地方，因為創建對象代表著申請內存，系統的空閑內存自然就會減少。

看了片刻之後，還真被他發現了一處異常。他雖然並不了解這整個代碼工程的作用，可是局部的異常他還是能發現的。

那一處很詭異的創建了一個對象后沒用，立即給剛剛賦值的變數又創建了一個對象。就好比去食堂打飯，有人打了一份飯然後又打了一份飯。之後拿起第二份飯就走了，然後第一份飯就被扔在了那。

正常一個人只要吃一份飯，那明顯就是多打了嘛。可是呢，計算機不是人，他沒法知道你腦子裡多打一份飯的用意，到底是故意為之還是失誤。

齊凡當即註釋掉了那行他認為多餘的代碼，隨即點了Run（運行）按鈕。

輸出欄內一行行的英文字母快速滾動。

片刻后。

systemstarted.

learningbegin.

cycle0。。。

系統開始正常運行了。

齊凡心下一陣得意，看來一個寒假的功夫沒白費，這等問題還不是我手到擒來。

可隨即他發現不對，他想起了門口實驗室管理辦法。

麻煩！齊凡趕緊點了Stop（停止）按鈕。然後ctrl+Z一鍵恢復自己剛剛的改動，腳底抹油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