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大結局(2)
蘇眠下車后,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父親蘇正民站在別墅門口,與沈敏之激烈地爭論著什麼。
她心中猛地一驚,急忙飛奔過去,緊緊拉住了蘇正民。
"爸,您怎麼來了?「蘇眠焦急地問道。
蘇正民抬起眼睛,凝視著蘇眠,語氣帶著一絲疑惑:」眠眠,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蘇眠沒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用力拽住蘇正國,試圖將他帶離這裡:"爸,我們先回家吧,等回去后我會詳細跟您解釋清楚的。"
站在一旁的沈敏之以一種高傲的姿態注視著這對父女倆,臉上露出鄙夷的神情。
"蘇眠,你還要臉嗎?我家小洲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你居然沒有告訴你爸爸,難道你不知道自己就是個第三者嗎?"
聽到這話,蘇眠的身軀瞬間僵硬,她扭過頭,憤怒地瞪著沈敏之:"你胡言亂語些什麼!沈洲明明跟我說過,他已經和張琦文退婚了!"
沈敏之冷笑一聲:"退婚?那為什麼綺雯還會懷孕呢?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蘇眠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她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她曾經以為自己和沈洲之間的感情是真實的,沈洲不會騙她的,但現在卻被沈敏之的話徹底擊垮。
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幾乎站立不穩。
然而,她強忍著內心的痛苦,咬牙切齒地說道:"這不可能……他不會這樣對我的……"
沈敏之冷笑:「你拿什麼和綺雯比?家室,學歷,長相?你配嗎?小洲只不過趁著綺雯懷孕了,玩玩罷了,你還真當真了。」
蘇眠聞言,如遭雷擊般渾身僵硬,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沈敏之,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著開口。
「不可能……沈洲明明跟我說過,那個孩子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已經向我解釋得很清楚了,我絕對不會相信你的一面之詞!」
然而,面對蘇眠的質疑,沈敏之只是發出一聲輕蔑的嗤笑,用充滿鄙夷的眼神看著她,卻始終一言不發。
這一刻,蘇眠的內心徹底慌亂了起來。
「沈洲在哪裡?把他叫出來!我要聽他親口跟我說清楚!」
蘇眠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和祈求。
她無法接受這樣突如其來的打擊,只想儘快找到沈洲,讓他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沈敏之冷漠地回應道:「今天是他的生日,他當然是陪他的未婚妻一起慶祝生日去了,你少在這裡胡攪蠻纏,趕緊給我滾出我們家!」
蘇眠拚命地搖著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根本無法相信沈敏之所說的一切。
「你在說謊!他之前告訴我,他今天會留在家裡陪伴長輩過生日,沈洲他絕不會欺騙我的!」
她的聲音充滿了堅定和執著,彷彿只要堅守這個信念,就能支撐著她和沈洲那搖搖欲墜的感情。
沈敏之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她那原本還算溫和的眼神此刻充滿了不耐煩和厭惡。
只見她眉頭緊皺,嘴唇微微顫抖著,語氣生硬地說道:「我有沒有胡說,難道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明明知道我家小洲已經有未婚妻了,你卻還像只哈巴狗一樣拚命往上貼!
怎麼著?之前小洲給你的那些錢還填不滿你的胃口,現在又叫你爸上門來敲詐勒索了?
我可警告你,別以為你弟弟死了,我家小景的事就能這麼算了!
只要小景一天醒不過來,你一天就是我們沈家的仇人!」
聽到沈敏之這番話,蘇正民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他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直直地盯著蘇眠看去。
「眠眠啊,她說的是誰死了?你弟弟不是好端端地在學校念書嗎?她怎麼能如此惡毒地詛咒你弟弟呢?」
蘇眠被父親突如其來的質問嚇了一跳,她的臉色變得煞白,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慌失措。
她緊緊抓住蘇正民的手,聲音略帶顫抖地說:「爸,您先別激動好不好,咱們回家慢慢說。」
說完,她用力拉扯著蘇正民,想要趕緊離開這個讓她感到不安的地方。
她真的很害怕繼續待下去,蘇正民的病情會再次發作。
可是顯然,沈敏之根本沒有給他們任何機會,依然不依不饒地咄咄逼人說道:「你兒子死了!被幾個混混活生生打死的!怎麼?你女兒竟然沒告訴你嗎?」
聽到這句話,蘇眠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她緊緊咬著牙關,用充滿仇恨的目光死死瞪著沈敏之,同時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你閉嘴!」
說罷,蘇眠那雙原本清澈動人的眼眸此刻已經變得通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但她強忍著不讓它們掉下來。
她將目光轉向自己的父親蘇正民,語氣帶著一絲哀求道:「爸,我們回家吧,先回去好不好?」
或許是內心極度恐懼的原因,蘇眠說話時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然而,蘇正民卻像雕塑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對女兒的話語毫無反應。
見此情景,蘇眠心中愈發焦急,眼淚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她哭喊著:「爸爸,求求你了,我們回家吧!等回到家,我會把一切都解釋給你聽的!」
蘇正民緩緩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那個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沈敏之,然後默默地將視線收回來,落在蘇眠身上。
他的聲音輕得彷彿一陣微風,卻又沉重得讓人無法喘息:「你弟弟……真的……沒了嗎?」
那一刻,蘇正民的眼神無比空洞,眼底的光芒也消失殆盡。
蘇眠吸了吸鼻子,淚水朦朧了雙眼,聲音哽咽地說道:「爸,回家吧……我們一起回去吧……跟我回家吧……」
她的語氣充滿了無盡的悲傷與哀求。
蘇正民默默地點頭回應道:「好,回家……咱們回家吧,閨女……咱們回家……」
蘇眠彷彿逃離般拉著父親匆匆離去,他們走了將近半個小時才終於攔到一輛計程車。
回去的路上,蘇正民一直沉默不語,即使回到家中,看到客廳里精心布置的「生日快樂」裝飾,他也毫無表情,只是平靜地說了一句:「閨女兒啊,他真的不是你命中注定的那個人,是爸爸之前看錯了。」
聽到父親的話,蘇眠的鼻頭一陣發酸,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無法抑制地從眼眶滑落。
她急切地解釋道:「爸,這中間有誤會!沈洲和那個女的早就解除婚約了,他都跟我解釋清楚了!」
蘇正民抬起頭,目光獃滯地凝視著蘇眠,最後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唉……罷了……罷了……」
說完,他緩緩轉身,朝著小房間走去,留下蘇眠一個人在原地,淚水依舊不停地流淌。
蘇眠突然間意識到那個小房間里的骨灰盒,一種本能的衝動促使她迅速地跟上父親的腳步。
當她推開房門時,眼前的景象讓她的心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啃噬般疼痛。
蘇父緊緊抱著骨灰盒,目光獃滯地凝視著前方。
"爸……"蘇眠的喉嚨因哽咽而變得沙啞,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眼眶。
她試圖用顫抖的聲音打破這片沉默,但每一個字都彷彿帶著無盡的悲痛。
蘇父緩緩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蘇眠,那空洞的眼神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過了許久,他的眼神才漸漸有了一絲焦點。
"這裡面的......是你弟弟嗎?"
蘇父的聲音低沉得如同從深淵傳來,讓蘇眠的心如墜冰窖。
她深知這件事情已經無法再隱瞞下去,於是決定將一切真相向父親坦白。
蘇眠流著淚,把整個故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蘇父,期間數度泣不成聲。
然而,蘇父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宛如一尊雕塑。
蘇眠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壓抑的氛圍,她撲通一聲跪倒在父親面前,痛哭流涕地說道:"爸,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浩浩,都是我的錯……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蘇正民依然沒有任何反應,他的神情木然,彷彿整個人已經與這個世界隔絕。
蘇眠越發擔心起父親的身體狀況,心中充滿了不安。
她繼續哀求道:"爸,你打我、罵我都行,只求你說句話啊!求求你了……"
蘇正民像機器人一樣僵硬地轉過頭去,看著蘇眠,嘴唇微微張開,聲音沙啞地問:「害死浩浩的人都抓到了嗎?」
蘇眠看到父親終於開口說話了,連忙用力地點頭回答道:「已經抓到了,一周后就要開庭審判了,那三個混混一定會受到法律的嚴懲!」
蘇正民低垂下眼睛,默默地凝視著手中捧著的骨灰盒,嘴唇顫抖著,連續說了三個「好」字。
「好,好好......」
他的聲音彷彿從喉嚨深處擠出來一般,充滿了無盡的悲傷和痛苦。
蘇眠心疼地望著父親,心中的擔憂愈發強烈起來。她輕輕地叫了一聲:「爸......」
蘇正民抬起頭來,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輕聲安慰道:「放心吧,爸爸沒事。在那些可惡的傢伙受到法律制裁之前,爸爸會堅強地撐下去的。」
聽到父親的話,蘇眠高懸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一些,但眼中的憂慮並未完全消散。
「閨女,你出去吧,爸爸想陪陪你弟弟。」
蘇正民再次開口。
蘇眠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出了小房間,但是不敢回房休息,只能在客廳坐著,聽著小房間的動靜。
蘇眠獨自坐在沙發上,目光獃滯地凝視著桌上那個精美的蛋糕,蛋糕上放著一枚閃爍著微光的戒指,那是她精心挑選,準備向沈洲表達心意的。
然而,經歷了今晚,她知道,她和沈洲之間,已經徹底劃上了句號。
她的視線緩緩移動,最終定格在客廳的牆面上。
那裡,是她下午用心布置的一面告白牆。
粉色的拉花交織在一起,彩燈閃爍著溫馨的光芒,每一句祝福語都是她精心挑選,一筆一劃寫下的。
然而此刻,這些曾經讓她滿心歡喜的裝飾,卻像一根根尖銳的針,刺痛了她的眼睛。
蘇眠站起身,腳步沉重地走向那面牆。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那些彩燈和拉花,深吸一口氣,猛地用力,將牆上的彩燈、鮮花和祝福語全部扯了下來。
一時間,那些曾經充滿愛意的裝飾,此刻被她親手扯下來,蘇眠的動作越來越瘋狂,彷彿要將所有的痛苦和失落都發泄出來。
很快,客廳被她弄得一片狼藉。
然而蘇眠卻還沒有停下來,她走到餐桌前,看著那些原本準備和沈洲一起享用的菜肴,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
她猛地端起盤子,將桌上的菜肴一股腦地倒進了垃圾桶里,連同她做的蛋糕和買的戒指。
做完這一切后,蘇眠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她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廳中央,看著四周的一切,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空虛感。
她知道,她和沈洲之間的故事已經徹底結束了。
但是即使如此,她依然無法忘記那些曾經的美好時光。
她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將那些痛苦和失落都埋葬在心底。
彼時的夜魅。
沈洲坐在豪華包間的沙發上,心中卻始終無法平靜。
他的眼神遊離不定,胸口也悶悶的,有點呼吸不過來。
一旁的兄弟們察覺到了他的異常,紛紛過來勸酒,但他依然顯得心不在焉。
「沈少,你怎麼啦?發什麼呆呢!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啊,難得咱們哥兒幾個約在一起,喝酒放鬆一下嘛!」
一個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男人笑著舉起酒杯,遞到了沈洲面前。
沈洲這才回過神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與對方輕輕碰杯,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酒精的刺激讓他的喉嚨一陣灼熱,但內心的煩躁卻並未因此減輕分毫。
他懶散地靠在沙發上,無意識地拿出手機,看了看屏幕上的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
沈洲暗自嘆了口氣,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愧疚之情。
今天,他對蘇眠撒了謊,說自己要在江家陪家人過。
現在,小傢伙肯定一個人在家裡,眼巴巴地等著他回去。
一想到蘇眠那委屈巴巴的模樣,沈洲的心就像被針扎了一樣難受。
他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個渾蛋,明明可以直接將蘇眠大方地帶出來,介紹給圈子裡的朋友們認識,可他卻選擇了欺騙。
這樣做不僅傷害了蘇眠的感情,也讓自己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
「沈少,來喝一杯嘛~」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性感服飾,身材火辣的女子貼靠過來,豐腴的胸部輕輕壓在沈洲的手臂上,並來回磨蹭著。
沈洲只是略微斜眼掃視了一下這個女子,並未做出任何回應。
見此情形,女子將手中的酒杯遞至沈洲唇邊,嬌柔地嗲聲道:「沈少,快嘗嘗嘛~」
此時,周圍的人們紛紛跟著起鬨:「用嘴巴喂啊!用嘴巴喂啊!」
聽到這些起鬨聲,這位性感女郎不禁羞得滿臉通紅,仰頭將酒杯里的紅酒一飲而盡,仰著小臉要給沈洲喂酒。
然而,沈洲的目光卻始終停留在眼前的女子身上,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了蘇眠的身影。
那個小丫頭也是如此容易害羞,稍有風吹草動便會臉紅。
此刻他想到蘇眠正獨自一人待在家裡,默默等待著自己回家,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和愧疚感。
於是,沈洲毫不猶豫地用力推開身邊的女子,趁著其他人尚未回過神來,迅速起身拿起外套,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有人見狀,急忙開口問道:「沈少,這麼著急要去哪裡呀?」
在場的人有些不解,往年兄弟幾個約出來,不基本都是狂歡整整一夜的啊!
可如今,這才剛剛過了十一點,壽星怎麼就要提前離場了呢?
沈洲緩緩轉過頭來,掃視著周圍正在狂歡的人群淡淡說道:「你們盡情地玩吧,今晚所有的開銷全部記在我的賬上。」
說完這句話,他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包間,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今晚的沈洲喝得太多了,當他走出會所的時候,腳步有些踉蹌。
他直接叫了一輛代駕,並迅速鑽進了車裡。
一上車,他就緊閉雙眼,似乎想要沉睡過去。
代駕透過車內後視鏡看著沈洲,輕聲問道:「先生,請問您要去哪裡?」
沈洲只是冷哼一聲,並未回答。
代駕感到有些無奈,但還是耐心地等待著。
過了一會兒,見沈洲仍無反應,代駕再次開口詢問:「先生,您需要告訴我具體的目的地啊。」
這時,沈洲終於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神迷茫而恍惚,顯然還處於醉酒狀態。
經過一番努力思考,他才勉強說出了蘇眠公公寓的地址。
當沈洲到蘇眠的小公寓時,時間已經超過了午夜十二點。
他站在家門口,深深吸了一口氣,甩了甩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后,伸手敲了敲公寓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