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天竺投降和泰山封禪

八月最大的好消息是，大嫂陳落雪平安生下一子，她也是在婦幼醫院生的，住的是冬素過的房間。

沈阿爺正式迎來四世同堂的日子，那高興勁不用說了，去醫院看孩子的時候。

笑的臉上皺紋像橘子皮一樣，缺了的牙齒笑出漏風的聲音，雪白的長眉毛一抖一抖的。

孩子滿三天時，人還在醫院沒回家，阿爺就在莊園擺起了流水席。

他跟冬素說，瞧見沒？

還是得回老家過元宵節給祖宗上香，今年元宵節上了香燒了紙，今年仲陽考中進士，家裡還添丁。

冬素笑著附和，對對，過幾年得空，一家人再回老家過個元宵節。

沈父和蔣氏也笑的合不攏嘴，冬素髮現蔣氏還是有些改變的，最起碼這次在醫院坐月子，她就沒意見。

要是擱以前，早就提出一堆農村人坐月子的糟糠規矩。

二姨母一家來到京師后，山山的兩個孩子都在皇家幼兒園讀書，為了照顧孩子，一家人都住在皇城區。

二姨母也跟不少貴婦人打交道，一見到蔣氏就勸她，落雪是大家出身，有些規矩跟咱們農村不一樣，你是長輩，要體貼小輩。

蔣氏好歹聽進去了一點，沒再吵著說要搬到皇城區和沈林鐘一起住。

沈爺爺說了，她要再提搬去和兒子兒媳住，他們三個就回光州去。

這話比啥告誡都管用，蔣氏立即安靜了下來。

時間過的極快，冬素管著麾下的各機構，從月見回來之後，她清閑很多，除了銀行的事時常來問她，別的事月見和小滿都能處理了。

她也有空閑編寫『秘籍』，她把墨門的教材都拿來參考，正式給給出物理公式，後世的一些科技哪怕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像是天方夜譚，她也寫出來。

反正這些東西不給外人看，頂多一些材料給墨門看看，大部份都是留給三寶長大后研究的。

凌墨蕭說當皇家傳家寶，只傳給皇室子孫。他對冬素拿出來的東西一向重視，那張世界地圖給他了這麼久，他也只給幾個人看過。

再抽時間教三寶一些數學入門課，大寶和小寶有點吃醋，覺得弟弟啟蒙母后親自教，而他們都是夫子教。

冬素便也讓他倆一起聽，很快大寶小寶就發現，就數學他倆確實不如弟弟，弟弟記憶力極好，不說過目不忘，因為他很多字還不認識。

但大人只要認真跟他說一遍，他就記得了。

教他們背乘法口訣的時候，大寶背了兩天，小寶背了一天，而三寶只用一個時辰，聽哥哥姐姐念幾遍，就背會了。

冬素每天騰出更多的時候教導孩子們，除了數學，她還會教一些簡單的醫學常識，學累了，就給他們講野外生存的常識。

有時候凌墨蕭來蹭課，也給聽住了，跟孩子一樣，一直追問『然後呢？』

鑒於大夏未來是要統治大海的，冬素也會將世界地圖掛在牆上，給孩子們講海上的知識，這堂課不光凌墨蕭必聽，月見和小滿也是必聽的。

不同的是，月見是為未來和甲四暢遊四海做準備，而小滿是擔任課堂記錄，她會一字不落地將冬素講的知識記下來，整理成冊。

冬素偶爾講到興頭上，講到了『版塊漂移』或是太陽系的恆星，對他們聽來，是比天方夜潭還要玄的事，三個孩子還好，滿是好奇。

三個大人卻是屏息靜氣，好像在偷聽神仙們的秘事一樣。

當京師下起初雪之時，冬素才驚覺，又要到年尾了。今年過得是真快啊！

感覺才在光州過完年，怎麼又快過年了呢？

海上不時傳來消息，有官方送回的戰況，也有海商打探到的情況。好消息居多，除了我軍偶爾遇到惡劣天氣，影響航程。

多是我軍又滅了哪裡的海盜；殺了多少潛逃的倭逃；繳獲多少海盜的據點；為海商追回了被搶的物資；抓到多少奴隸送到高麗和倭地挖礦……

凌墨蕭最關注的當然是對天竺的戰況，但目前我軍還在南洋海域，還未到天竺。

這場仗沒個兩、三年是打不完的，冬素常勸凌墨蕭不要急，我們要做的是給大軍做好後援，備好補給。

目前我軍雖在南洋海域，但因大夏海軍的戰力太強，只是看到我軍的火炮追殺海盜，便讓那一帶的土著俯首投降。

大夏海軍從不亂殺無辜，只要那些土著不和越人、天竺人勾結，其領土插上大夏軍旗，還會給他們與海商通商的優待。

一時只要海軍戰艦經過，那一帶的土著人立即前來求和。

這些消息傳回，讓朝堂很有信心，此戰我大夏必勝，只是需要時間早晚而已。

對皇上往海軍花出流水一樣的銀幣，異議聲也不那麼大了。

今年過年小虎從高麗趕了回來，他和大哥還有李念魚，是第二批趕到天竺戰場的，送軍資和戰艦補給。

同時也給天竺人一點大夏震懾，當他們以為敵人只有這麼多的時候，想盡各種辦法來以為能將敵人打倒的時候。

然後發現，敵人竟然跟複製一樣，又來一批同樣的多的。更慘的是，他們不知道後面還會有多少這樣的敵人？

那戰艦、火炮、火銃到底還有多少？

小虎簡直大變樣，冬素差點就認不出來了，素來情感內斂的小滿，抱著哥哥哭的時候，她才確定。

眼前這個英俊的冷麵將軍，是小時候那個把『殺貪官』掛在嘴邊的孤僻少年。

記得阿爺剛把他背回沈家的時候，他對誰戒備心都強，除了阿爺和小滿，看誰都像狼一樣的眼神。

軍隊果然能將男人重塑啊！自從入了海軍之後，小虎簡直是脫胎換骨一般。

阿爺看到大變樣的小虎，高興的老淚縱橫，連大哥兒子出身阿爺都沒哭。

他拍著小虎的肩膀說，他百年之後，到了九泉也不怕見姨母。

他三歲失母，被姨母挑走養大；他又挑回姨母的孫子孫女，將其養大成人，如今還當了官，他無愧姨母的養育之恩。

阿爺聽說年後小虎又要去戰場，忙道：「那抓緊些，先把妻取了。」

小虎鬧了個大紅臉，忙笑說自己不急娶妻，等打完。

他沒敢在阿爺面前說，此去生死未卜，怎麼能耽誤人家女孩子？

怕阿爺擔憂，乾脆以大哥為借口，看，大哥都那麼晚才成親，我們也不急。

冬素安慰阿爺，小虎如今官職高，長得又英俊，還愁娶不到妻嗎？

小虎自己不急，卻求冬素，等小滿及笄之後，給她許個好人家。

冬素感嘆這對兄妹，從幼時的相依為命，到如今的相互扶持，幸好，苦難都過去了。

小虎本來過完年就要走的，但阿爺非留他過元宵節，一再說去看元宵節他上香上的好，去年一年才事事順遂。

小虎是去上戰場，元宵節怎麼能不跟祖宗上柱香？要不是不順路，阿爺都想讓小虎回一趟麻城。

正月十六，凌墨蕭到基地送第二批趕往天竺戰場的將士們。

大寶和仲陽也去了，仲陽留在了基地，做起了之前龐先生的工作。

凌墨蕭說仲陽不管是去翰林院，還是下放到地方，或是進六部，都不及先進軍中歷練來的好。

等在軍中做幾年文職，再進六部。仲陽是他留給大寶的國相，要好好培養。

仲陽這段時間是給凌墨蕭做舍人，就是負責寫聖旨的，算是皇帝的秘書。

因為時常在宮中，冬素每日留他一起吃飯，三個孩子都喜歡小舅舅來。

一聽小舅舅要留在基地不回來，孩子們很失望。冬素只能答應他們，等春暖花開之後，多帶他們出去玩。

去年南巡，可讓龍鳳胎開了眼界，同時兩人心也大了，一放假就想出宮，皇宮都開始嫌小。

連三寶都時常念著，要去墨門學院。

冬素和龍鳳胎約好，只要功課得到優，放假能出去玩。

由月見和小滿陪著，帶他們去墨門或是萬書閣、司農等機構。

沈家更是時常去，要看大舅舅家的小弟弟，有時候也去莊園看太爺爺養的魚、鴨。

凌墨蕭不止一次感嘆，跟他小時候比起來，三個小傢伙這童年，真是太自由太幸福了。

冬素給三寶留的『秘籍』越寫越多，凌墨蕭挑了許多詩詞，讓人送去給龐先生。

龐先生看後有多驚訝和激動自不必多言，立即出版成書，很快傳遍大江南北。一些聞所未聞的詩人出世，千古名篇在老少口中誦讀。

冬素覺得這不算偷竊別人的作品，只能說是她幫忙傳誦，讓那些名篇詩詞傳到這個異世界。

若未來有一日，再故鄉來的異世之魂，他們到達時不會覺得寂寞和孤獨，因為他們知道，很多年前已經有一個老鄉來過了。

也許他們會發現，自己想傳達的是什麼，然後接過那支接力棒，繼續讓我華夏文明，在這個異世流傳千古。

時光飛逝，自從蕃人投降，遠征天竺之後，冬素對時間的概念就成了，過生日。

好像每個月都有親友過生日，三個孩子的不必說，小傢伙們從一個月前就開始念叨，想要什麼禮物？想去哪裡玩？

她自己的凌墨蕭的生日，已經成了每年固定的皇室慈善晚會，在新修建的皇家大會堂舉辦，將生辰所得的禮物，除了一些有紀念意義的。

其他的都拍賣了，拍賣所得全部用於民生基建。像去年是用於全國兒童成長營養劑免費發放。

全國在冊未滿十歲的孩童，每日都能去鎮上的醫務室領取一份營養劑。包括蛋白粉、葡萄糖、深海魚油等。

而今年的則用於全國小學堂午餐補貼，除了地方富人補貼，大部份地方的小學堂中午都是不管飯的。

有些孩子要遠走幾里路回家吃飯，或者帶個饅頭、紅薯之類的。人口大普查時，冬素特地讓普查全國孩童的身體情況。

結果發現，有七成孩子營養不良，畢竟全民吃飽飯也是這兩年的事，但離吃得有營養還差很遠。

而凌墨蕭的生辰宴所得，他都用于軍中和邊防建設，不論是百官還是百姓，對此都無異議。

甚至連戶部都看不過去，提議修避暑山莊，因為幽州城的夏天太熱了。在長安時，皇帝有避暑山莊，有春獵秋狩，還有冬天的溫泉莊子。

而如今的帝后，已經登基這麼多年了，卻從未在玩樂上花過國庫的銀子。

避暑山莊凌墨蕭同意修，今年也開始的他登基之後的第一次秋狩。因為陳星耀提議，陛下去一趟北疆郡。

不光是單純的秋狩那麼簡單，也是皇帝巡遊牧區，看一看北疆郡的變化。

冬素和三寶沒去，凌墨蕭帶著龍鳳胎，和文武百官去了北疆郡秋狩。

冬素留在京城，等著天竺那邊的戰況消息。

一轉眼到了過年，今年一家人竟然分隔兩地，凌墨蕭的北巡隊伍留在了北疆郡過年，冬素則帶著三寶主持京城的祭祀大典。

小傢伙比他哥哥小時候還胖一些，穿著板正的吉服，在禮部的指引下，像模像樣地焚香行禮，讓百官讚不絕口。

北巡隊伍直到五月份才回到京城，大半年未見，龍鳳胎長高了許多。

他倆卻異口同聲地說，弟弟長高了，並且揣著手站在那裡不說不笑的模樣，很像個小夫子。

冬素笑道，不是像小夫子，是像小老頭。

同年十月，天竺皇帝上投降書，請求與大夏議和。

凌墨蕭非常強硬地表示，議和可以，但天竺自從之後，向大夏稱臣，每年納貢。

據說天竺皇帝猶豫了很久，但聽說了高麗、倭國的結局，再看著海上的大夏戰艦。

而他們的神靈一直沒有回應他們的請求，天竺的將士一批又一批地慘敗在大夏的火炮之下。

最終天竺皇帝同意了大夏苛刻的議和書，他唯一慶幸的是，大夏人不要他們的女人做奴隸，不搶走他的女兒和美麗的妃子。

大夏要在天竺建行宮，成立官方機構，在留下哪位將軍鎮守時，凌墨蕭問了問冬素的意見，最終留下盧將軍和小虎。

小虎是駐守，盧將軍則是帶著海軍開拓新的海航線，讓我大夏海軍能到達更遠的地方。

阿爺聽說小虎暫時不回來，忙給小虎寫信，叮囑了許多話，但最重要的是，讓他千萬別娶天竺女子為妻。

大軍是第二年二月才回到基地的，海軍從進入嶺南港開始，一路所見，皆是百姓載歌載舞，商會奉上各種禮物。

天竺投降，最高興的不是朝廷，而是商人，因為從此之後，整個南洋海域徹底掌控在大夏海軍手上，他們再也不用擔心海盜了。

百官也很高興，有提議讓凌墨蕭去泰山封禪，自從陛下登基之後，滅北疆、高麗、倭國，新羅、蕃人、天竺成為附屬臣國。

大夏人口翻了一倍，軍事強大，國力空前強盛，陛下應該去封禪祭祀。

凌墨蕭本來是不願意的，聽著百官說的政績有多強大，可他一直很清醒，不管是那張世界地圖給他的衝擊。

還是冬素偶爾說出的一言半句，讓他知道還有一個國度，那裡沒有人餓肚子，沒有人衣不遮體，沒有人無家可歸，所有的孩子都能上學讀書。

沒有隨時暴發的瘟疫，因為他們有疫苗和無數醫師。即便有天災也不會造成太多人死亡。

更重要的是，那個國度，是真正的農無稅！

凌墨蕭覺得，他何時讓大夏變成這樣，才有資格去泰山封禪。

但冬素建議他，既然百官提議要去，那便去吧！封禪祭祀不是他一個人的事，而是全民的驕傲。

再說，她還沒去過泰山呢，也想去看看。

別說龍鳳胎的心被養大了，她也差不多，沒去北疆郡秋狩，她都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