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認清實力
余顧晚說到底還是沒讓陸九霄動。
晚上給陸九霄上藥的時候,余顧晚才發現他身上的傷有點多,一邊上藥,眼睛就偷偷得紅了。
陸九霄實在是不想讓余顧晚看見自己這一身的傷。
其實他這傷也不嚴重,畢竟是在大白天,尤其是在他們剛和五堂叔發生了爭執的節骨眼上,這個時候如果陸九霄發生了什麼意外,所有人都會懷疑到五堂叔的身上。
所以就算五堂叔真的打算動手,也絕對不會在這個時間節點動手的。
現在不過是給陸九霄一個警告而已。
所以,陸九霄身上的都是擦傷。
「怎麼傷得這麼嚴重?」余顧晚皺眉頭,看陸九霄膝蓋處的傷口。
陸九霄溫和一笑:「我是故意的,如果躲過去了,讓他們意識到我的身手很好的話,可能會對我們不利。」
余顧晚明白:「我知道,但是你裝裝樣子就算了。」
「真一點才能夠騙過人。」陸九霄抓住了她的手,「算了,不上了,看著你難受,我也難受。」
「放屁!」余顧晚不高興得說,「就因為我不高興,所以你就不上藥了?蠢不蠢?」
「等你看不見了,我再給自己上藥。」陸九霄哄余顧晚開心。
余顧晚噗嗤笑了一下,笑出聲來:「算了,不和你貧了。」
陸九霄握著她的手,輕輕的一笑,沒有繼續說什麼。
之後的幾天時間裡,陸九霄總是帶著一身的傷回來,余顧晚看著那些傷,心裡很不是滋味,卻也知道現在不是出擊的時候。
一直等到第七八天的時候,陸九霄才沒有繼續添新傷。
看樣子五堂叔已經放棄了繼續對付他們。
余顧晚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修路的工程已經過了涉村。
眼看著就要修到他們的村子了。
余顧晚這天對陸九霄說:「可以約五堂叔出來了。」
「約在那裡?」陸九霄知道余顧晚已經有了一個確定的地點。
余顧晚說:「涉村的村口有一間土廟,平時趕集上廟的時候,那個廟裡的人會很多。」
陸九霄挑了挑眉頭:「三天後就是廟會了。」
「對。」余顧晚點了點頭,「現在用婦女受辱這樣的罪去定罪五堂叔有點難,在城裡的話,可能會受到重視。但現在是在農村裡,所以就很難。」
陸九霄也明白,這種大環境,其實底層人更明白底層人民的痛苦。
「但幸好,即便是普通人,他們心中也有一桿秤。而且,五堂叔的名譽在人們的心中還是太高了,早就已經有無數的人想要把他拉下來了。」
「這個時候,只要五堂叔犯一點錯,我們再加把火……」余顧晚微微一笑。
所謂的加把火是什麼火,余顧晚不說,陸九霄也是非常明白的。
從道義上來講,雖然方法不太合適,但……也算是為了取得勝利而另闢蹊徑了。
「那就……三天後行動。」余顧晚說。
陸九霄點了點頭。
一天後,陸九霄邀約了五堂叔。
五堂叔隨口應了。
三天後。
他準時出現在了土廟裡。
這是一個土廟,不大,距離廟會稍微有一點遠,但偶爾也是有人往來的。
余顧晚早就已經坐在了廟裡,等待著五堂叔。
五堂叔走進來的時候,她已經砌好了茶。
「余小姐,好久不見啊。」五堂叔嘴裡這樣說著,隨意得找了個地方就坐了下來。
但心裡卻清楚得知道余顧晚等人最近是過得什麼日子。
他佯裝客氣得問:「最近怎麼樣?」
「還行,除了阿霄時不時得受點傷之外,日子倒也算是過得順利。」余顧晚說。
五堂叔驚訝道:「陸工受傷了?誰這麼大膽子啊!敢對陸工下手!」
「不知道啊。」余顧晚順著五堂叔的話說,嘴角勾著淡淡的笑意,「按理來說,最近我們也就得罪了五堂叔一個人啊,可五堂叔……」
「哎呦喂,懷疑我吶?」五堂叔哈哈大笑幾聲,搖了搖頭,「我最近還真的是沒有這個時間,而且我也沒必要啊,畢竟都已經和你們說定了,不是嗎?」
「未必啊。」余顧晚遞給五堂叔一杯茶,臉上的笑意仍舊很深,「畢竟人心隔肚皮嘛。」
五堂叔冷了臉:「小余如果這樣懷疑我的話,就太沒意思了。」
余顧晚笑了出來:「實在是因為只能想到五堂叔一個,這才唐突了些。」
五堂叔沒接余顧晚遞過來的茶杯,冷了臉:「算了吧,你這杯茶呢,我也不敢喝了。我呀,還是找人看著點你和陸工,不然回頭你們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那可是實打實算在我頭上的。」
「這話說的……」余顧晚做了一個討饒的表情,「五堂叔,是我的錯,我今天請您來呢。實在是想要化干戈為玉帛,我們現在都已經和任五鬧翻了,他對外罵我和阿霄言而無信。」
五堂叔冷哼一聲:「這事兒我就不得不說一說你了,小余,好多事情沒查清楚之前,別胡亂應承。這不,出事了吧?」
「任五愛齜牙咧嘴的叫,就讓他去叫喚唄!」五堂叔根本就不當一回事,「一年到頭的,誰還不碰上幾條瘋狗?」
余顧晚的笑意凝在了嘴角,聽明白了,這是罵她和陸九霄是瘋狗呢。
可惜嘍,五堂叔對他們的認識還是不清楚。
她和陸九霄不僅是瘋狗,還是瘋狗之中的瘋狗。
咬定了一個人,那就是死活要咬死了。
「五堂叔說得是。」余顧晚順著他的話說,「那現在……我和阿霄的名聲也已經臭了,五堂叔也該明白我們的心思了?我的想法就是很簡單,只是想要安穩的考了大學,出去讀書,以後這裡的事情,都和我沒關係了。」
余顧晚要考大學的事情,是眾所周知的。
五堂叔也聽說過,他是想不明白,那大學生有什麼好的。
出去了做官也難做,更何況,既沒有他現在掙得多,也沒有他現在恣意。
「所以你今天來?」
「賠禮道歉。」余顧晚笑著,態度十分恭謹,「之前是我不對,不該對您咄咄逼人,也是我沒有認清楚自己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