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手弒親夫!
是不是每個男人,都會在妻子懷孕時出軌?
雲驚凰成婚7年,懷孕10個月。
今天孩子就要生產!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看到自己男人和一個胸大屁股翹的女人在床上,一絲不掛!
雲驚凰發瘋般的衝過去,一邊護著偌大的肚子,一邊對床邊的男人拳打腳踢:
「為什麼!為什麼!」
「帝懿你個混蛋!王八蛋!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坐於床邊的帝懿尊貴絕倫,毫無波瀾。
他似是早已習以為常,合上凌亂的黑色龍袍,巍然起身:
「凰兒,別誤會,她只是孤之妹妹……」
「放屁!你堂堂東秦國天子,我與你成婚七年,怎麼不知道你有妹妹?什麼狗屁妹妹需要和你一絲不掛躺床上!」
雲驚凰質問得聲音撕裂,身體都在發抖。
她嫁給帝懿七年,一年冷漠,六年時間全心全意待他、愛他。
甚至不惜放棄自己的心間白月光,甘願從一個眾星捧月的嬌嬌公主,變成醜陋的大肚醜婦。
換來的卻是他的始亂終棄!出軌背叛!
事到如今還死不承認!說是什麼狗屁妹妹!
怒氣和恨意直衝她的天靈蓋:「我雲驚凰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
若負我雲驚凰,烈火焚身、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話落,雲驚凰「唰」的一聲拔出旁邊的長劍,一挑油燈。
油漬流淌到劍刃,鋒利的劍瞬間燃起火焰。
她一襲紅衣張揚,舉起著火的利劍,憤怒刺向帝懿的胸膛。
帝懿竟沒有躲,「嚓」的一聲,劍入心臟,火焰從他心臟的位置、朝周圍一寸寸擴散、燃燒。
他似是不知疼,天子之軀不動如山,只抬眸看她:
「七年婚姻,六年盛寵,還捂不熱你的心?」
「凰兒,若知真相,你會不會有一絲後悔……」
「後悔?我只後悔當初喜歡上你這種三心二意的狗東西!後悔沒早點擦亮自己的眼睛!」
相愛六年,他經常徹夜不歸。
每次回來,就用這副冠冕堂皇的模樣騙她、哄她!
貼身丫鬟和奴隸們多次勸她、提醒她,她也始終信他。
可他呢……
看著床上性感的女人,雲驚凰恨得咬牙切齒:
「帝懿,去死吧!你不配做孩子父親!更不配做我雲驚凰的男人!」
單親母親、亦可強勢生存!
她紅衣似血,倏地拔出利劍。
鮮血頓時從他心臟狂飆而出,血噴如注。
帝懿大手一抬,似是要動用內力封住血脈。
可「嚓嚓嚓!」
無數裂錦聲猛烈響起。
男人遒勁的身軀上條條筋脈、寸寸肌肉、竟然直接爆裂!
向來高大如山的身軀在頃刻間血肉模糊,四炸五裂。
他毫無預兆地「咚」的一聲單膝跪地。
只是眨眼時間,黑色龍袍燃燒起熊熊大火,將他整個人吞噬、籠罩。
堂堂東秦國天子,就這麼再無聲息。
雲驚凰看得震驚。
雖然想讓他死,但這情況……這是……
「哈哈哈!哈哈哈!東秦國第一戰帝,千古戰帝,竟然真的就這麼死了!」
年近四十的婦女忽然走進來,圍著帝懿的屍體來迴轉圈,滿眼欣賞:
「不愧是我養出來的東秦國第一草包千金!果然沒讓我失望!」
雲驚凰看著錦衣華服的婦女,是她自己的親生母親趙如蕙。
她皺眉:「母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蠢!不長腦子!」
「你當真以為戰帝出軌了嗎?不!」
「床上的女人真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
「今日他們只是衣服染了劇毒,才不得不立即更換。」
「我就料到你這草包會這麼愚蠢、暴怒,早早在劍上抹了劇毒!」
雲驚凰身體猛僵,如遭雷劈。
她聽到了什麼?
帝懿……真沒騙她……真沒背叛她……
床上的女孩,真的是帝懿的親妹妹?
這一切,是親生母親的算計?
「不……不可能!」
「你是我親娘,帝懿是你親女婿,你沒有理由這麼做!」
「哈哈哈,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真是傻得能上天!」
趙如蕙眼中掠過一抹鄙夷:「實話告訴你,你這蠢貨並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京歌才是!」
「你雲驚凰、是大夫人的孩子!」
當年,趙如蕙出生怡紅樓,用盡一切手段總算嫁入丞相府。
她以為迎接她的會是榮華富貴,卻沒想到所有人瞧不起她的妓女出身,總是對她冷嘲熱諷……
想到這些,趙如蕙雙眼變得憤紅:
「憑什麼同為女人,你母親傅瑜君可以做高高在上的丞相府主母,我卻只能伏低做小?」
「憑什麼她生的孩子是嫡女,而我十月懷胎的寶兒卻只能是抬不起頭的青樓後代?」
「我要讓我的京歌、成為東秦國光鮮亮麗的高門嫡女!千金大小姐!」
為此,她不惜提前催產,在同天臨盆,又狸貓換太子!
在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本該是庶女的雲京歌成為高高在上的丞相府嫡大小姐。
而雲驚凰成了妓女所生的庶女二小姐!
就連此刻,帝懿一死,她的親女婿能做這天下的王,她的京歌會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
雲驚凰看著她瘋狂恣意的模樣,所有畫面從腦海里一股腦的冒了出來。
從小到大,趙如蕙對她說:
「你是咱們丞相府的二小姐,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儘管揮霍。」
「有人看不起你,那就亂棍打死!想殺就殺!天塌下來娘也給你頂著!」
「你不必學琴棋書畫,那多辛苦啊,娘會心疼。去玩吧,玩得開心就好~」
「大夫人傅瑜君?她就是心思惡毒,還想把你嫁給個瘸子!擋凰凰路者、該死!」
在趙如蕙一步一步的誘導下,她從小養得囂張跋扈、粗魯不堪、一無是處,成為東秦國臭名昭著的第一草包。
還親自殘害了她自己的親母、弟弟、阿妹!
那些曾經她視為敵人的人,竟然是她的血肉至親!
這還不夠……
婚後,趙如蕙對她說:
「男人不能慣,越慣越混蛋!」
「他多日沒歸家,肯定是出去偷腥!」
「凰凰你要與他鬧!與他吵!堅決不能向男人妥協!」
「我聽聞好幾國的皇帝都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帝懿他若真愛你,就算你捅死他他也不會怪你。」
於是……
就在剛剛,她真的一劍捅死了帝懿!
帝懿啊,哪怕這六年來她總是多疑暴躁,次次懷疑他出軌,與他吵與他鬧。
帝懿作為至高無上的堂堂天子,卻總是耐心地解釋、哄她。
就連今天,明明他歷經十日找回親妹妹,衣衫上中了劇毒,還由著她刺了一劍!
這樣一個寵她入骨的男人,她竟親手弒殺……
「帝懿……」
雲驚凰聲線顫抖,手中的劍「哐當」一聲落地,整個人震驚得如篩子。
她想撲過去滅火。
趙如蕙卻冷冷一哼:「已經遲了!」
「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趙如蕙一甩華服,大聲命令:
「來人!雲驚凰大逆不道,弒殺當朝帝王!死!」
一個黑衣錦服的男人大步進來。
那是曾經在雲驚凰面前畢恭畢敬的馬夫趙力,此刻卻一把扯住雲驚凰的頭髮往外拖。
雲驚凰大著肚子,反抗無能,被拖出龍寢宮,拖下高高的台階。
她才看到龍寢門外早已金戈鐵馬,兵臨城下。
而寬闊的龍寢廣場上鋪滿一地馬糞,圍了幾十個人。
那些全是伺候過她的奴僕,和與她有過過節的人!
「雲驚凰,二小姐?皇后?不過是東秦國第一草包白痴!
沒有戰帝護著你,你就去死吧!」
趙力滿眼陰狠,一把將她狠狠推進馬糞里。
雲驚凰整個人摔進又粘又臭的糞里,還沒來得及掙扎、
趙力已翻身上馬,策馬朝著她狂奔而來。
「讓你說我是個臭養馬的!讓你說我一身惡臭!
臭養馬的!臭養馬的!」
他原本老實憨厚的臉上,滿是變態般的陰鷙、狠辣。
每說一句話,就策馬准准踩斷她的一根骨頭。
「啊!啊!」
她的手骨被踩斷了!
脊椎也斷了!
肚子更是陣陣劇痛。
整個人被淹沒進馬糞里,好痛!好臭!
她想掙扎求救,可周圍那些人也全數翻身上馬,策馬奔來。
貼身丫鬟綺麗滿臉歹毒:「雲驚凰!去死吧!
我比你聰明,長得也比你出色,憑什麼我成天都得服侍你這草包!豬腦子!
你這種廢物憑什麼是丞相府的二小姐!憑什麼享受榮華富貴?憑什麼奴役我!」
宋嬤嬤也策馬而來:「讓你罵我是老東西!讓你成天對我吆三喝四!嫡大小姐都沒你這麼拽!」
「你不配做一國之母!只有那不染塵埃、如同仙女兒的雲京歌小姐才配!你就去死吧!」
……
幾十個奴隸,曾經謹言慎行、阿諛奉承,如今全在策馬奔騰,發泄著內心的不滿。
雲驚凰骨頭被踏得不知道碎成什麼樣,身下更是血流成河。
她的骨頭……她的孩子……
她這一生活的張揚,就將死於張揚嗎……
哈哈哈!哈哈哈!
躺在糞池之間的雲驚凰忽然仰頭大笑,笑得流出了血淚。
是她活該!
活了一生,親疏不分、黑白不明、貪圖享樂、恣意妄為!
還認賊作母!欺壓至親、手弒親夫!淪落至此!
她雲驚凰、徹頭徹尾就是個笑話!
踏吧!踏碎她這愚蠢如豬的腦子!踩裂她這囂張跋扈的骨骼!碾碎她這黑白不分的雙眼!
帝懿,母親,阿妹,弟弟。
我用死來贖罪,用這裂骨成渣之痛、悔恨這愚蠢不堪的一生!
凰兒錯了。
黃泉路上,你們可願等等我……
「轟隆!」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猙獰地撕破黑夜。
「噠!噠!噠!」
駿馬奔騰、鐵蹄高踏,泥糞四濺。
一襲紅衣碾入泥濘之間。
世間再無那抹張揚的紅……再無愚蠢雲驚凰……
而屋內燃燒的那具屍體周圍,忽然颳起一陣凜冽的大風。
「轟!」的一聲。
那漆黑卻偉岸的身軀驀地化作無數火燼,朝著周圍猛烈席捲。
有的落在趙如蕙身上,有的落在趙力、綺麗身上,有的落在所有欺負雲驚凰之人的身上。
「啊!啊!啊!」
他們全身起了烈火,痛得失聲慘叫,遍地打滾。
最終,全數燃燒成寸寸黑炭。
即便孤死,孤之骨灰也將滅盡世間傷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