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殘酷真相(重要!必看!)
經過了近四個小時的馳騁,計程車終於到了日月山。<冰火#中文
此時接近伴晚,天邊已經已經升起了橘色的晚霞。就在辛瀾下車的時候,包里的手機響了,她掏出來,是顧非寒。
她現在心裡很急,已經來不及和顧非寒多廢話了,直接按下拒聽鍵,然後便下了車。
已經有女傭認出她來,迎上前,奇怪的問:「少奶奶,您怎麼過來了?」
辛瀾問:「老爺呢?」
「老爺正在客廳里呢,需不需要我帶您過去?」
客廳里?
辛瀾抓住女傭,急急地問:「今天嚴先生是不是帶過一個女孩子來過這裡?」
女傭想了想,點頭:「是。」
「那她現在在哪兒?」問話的同時,辛瀾的心已經揪在了一起。
希望一切還來得及,千萬不要出事!
「那個女孩子啊,她剛走啊。」女傭說:「就在少奶奶您來十幾分鐘之前走的。」
走了……
走了……
走了……
辛瀾緊捏的手指,悄然的一松,竟然走了……
她也不知道現下是什麼心情,疑惑有之、擔憂有之、驚懼有之……總之是五味雜陳,分外複雜。
見她始終不說話,女傭忍不住問:「少奶奶您怎麼了,需不需要我帶您進去?」
辛瀾搖搖頭:「不用了,我先走了。」頓了頓,又說:「千萬不要讓老爺知道我來過,知道嗎?」
女傭一愣,遲疑的點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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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坐上計程車,辛瀾就像是一副掉了魂的樣子。
她不知道時煙今天在日月山到底做了什麼,顧懷先這麼輕易的放她回去,不會有什麼事發生吧?
就在她想的心慌意亂的時候,手中的手機又震動起來,辛瀾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間,顧非寒已經連續打了十幾個電話過來了。
她想了想,按下了接聽鍵:「喂?」
「辛瀾,怎麼回事?」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不悅:「怎麼一直都不接電話?」
「剛剛有點事在忙,沒注意。」她撒謊,並不想讓他擔心。
他倒也沒多問,解釋說:「下午的時候我正在開會,所以把手機關了,以為你有什麼重要事,就打過來了。有什麼事嗎?」
辛瀾頓住,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其實也沒什麼事,想你了,就想給你打個電話。」
男人停了兩秒,他並不傻,他知道她在撒謊。
只是既然她不願意說,那麼他也不想逼迫她。
換了個話題,他問:「現在在家嗎?」
「不在。」辛瀾說:「中午很無聊就出來逛了會兒,現在正準備回去呢。」
「嗯。」他點頭:「我也剛剛離開公司,準備回家。」
辛瀾說:「小心開車,路上注意安全。」
掛斷電話的同時,又一個電話進來了。
辛瀾剛剛松下來的心,隨著屏幕上那撲朔迷離的名字,重又揪在了一起。
時煙,這個電話,是時煙打來的!
她微微一踟躕,按下了接聽鍵:「喂——。」
電話那頭,是一陣詭異而低沉的笑聲,伴著撕心裂肺的絕望:「想知道顧懷先,會怎麼死嗎?哈哈哈哈……。」
辛瀾握緊了電話筒:「時煙?」
「想知道他怎麼死嗎?」她繼續笑,神色癲狂。
「……。」
「他終於要死了……哈哈哈……他終於要死了!我終於報仇了,哈哈哈……。」
辛瀾沉下聲音:「時煙你在哪兒?」
她不說話,只是笑。
「在家對不對?」辛瀾問,回答她的還是一陣沉默。
她索性掛斷了電話,讓司機朝時煙家開去。
之前在trs時,她曾經來過一次時煙的家。照著記憶中的地址,她找到了那棟熟悉的兩層小樓。
黑夜襲來,整個世界都是一片黑暗。
辛瀾掏出手機,用手機那微弱的一點光線,來查看四周的環境。
時煙家一樓的門看似關合,實則是虛掩著的。
辛瀾的手機舉過頭頂,朝上看。當看到二樓天台上,某個人影時,瞬間僵住。
時煙家的二樓也種滿了向日葵,而此刻的她,就那樣面無表情的佇立在天台邊緣,迎風張開雙臂。
昏暗的路燈將她的臉照的慘白,整個人飄渺的就像一個透明的幻影,詭異而妖艷。
特別是她的臉上,有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神色,黯淡、冷漠,略帶詭異。
辛瀾的心一窒,猶豫了一下,推開了一樓的大門。摸索著樓梯朝上走,每一步都走得無比沉重與艱難,就像是在刀尖上行進。
終於走至二樓天台,她推開門。
佇立在不遠處的時煙聽聞到聲響,回頭,當看到是她時,嘴角揚起抹譏誚的笑容,「你來了。」
辛瀾站定,忽視了她的嘲弄,說:「是,我來了。時煙、不對……。」
她笑起來:「我是不是該稱呼你一聲,安止遙小姐。」
安止遙……聽聞到這個名字,時煙微微眯眼,並沒有說話。
辛瀾從包里掏出手機,打開孤兒院老師給她的照片,說:「不如讓我猜一猜這整件事的過程,提醒我,也是在幫助你。」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冷聲。
辛瀾說:「當年,sunflower孤兒院里,接來了兩個可愛漂亮的女孩子。那是一對姐妹花,姐姐叫安止璇,妹妹叫安止瑤,姐姐性格溫柔大方,妹妹卻孤僻寡言。但即使姐妹倆性格如此的南轅北轍,感情卻一直很好。」
「閉嘴!」時煙呵斥:「你給我閉嘴!」
辛瀾不懼,繼續說:「妹妹運氣很好,在不到十歲的時候被一對國外的時姓夫婦收養,不得不與姐姐分離。而姐姐安止璇則一直待在孤兒院里,借著社會好心人士的幫助,讀完了小學、中學、甚至還上了大學……雖然姐妹倆隔著千山萬水,沒有機會見面,但總是會定期打電話,通過網路視頻等聯繫。所以妹妹知道姐姐的所有事,她知道姐姐考上了西雅圖最棒的大學,知道姐姐交了一個名叫顧非寒的男朋友,還知道姐姐,在不遠的將來,快要結婚了……。」
時煙身體有些抖,唇瓣泛起不正常的紫色。
「妹妹很高興,很為姐姐開心,一心希望能快點讀完高中,回西雅圖見姐姐一面,參加姐姐的婚禮。結果等來的卻是姐姐葬身爆炸案身亡的噩耗……。」
「……。」
「妹妹難以相信這個事實,傷心欲絕的回了國。不知道從哪裡聽說,姐姐的死和顧懷先有關,於是你就開始了處心積慮的復仇過程。」
「……。」
「你從小和姐姐關係很好,一時之間很難接受她已死的消息,為了讓你的姐姐『活』過來,你用了最傻也是最笨的一個方法,那就是假扮成她的樣子。你假扮了安止璇,或許也不完全是假扮。因為到最後連你自己,都以為你就是安止璇!」
時煙蹲下身,抱住頭,嚶嚶的哭出聲來。
很低很低,幾乎是拼盡全力在壓抑。
辛瀾繼續說:「你真的將自己當成安止璇了,所以你對顧非寒,有著一種近乎於本能的霸佔欲。你討厭他身邊出現的任何一個女人,你覺得那是對安止璇的一種背叛。於是當年黎靜婉的婚禮上,你害的她流產;之後又故意偷我的畫稿,陷害我;最後因為我和顧非寒的婚姻,你怒火中燒,乾脆決定以『真身』現身,讓他注意到你,讓他將你當成安止璇。你用盡各種辦法,想要破壞我和他的婚姻。包括模仿安止璇的一切,在澳門的時候故意裝病拖延,之後又用電腦合成曖昧照片和電話錄音,讓我誤會顧非寒……你真的成功了,因為你,我和慕抉果然離婚了。」
「你們離婚是因為你們根本就愛得不深!非寒從始至終愛的都是我,是安止璇!」她忽然站起身,咆哮,這下不僅是唇,整張臉都漲的發紫。
辛瀾不理會她的胡言亂語,繼續說:「而在破壞我們婚姻的同時,你又在緊羅密布的進行著你的復仇計劃。你以為安止璇之所以會死,全是因為顧懷先造成的。於是你的第一步便破壞我和顧非寒婚姻,你下了最狠的一擊,就是利用辛柔。我雖然暫時還不知道辛柔是怎麼死的,但這件事肯定與你有關。我和顧非寒玩完了,你就能接近他,然後,第二個目標,就是顧懷先!」
「……。」
「而你這次之所以會如此歡欣雀躍的答應去日月山,是因為你早就知道顧懷先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暗地裡從事販毒的勾當。你想以身犯險,去日月山收集他販毒的證據……。」
她愣住:「你知道……。」隨後又笑起來:「不過功夫總算是不負有心人,我終於趁他不注意,偷到了他所有的販毒證據和資料。」
她哈哈大笑起來:「顧懷先,這次死定了哈哈哈……。」
笑著笑著,她卻跌坐到地上,吐出一口血,是黑紅色的。
辛瀾一驚,走上前彎腰:「你怎麼了?」
挨得近了,辛瀾才發現,她此刻的臉色實在是奇怪的很,青黑髮紫,就像是——。
她驚慌的握住她的手:「你中毒了?」
時煙笑起來:「是,不知道他是怎麼下的,總之我是活不長了……不過好在——。」她伸手,從口袋裡哆哆嗦嗦的摸索出一個u盤,「好在我把所有證據都偷到了,都在這裡面……只要有它們,顧懷先就死定了……哈哈哈……姐姐,我終於為你報仇了!」
辛瀾的眼圈紅了,身體開始泛抖:「你個笨蛋!我一直都很後悔很後悔,我為什麼將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忘記了?時煙,你知道不知道,安止璇根本就沒有死!她沒有死!」
她的眼遽然睜大,像是完全無法相信:「怎麼會……怎麼會……姐姐沒有死?」她掙扎著抓住辛瀾的袖子:「你說姐姐她……她沒有死?」
「她沒有死沒有死沒有死!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告訴你安止璇死了?她在澳洲活的好好地,她結婚了生了孩子,很幸福很美滿!只有你一個人傻傻地以為她死了,拼盡全力要幫她報仇!」
時煙怔住,無法置信的看著她,喃喃:「他騙了我,他竟然騙了我……。」隨後又笑了:「知道姐姐沒有死,就好了。這樣我也就能放心了……。」
說完,她又嘔出一口血。
掙扎著將手中的u盤撒給辛瀾:「這裡面有顧懷先的所有毒品交易資料和賬目,你拿好……我現在恐怕沒有辦法了,只能拜託你。求求你辛瀾,我知道我以前對不起你,但我懇求你,一定要將這份資料報上去……顧懷先害死太多人了,就算不是為了我,就為了那些無辜冤死的人命。辛瀾我也求求你,好不好……。」
辛瀾拿過那份她拚命才換來的東西,踟躕:「可是光這個資料和賬目,根本就沒辦法給他定罪。找不到他藏毒的地點,人贓並獲,顧懷先根本就頒不倒……。」
「地點……藏毒地點……。」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朝她勾手,辛瀾俯下身子,貼近她嘴邊。
時煙憑著最後一分力氣,對著她耳語了一番。
說完后,她笑了:「就是那裡,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地方找,就能找到他的藏毒地點,人贓並獲。」
「好了,你走吧。」說完后,她推開她:「不要再待在這兒了,若是讓他察覺到你來過,連你也活不了。」
「不行。」辛瀾攥她:「我要送你去醫院,只要搶救及時,你肯定能活下來的!我送你去醫院!」
她笑著推開她:「別異想天開了,就算搶救活過來又如何?顧懷先早就知道我盜了他的資料。即使是在醫院裡,他都有能力讓我咽氣。何必多此一舉?」
「可是……。」
她忽然拿過身邊的一個汽油桶,擰開蓋子,朝自己身上潑起來。
辛瀾驚訝:「你幹什麼?」
她掏出打火機,臉上一片平靜:「你要是再不出去,我就按下去了。」
辛瀾不停地搖著頭,滿臉慘白。
「出去啊!」她朝她大吼!
月光下,她精緻的面容變得可怕而扭曲,目光中書寫著漆黑濃重的絕望,與一絲淡淡的不甘……
辛瀾握緊了手中的u盤,踟躕了片刻,終於轉身跑下了樓。
那一夜,漫天飛起了猩紅的火光。囂舞而狂亂,帶著企圖吞噬一切的熱度,狠狠席捲而來……
在這一派的火光衝天中,似乎只有一個女人在不停地不停地放聲大笑。凄慘的,聲嘶力竭的,每一聲都像是用無數根銳刺狠狠戳人了旁觀之人的脊梁骨,泛起一片毛骨悚然的恐懼。
辛瀾背著火光轉身,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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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太陽的隕落,夜的世界剛剛拉出序幕。
位於z市最繁華的街道上,早已一派燈紅酒綠,歌舞昇平。
辛瀾行走在路上,緊緊的抓著手中的u盤,希望可以慢慢冷靜下來。可是,胸腔里卻是一陣翻雲覆雨,攪的她連呼吸都困難的恐怖。
她害怕、恐懼、無力、不敢再去想。可腦子裡卻亂鬨哄的,靜不下來,始終回放的是她臨走前,看到的那副畫面。
很大很大的火,猩紅到可以吞噬一切。
轉過頭,『夜魅酒吧』近在眼前,她遲疑了一下,走了進去。
舞池裡紅男綠女,妖冶的燈光明滅迷離,一派狂亂而頹廢的景象。
她點了好幾瓶酒,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喝。耳旁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直衝耳膜,伴著音樂聲,她狠狠的灌了一口。
這樣的吵鬧也好,至少她可以勉強壓抑住心頭的恐懼。
沸騰到極處,喝的昏天黑地,滿溢的情緒輕易流出來,在大笑中淚流滿面。
「嗨……美女,一起出去喝一杯?」一個注意她多時的中年男人走到她身前,輕挑的半拖半抱住她。
「不……。」辛瀾頭昏昏沉沉的,斷然拒絕,使勁想掙開他。
推拒中,他下身的東西硬邦邦的在她的臀部摩擦,辛瀾頓時感覺噁心,想吐,便清醒了不少。
「嗨~jorana,原來你在這兒啊,我們都在那邊等你。」斜刺里冒出另一個男人,走過來,攙扶起她。
中年男人嘟噥了一聲,訕訕的放開她。
辛瀾抬起頭,目之所及是一張英俊而熟悉的臉孔。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她反應有些遲鈍,只呆望了他好幾秒,才說:「謝謝。」
然後就預備走,男人按住她的肩膀:「辛瀾,你現在這幅樣子,準備去哪兒?」
好熟悉的聲音……
辛瀾用手掌使勁的拍了拍腦袋,混沌的腦子這才清醒了幾分,然後就對著他嘿嘿笑起來:「誒……蕭墨淵……是你啊……真巧!」
她迷迷糊糊的對他打著招呼。
男人嘆息一聲,將她拉出了酒吧,拖進了白色的virage內。
辛瀾又困又累,一坐進車子里就像是癱軟了的橡皮泥,呼呼大睡起來。
他側過身體,替她系好安全帶。
車內幽黃的壁燈下,她低垂著頭,睡得很安穩。垂直的發掩住那張嬌小的臉,男人注視的目光變得異常的溫柔。
他伸手,替她拂開額前齊碎的劉海,踟躕了一下,低頭輕吻她的額頭。
「對不起。」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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