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臉紅

第十章臉紅

秦朝宸臉騰的一下就紅了。一雙眼睛含著朦朧，似乎有一絲情意在其中。

他解開安全帶：「下車了還開車啊。」

傅雀枝神色一怔，神態自若的下車。

「都是成年人，說這個也沒什麼。」傅雀枝淡淡道，他去看秦朝宸，秦朝宸走得飛快就像後面有什麼在趕著似的。

秦朝宸沒想到傅雀枝長得一副清冷禁慾的樣子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秦朝宸回想起學生時代的傅雀枝，心裡就有一股子火。

他腦海里全是傅雀枝在學生會裡作威作福，遲到被攔在教學樓外面，還有在寢室被收走熱水器和鍋，還假公濟私就會包庇其他人，對他就很嚴格。

秦朝宸殺氣騰騰走了幾步又慢了下來，等傅雀枝一起走。

「你上學是不是針對我？」秦朝宸揚揚下巴，「還針對賀澤。」

傅雀枝故作無辜：「那是學生會的工作我不能不做。」他聽見賀澤的名字本能的抗拒：「賀澤？我針對他幹什麼。」

「你就不能變通一點點嘛。」秦朝宸恨鐵不成鋼，用手指比了一個億點點。

秦朝宸湊近一點：「說話大聲點，就我們兩個人在這裡。」

傅雀枝笑了笑：「那我又不知道我們以後會是這種關係。」

「今天有點難過。」

回到家後秦朝宸陪著秦舒一起睡覺，秦舒把老師給的小紅花拿來給秦朝宸看：「爸爸，老師給的小紅花，我今天自己洗碗啦。」

隨著這一句話落下，秦朝宸瘋狂的掙扎停了下來，他有點彆扭，他哪裡被別人摟過腰，傅雀枝靠在他的肩膀上，熱氣鋪散在耳朵。

秦朝宸拍拍傅雀枝的後背，特別講義氣：「不怕，有我在，不會讓你吃虧的。」

秦朝宸抱著秦舒耐心的問：「為什麼要自己洗碗？」

秦朝宸如玉般的耳垂染上了一層嫣紅，像是鮮嫩可口的果實。傅雀枝身上散發的熱氣和重量不能忽視，再加上傅雀枝有那麼一張臉，本來就是眾星拱月的人。

傅雀枝握住了秦朝宸的手，他對著秦朝宸的耳邊說：「不捨得賣。」

秦舒認真的說：「因為食堂阿姨忙不過來，我就自己偷偷的洗啦，我把菜菜都吃完了。」

既然是朋友，他一定不會讓傅雀枝受欺負的，如果有人欺負傅雀枝，那他秦朝宸的腦海中閃現了一句很熟悉的話。

秦朝宸騰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的看著傅雀枝被偷襲得措不及防，眼淚汪汪的看著傅雀枝。

後面的一句聲音太小秦朝宸沒聽見，他輕咳一聲：「反正以後不能這麼做了，我們現在再怎麼也是……好朋友，不能賣朋友。」

看得傅雀枝越想欺負他了。

傅雀枝按捺不住心裡的躁動，秦朝宸湊得太近，傅雀枝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突然伸手抱住了秦朝宸。

「知道了。」傅雀枝小聲：「不捨得賣。」

傅長天對傅雀枝很嚴格。

他轉頭一想，傅家對傅雀枝確實不是很好，到目前為止秦朝宸也沒見過傅雀枝原本的家庭，傅雀枝現在的狀態也不適合去問。

那他就把他們全部欺負一遍。

嚴格到不讓傅雀枝吃飯。

他含糊一句：「早就變通了。」

「乖兒子。」秦朝宸沒忍住親了秦舒的右臉頰一下。

秦舒眼睛亮晶晶：「爸爸，講故事好不好嘛。」

秦朝宸想了想：「秦舒小朋友請點單。」

「我要聽美人魚的故事。」秦舒把床頭的童話書遞給秦朝宸，期待的看著秦朝宸。

秦朝宸沒法只能給秦舒念美人魚的故事，念到一半秦舒就吧嗒吧嗒的掉眼淚，秦朝宸的聲音低沉好聽也能抵住故事裡的悲傷，秦舒邊哭邊催促秦朝宸。

「爸爸，快講快講。」

好傢夥，有追劇的味道。秦朝宸拿著童話書投入進去，把情感也帶進去了。

「最後美人魚在甲板上化作了泡沫，消失不見了。王子和公主結婚幸福的在一起了，王子不曾記得美人魚，他在婚禮答應了神父會好好的愛公主，無論貧窮富貴，健康或是疾病，都願意娶她為妻。」

秦舒：「哇嗚嗚嗚。」

秦舒：「為什麼，為什麼，王子和公主在一起一點也不好。」

「美人魚還會遇見王子嗎？」

「大概……不能吧。」

「嗚嗚嗚嗚，那美人魚還活著嗎？」

「……或許變成星星了。」

秦舒知道變成星星就是再也見不到了，秦舒哭咽著：「美人魚好慘啊，她的爸爸媽媽一定很難過。」

秦朝宸神色一怔，沒想到秦舒會想到爸爸媽媽。

「舒舒。」

傅雀枝聽見動靜從隔壁走了進來：「怎麼了？」

「美人魚變成泡沫了。」秦舒邊掉眼淚邊說話，一隻手扯著秦朝宸的衣角不肯抬起頭來，一隻手緊緊拿著從秦朝宸手上拿過來的童話書，彷彿能從童話書里汲取到力量。

傅雀枝認真道：「美人魚變成了美麗的泡沫落到了海底，巫師再一次救了美人魚，原來在深黑的海底，巫師根本就不受到別人的喜歡，但美人魚不怕。其實巫師一直很喜歡美人魚，比王子還要喜歡美人魚。」

秦舒：「海底為什麼不喜歡巫師？」

傅雀枝：「或許是他長得不好看，或許是他的性格孤僻。」

秦舒：「巫師喜歡美人魚，那他們會在一起嗎？」

傅雀枝說：「不知道，故事沒有結局。」

傅雀枝一臉淡定的編了一個還沒有結局的童話故事，把秦舒安撫下去了。

「那巫師就是美人魚的超人。」秦舒乖乖的縮進被窩裡最後快樂的說。

秦朝宸和傅雀枝輕手輕腳的離開房間。

「傅雀枝，巫師真的喜歡美人魚？」秦朝宸眼巴巴的看著傅雀枝。

傅雀枝想了想，「巫師交換任何東西，美人魚用自己的聲音交換了雙腿，巫師是唯一能救她的，美人魚的求而不得，巫師的不受任何人的喜歡，給巫師加上愛情本身就是救贖。還有另一種辦法就是美人魚的家人用自己珍貴的東西交換了美人魚活下來。」

傅雀枝的眉眼輪廓清冷深邃，淡色的唇抿著。秦朝宸聽完傅雀枝的話，心裡流進了什麼東西，他不自然的移開眼神。

「傅雀枝，你有沒有想過三次元的奧特曼什麼之類的。」

「我不喜歡看動畫片。」

秦朝宸不死心：「那你有沒有想過嗎？」

傅雀枝：「有。」

秦朝宸眼睛笑得彎彎的：「你這個美人魚的故事我很喜歡，我也很喜歡奧特曼，傅雀枝改天我們可以一起去動漫城玩。」

他們兩個現在已經是孩子的爸了，傅雀枝看著秦朝宸。

「大人也可以有做夢的權力。」秦朝宸哼哼唧唧：「我們當然也可以去動漫城玩。」

「大不了把舒舒帶著一起。」

誰知道是他一個人玩，還是一家三口一起玩。

秦朝宸拉著傅雀枝：「好不好？」

傅雀枝還能怎樣：「好。」

秦朝宸差點蹦了起來：「傅雀枝，那晚安。」

這工具人當得，過河拆橋，傅雀枝想把秦朝宸拐到卧室里。從秦朝宸出車禍后，他這塊地旱了不久了。

秦朝宸今晚和秦舒一起睡，他乖乖的躺在被窩裡，一大一小的兩個人都很乖。

另一邊傅雀枝卻想到了以前沒有想到的場景。

小時候他又被傅長天關在花園裡，整個家裡的似乎已經把他忘記了，他的肚子很餓。只能靠著牆邊抱住自己的膝蓋。

傅雀枝對於傅長天把他關進花園裡已經習慣了，但身體還是害怕得發抖，也會喜歡胃痛而哭泣。

傅長天不允許他看動畫片，傅雀枝骨子有一種叛逆，他會偷偷的看一點點，像是一個驚弓之鳥，不敢再多看。

他想起了哆啦A夢的口袋，只要想要都能從口袋裡找到，傅雀枝把自己的衣服口袋翻了翻，裡面什麼也沒有。沒有神奇的任意門，也沒有能夠填飽肚子的東西。

他開始念菜名，他沒有吃過炸雞，沒有吃過可樂，也沒有去過遊樂園，他只能在家裡。

「好餓。」傅雀枝哭咽著。

在別墅里沒有人會違抗一家之主的命令。

突然從另外的牆邊飛了一個紙團，傅雀枝嚇得不敢說話，他抱著自己心裡默念哆啦A夢。

牆的另一邊傳來一個男孩的聲音。

「你很餓嗎？紙團里是乾淨好吃的甜點。」男孩的聲音乾淨稚嫩。

人的命運很神奇，兩條相交的平行線在某一個拐點上嘭的一聲突然相撞，然後交叉交叉產生無數的節點，發生化學反應最終彙集成為一條線，就此糾纏不清，甘心淪陷。

秦朝宸因為無聊來到花園裡玩耍，牆另一邊的傅雀枝打開紙包，把糕點塞進自己的嘴裡，邊吃邊哭，越哭越大聲。

「不好吃嗎？你怎麼了？！我吃過的沒有事啊。」對面牆邊男孩的聲音越來越慌張。

「管家！我要去那邊！」秦朝宸連忙招呼自己的管家叔叔。

「小少爺，這麼晚了，您要去哪？」管家從客廳里走出來，臉上還帶著驚訝。

「我要去牆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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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