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七章

【來吧,競賽跟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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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l：聯賽在即，開個樓跟蹤關神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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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數競在論壇最火的一次[拇指]-

2l：聯賽啥時候？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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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L：後天。不過聯賽不用太擔心，CMO應該是板上釘釘了。就看國賽能拿到什麼成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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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l：靠,突然想撿起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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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l：？貝者一發？-

6L：樓主能不能搞個投票？就貝者關神能不能進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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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L：國集有什麼好貝者的,不如直接來貝者國家隊-

8L：……太激進了叭。不要小看國集大佬……我省之外還有更強的競賽大省-

9l：不就是貝者個刺激,不刺激玩啥-

10L：這樣吧,三個選項1：敗北（指金以下；2：國集；3：國家隊。基本上進了國家隊金牌也就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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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l：可,呼喚樓主編輯加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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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L：國家集訓隊多少人？國家隊多少人？是不是特別難進QAQ-19l：國集60人,國家隊6人再加2替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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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L：肯定很難啊[笑cry]能進國集的都是CMO金牌水準，而且是成績排名前60的,再進國家隊……你自己想想這個難度，就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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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L：來晚了。投票加好了。歡迎大家回去投-

30L：……這是有多少窺屏的？？投票剛加上,樓都只蓋了30層不到，投票的怎麼就300人了？？？你們都只看看不說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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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l：樓主設定遊客也可投票？？？-

32L：我去……真的是,我好像搞錯了，咋整……要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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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L：可以不用改……但是……我就想知道那些沒號沒登錄來窺屏的，都是哪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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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L：各種學校家長都有吧,畢竟柏城名校,窺屏你校論壇區的人還能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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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L：艹,為什麼敗北票數一直上漲？？破百了都！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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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l：？？？遊客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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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L：按照論壇一直對關之涯的看法，不可能那麼多人投他敗北……就算進不了前60,他去CMO幾乎是穩摘金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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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l：我也覺得,有人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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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L：淦，窺屏的人你看見了嗎？惡意投票你一輩子不及格，自己沒本事去不了CMO就詛咒別人失敗，你真的很沒有水平-40L：tmd啊票數一直漲！！肯定是有人故意的，這是來了個團嗎？？這麼關心你關神？-

41L：@管理員建議查IP,查完封禁，這明顯不正常了-

42L：告訴你們，不論你是誰，不論你身處何地，不論你有什麼目的，只要你做了事，就留下了痕迹，互聯網沒有秘密。別以為隔著網線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做這種下作事，也不怕吃不下飯睡不著覺-43L：你們還真是無腦護關之涯[笑哭]就不許有人不看好他了？實不相瞞，我柏二的，有號，投了敗北[吐舌]-

44L：你一個人代表另外近200個人嗎？剛才敗北票數短時間瘋漲你看不見？你瞎？正常發表意見誰有空理你，這麼明顯異常還看不出來，你也是真敢進數競相關帖，心裡沒點數-45L：現在是明顯有外校針對這個帖子搞事，故意投失敗票，這你TM還要上來一起踩一腳自己人，你賤不賤吶？是不是不懂什麼叫一致對外？-

46L：你們戾氣真是好重[滴汗]動不動就吵架……當初余岑關之涯爭第一你們也能吵，現在人家去考個試你們也能吵……還不讓有不同意見的人說話，拚命擠壓別人的話語權，逮誰都咬，瘋狗一樣……算了，跟你們說不清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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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L：玩不慣你就走啊，誰逼著你來了。是你來了才開始吵架的你看不見？論壇看見讓我不爽的我不跟你吵我跟你擱這手拉手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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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L：別吵了別吵了，票數現在穩定點了，建議@管理員查一下剛才集中投敗北票的IP，雖然封不了你們，但是大致可以鎖定學校了吧，看看是哪個友校這麼關注我們[微笑]-

49L：真是很敗壞心情@管理員@管理員@管理員！

「搞什麼東西！」

「——啪！」

余岑被這個動靜嚇了一跳，握筆的手都抖了一下，一個字就寫歪了。

「你搞什麼……」余岑無奈，看一眼坐在他身邊——關之涯位置上——的唐苗。

關之涯去上競賽課，唐苗說有問題要問他，上節自習開始就坐在了這裡。

然而不久前他拿起手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就發生了剛才那一幕——書都摔到地上去了。

「有人惡意給關神投票！詛咒他考試失敗！」

唐苗氣急，拿著手機就懟到余岑臉前，說話咬牙切齒的，「真無恥，不知道誰在背後做這麼噁心的勾當！」

余岑盯著他的手機屏幕，眉頭也不禁皺起來。

這個想法在他腦子裡轉來轉去怎麼也消失不掉，直到看到結果的一剎那，擔憂的情緒達到頂峰。

想想，你已經升學率第一了，還要有這麼強勢的競賽成績，這是要把所有尖子生生源全部搶走！簡直不給別人留活路。

唐苗看他這麼冷冰冰地說話，倒是一愣，火氣反而下去不少。

余岑抬起一隻手揉揉臉，好讓臉上凝重的表情收斂一點。

「謝謝。」余岑心情平復了一些，對唐苗道。

又給余岑看了看手機屏幕，果然，裡面梁禹一條一條地在□□，同時還在催促管理員速速去查。

關之涯上一次考聯賽拿下省一，總成績排名全省第二，在一眾陽城實驗的學生名單中，「柏城二中」顯得尤其突兀。

如此情況下，一顆冉冉新星的崛起，勢必會擋了別人的路。

關之涯一直到三晚下課都沒有回來，余岑給他發一條消息，先和梁禹回家。

【唐苗：陽城實驗！媽的！】

畢竟異常票數巨大，結果出來需要一些時間。

要當真這樣，余岑最擔心的就不是這種小打小鬧的網路投票了。

他心裡隱隱有種猜測，如果真是有人惡意搞出來的投票結果，那對方估計不是看不得柏城二中好，而是看不得關之涯好。換句話說，是看不得柏城二中競賽好。

而現在，出現這種事情，多半是陽城實驗得知關之涯重新參賽，有危機感了。

【余岑：誰？】

一路上，梁禹都在氣憤投票的事，「到底是誰這麼閑得慌，見不得柏城二中好！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我就直接去黑了他們學校網站！」

柏城二中重本率全省第一，已經是好得不能再好，但是競賽一直是短板——這還是近幾年黃軒民努力把數學競賽提上來一些的成果，擱更久以前，各科競賽在柏二簡直就是空白。

2、進國家集訓隊：297票

梁禹計算機玩得溜，這話也不全是大話。余岑知道他極有可能真的這麼干，「別胡來了，你好好學習吧。」余岑皺眉道。

然後關之涯就放棄了CMO參賽資格。又是好一陣風波。

3、入選國家隊：101票

余岑還在愣神思考間，手機嗡聲震動，彈出關之涯的視頻邀請。

他擔心會有人暗中動手腳，去影響關之涯的成績。

他今天的猜測果然沒有錯。

說著他湊到余岑耳邊，小聲道：「尤其是老師們，你是沒見，黃主任最近那頭髮，掉的更嚴重了哈哈哈……」

「不過我還在管理群里，我去私聊一下版主，讓他幫忙。」

當時就已經震驚了好一波人。

「謝啥啊，」唐苗笑笑，「關神去考CMO不光你一個人緊張的。幾乎全校都在關注了，而且大家都希望他考好啊，這樣柏城二中不是更加牛逼！」

「數據的確有問題嗎？這怎麼查？」

接過來仔細看，那個帖子里投票的比例現在赫然已經變成了：

唐苗說著，低頭看手機，沒一會兒，他突然笑出了聲，「梁禹已經罵開了。」

【唐苗：查出來了！就是有人故意的！你肯定猜不到是誰！！】心裡一陣緊張，余岑敲字。

「我看著是有點奇怪，先不說論壇里咱們學校的同學平時多支持關神吧，這種可以為全校甚至全市爭光的事情，有哪個缺心眼的會故意投他失敗？」唐苗道，「就算偶爾有幾個樓里那個一樣的，但總不至於到300個這麼多吧！」

這種投票結果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頂多噁心噁心人。

腦子裡好像「轟」的一聲，余岑手指僵住。

都有好事者放出風聲，預言從此柏城二中競賽組終於熬出了頭，終結了陽城實驗的競賽壟斷地位，可與其一爭高低。

余岑隨手向下翻了翻，看到樓里同學的發言，再抬起頭時，已經滿面寒霜。

「等一會兒吧，」唐苗道，「出消息了看看情況再說。不行就……聯繫那個樓主刪帖。這他媽失敗的票數第一，總讓人心裡不舒服……」

1、敗北（金牌以下）：313票

陽城實驗，老牌競賽強校，歷年省隊隊員他們幾乎全攬。曾有人戲言，本省高聯是陽城實驗自己家的期末考試。

「所以我也傾向於是有異常的。但是我現在查不了……」唐苗垮了臉，「我管理員的身份到高三就失效了，版主不給高三生許可權的。」

接通，屏幕里黑乎乎的，隱約看到一個人上半身的輪廓。

「剛下課？」余岑問。

「嗯，你怎麼了？」關之涯的聲音混雜著風聲。

還是被看出來了……

余岑有一瞬間的出神，還是笑了笑，揚起音調，「沒怎麼啊，我能怎麼著？看你學習太辛苦了！怎麼樣？累不累？」

那頭似乎是響起一聲嘆息，但夾雜著風聲余岑沒有聽清。

「又不會撒謊，還偏要努力掩飾。」

「……真沒有。」余岑小聲嘟囔一句。

關之涯的臉出現在屏幕里，因為光線昏暗余岑看不清晰，但能感覺到，他在看著自己。

「你之前不是總告訴我，有什麼事不能瞞著你，要共同分擔的么？」關之涯道，「怎麼現在說話不算數了？」

余岑垂下眼睛，抿著嘴唇。

突然覺得有點委屈，倒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關之涯。

他誰都沒有傷害，憑什麼要承受別人如此惡意。

「你不說，我晚上要睡不著了。不如我現在拐道去你家？校門應該還讓出，不然我去爬牆也可以……」關之涯思考一般道。

「……」余岑收起那點「敏[gǎn]脆弱」的小情緒，無語道，「你後天考試你知道嗎？」

「知道啊。」關之涯笑道，「影響不了。難不成你需要我哄你一天一夜？」

余岑惱了：「……誰要你哄了！」

關之涯斂去笑意，「那你告訴我怎麼了。」

得知論壇上發生的惡性投票事件，關之涯好笑：「就這點事？」

「嗯……」余岑悶悶應一聲。

現在說出來，他也覺得就這麼點事，並不值得他如何焦躁。

但或許是因為關之涯考試在即，他神經太過緊張了。

考試的不是他，考前焦慮的卻是他。

余岑向後仰躺在床上，嘆氣道：「我甚至擔心陽城實驗中學以權謀私，暗地裡給你使絆子……」

「你信不信我？」關之涯在那頭道。

余岑：「信。」

我永遠相信你。

「那給我加加油就好了，別的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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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全國高中數學聯賽。

或許真的是關之涯那天的話起了作用。這一天真的到來，余岑心裡出乎意料的平靜。

當天晚上他們出去吃飯，余岑隨口問他考試情況，心裡也沒有過多擔心。

五天後，考試成績公布，消息爆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唐苗爆發出一串尖叫。

余岑看他兩眼，低頭看自己手機。

他的網太慢，頁面一直loading，就是載入不出來。

「卧槽！」文旭澤也在一旁拍桌子，「卧！槽！」

余岑終究忍不住，問：「怎麼了？」

還不等他們說話，黃軒民笑容滿面小跑來了一班教室，衝到關之涯座位旁邊，用力拍他的肩，「第一啊！第一啊！不錯，不錯！真不錯！」

說一句拍一下，很有節奏感。

關之涯無聲笑笑，不露痕迹地抬手擋了黃軒民手一下，解救自己的肩膀。

繼而看向余岑，發現他坐在那裡看著自己發獃。

關之涯一挑眉，抬手在他眼前晃一下，「想什麼呢？」

余岑眼睛眨巴兩下，喃喃：「是我想的那個第一嗎？」

關之涯笑了笑，黃軒民在一旁笑呵呵地搶話道：「還能有幾個第一？！第一就是第一！名副其實的第一！全省第一！」

說著他伸手薅了薅自己日益減少的頭髮，又拍起關之涯的肩，嚴肅臉道：「這次你可不能給我臨時跑路！我已經讓人去印喜報了！到時候就貼在學校大門上！你要是敢棄賽，我綁也要給你綁去！」

關之涯肩膀猛地一沉，「……知道了」

黃軒民又在這裡嘚瑟了好一會兒，背著手踱著步子離開了。

他一離開，之前早就被吸引注意力的一班其他同學紛紛圍了過來，「真第一嗎？真第一嗎？」

「是超了陽城實驗那種第一嗎？」

「廢話還有哪種第一！還有幾個第一！」

「卧槽牛逼！」

「關神關神，讓我拜拜！」

「能摸下手嗎？」

「我不摸手了，我摸摸衣角行嗎？關神有什麼不穿的校服嗎？能不能先給我？我穿著去高考！考完還給你！」

「噫——好變態！」

「真有你不想要？」

「我不——關神真有嗎？」

關之涯：「……」

把他們都打發走，甚至被迫簽下兩個名字，周圍終於消停下來。

安靜沒幾秒，後面唐苗突然又「啊哈！」一聲，「來啊！陽城實驗的孫子們！來和你唐爺爺對線！讓你們看看你關爹的厲害！」

關之涯：「……」

余岑：「……」

唐苗是真的很熱衷於在網上和人對線。

用眼神冷冰冰地掃了唐苗一眼后，關之涯不跟他一般見識。

余岑坐在那裡垂眸不知想什麼，關之涯手指在桌子下面勾了勾他的手，吸引到他的注意力后，就這麼靜靜看著他。

余岑被他看得臉漸漸變紅。

關之涯內眼角向里延伸，像帶了個小鉤子，不笑時多少顯些冷漠，此時這麼張大了眼睛眼巴巴直勾勾看著你，眼神里又透出一股稱得上清純的乾淨。

余岑甚至有些被可愛到了，抬手揉揉自己的臉，「……你幹嘛？」

關之涯：「我厲不厲害？」

「……」

怎麼那麼像小孩子討要誇獎。

「厲害。」余岑對他豎起大拇指，想了想又補充道：「晚上請你吃飯，或者……還有別的什麼想要的沒有？」

關之涯依舊看著他，半晌，不答反問，「你想上哪所大學？」

余岑一怔，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

他們才剛剛升上高三，余岑的確是沒有認真想過這個問題。

想著，他搖頭道：「不確定，考得上哪個就上哪個。」

「那我……想和你一起上大學行不行？」關之涯看著他，聲音輕緩而莊重，莊重得宛若宣誓，「一起讀書，畢業，工作，變老。」

你是我計劃內的一部分，我的未來要有你。

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共享未來？

余岑被他搞得呼吸都有些緊促，半晌，他輕吸一口氣，故作輕鬆地一揚眉，「那我目標的那幾所，你不拿IMO金牌可能上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