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這不是想念
第七章這不是想念
實話說,宋洺還真是有點意動。
宋洺仰面躺在床上,一手墊在腦後,另一手裡拿著那張漆黑的房卡,手指靈巧地翻轉房卡,好像黑色的蝴蝶停在指間。
不糾纏、不談愛。
聽著真是讓人心動,與她自由至上的信條符合。
如果願意跟她不談愛的是另外一個人就好了。
宋洺的目光落在房卡左上角印著的logo上,有一瞬間懷疑陳漾是宋允捷派來試探她的。這酒店也是宋氏旗下的產業,宋洺自己也持股,不過她已經離開宋氏,按照宋家那兩個腦子不太好使的兒子互相爭鬥的成果,最近這個品牌就是宋允捷在負責。
算了。
宋洺揮手丟開了房卡,薄薄的卡片在床上打了個滾兒,砸在了地板上。
不知道第幾次,宋洺放棄了遞到手邊的刺激。
宋洺從來都不是一定要去拍誰,她繼續將另外一條手臂放進衣袖:「我有什麼固定工作嗎?後面的事情交給洛仁或者誰都可以……」
電話另一頭的季山很快接通了電話,聲音透過電波傳來,還有幾分歡快:「宋老闆,你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啊?」
宋洺拿外套的時候沒注意,一團布料從衣櫃里掉了出來。
「跟你打個招呼,」宋洺一面把手臂伸進外套的袖子里一面說,「後面半個月別找我,有事。」
宋洺站起身,拿起矮柜上的手機,拉開了衣櫃的門。
「啊?」季山愣了,做作的歡快戛然而止,「你不去拍游泳運動員啦?那你後面的工作呢?」
明明她也渴望一些改變,卻永遠懶於接受出現在視野里的新人。宋洺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她有足夠的資本去匹配一個合她心意的人,算起來肯定還是出現在她身邊的人不夠優秀,竟然沒有一個能讓她心動。
季山的聲音漸漸遠去:「宋總,我的宋大老闆,你真是我的親祖宗,說走就走……不能再商量商量嗎?」
電話仍然通著,宋洺卻已經無心理會了。
什麼樣的人會留著前任的衣物呢?
還懷念的?還愛著的?或者……賊心不死的?
可笑。
宋洺甚至很少想起周際白,又何談賊心不死?
不過是漫長人生里的一個過客,宋洺那時甚至還稱得上是少年。年少時的心思從沒有定數,一時的愛意怎麼能當真?
宋洺手上挑著那輕薄的弔帶睡裙,莫蘭灰色的布料柔軟絲滑,衣帶細長。
是周際白鍾愛的款式。
在曾經很多個陽光溫和的早晨,周際白穿著這條裙子在她的房子里穿行。
來到她床邊叫她起床,或者與她交換一次漫長的呼吸。宋洺還記得周際白微卷的栗色發梢掃過肌膚時令人心癢的輕微觸感,周際白身上醇厚但不濃烈的香水就像塵封多年的佳釀。
周際白的留在她這裡的東西她從沒有扔過,哪怕放在那裡只是空佔位置,宋洺也只是將它們收起來,放置到某個輕易不會打開的柜子中去。
但宋洺不覺得這是想念。
只有心裡不停惦念、回憶無法止息的人才需要通過丟棄舊愛留下的物品,將舊愛所有的存在痕迹清除出生活來暫時隔絕瘋長的思念。
宋洺不需要。
周際白只是路過她生活滯留最久的一個過客而已,與別人沒什麼不同,她不需要特意費心思去清理周際白存在過的痕迹。
將早已經散失溫度、顯得落寞x陳舊的舊睡裙收起,宋洺單拎著一隻手機出了門。
樓下就是停車位,宋洺不緊不慢地繞過綠化,腦子裡盤算到了宋家主宅之後該如何刺激那兩個蠢東西自亂陣腳。
宋洺自顧自地走著,沒留意身邊,一個穿著衛衣短裙運動鞋的身影忽然從一邊閃了出來,直直地停在了宋洺面前。
她站得近,宋洺差點直接與她撞個滿懷。
來人也不說話,宋洺退後半步打量,就看見對方鴨舌帽壓得很低,基本看不見容貌。短裙下一雙白皙長腿驕傲自信地晾著。
「……阮津津?」宋洺眯了眯眼睛,開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