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巧遇商鞅
ps:解釋一下:據爵士查找的資料,戰國時,已經沒有挖膝蓋骨的『臏刑』了,孫臏遭受的其實是『刖刑』,也就是斷去雙足。所以,孫臏的名字,跟他所受的刑罰其實無關。當然,歷史太複雜,也許爵士找的資料有誤,大家別較真,看小說嗎,輕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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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sè如水,明月如鉤。
如此佳時,別人家也許正喝著美酒賞月,而鬼谷子和孫臏卻在狼狽逃命。
秋夜已涼,坐在鬼谷子身旁的孫臏不禁緊了緊衣服。
「老師,現在離大梁還有多遠?」
「快了。」鬼谷子催馬急奔:「最多還有六、七十里,天亮前應該能夠趕到。」
孫臏點點頭,卻是有點泛困,然而,車上顛簸非常,車廂又缺了一壁,冷風直灌,卻是想睡也不可能。
孫臏打起jīng神,找話題打時間:「老師,『鬼隱』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組織?」
鬼谷子臉sè凝重:「世間有三大殺手組織,齊之『鬼隱』,楚之『刺血』,魏之『天機』,而『鬼隱』是最可怕的一個。沒人知道這個組織在齊國的何處,也不知道其腦是誰,只知道這個組織的殺手分為三等:青銅鬼面、白銀鬼面、黃金鬼面。數十年來,『鬼隱』但凡出動,幾乎從無失手,令世人聞風sè變。」
「可惡!」
孫臏低低罵了一句,被這樣一個可怕的殺手組織纏上,真是令人頭痛啊。
「伯靈不用擔心。」鬼谷子安慰道:「進了大梁,咱們就安全了。」
「嗯。」孫臏點點頭,希望如此吧。
一路無話,當朝陽從東方天際升起之時,師徒二人終於趕到了大梁城東郊。
借著朦朧的晨曦,孫臏遠遠地打量起了大梁。
眼前,一座氣勢恢弘的巨城拔地而起,城高足有十五米,城寬則不下十里,城外還圍繞著近百米寬的護城河,真箇是虎踞龍盤一般,令人驚嘆。
「老師,好雄偉的城池啊。」
「呵呵……」鬼谷子笑道:「這是自然。魏之大梁和齊之臨淄乃是天下最大的兩座城池,大梁有六萬戶,臨淄有七萬戶,都以富庶繁華甲於天下。」
孫臏不知,戰國時,社會經濟已相當達,千丈之城,萬戶之邑,早已並不稀奇。
不過,此時魏國的國都還不是大梁城,而是在安邑。
「咴咴——」就在這時,鬼谷子忽然一勒馬韁,在寬闊的護城河邊停了下來。
「老師,又要歇馬嗎?」孫臏看著車前的大青馬,雖然夜間歇了三、四次,但上百里的長途跑下來,也是累得口吐白沫,再不歇一歇真就廢了。
「不是。」鬼谷子卻是搖搖頭:「咱們這破車太顯眼了,很容易被盯上,得把它推到河裡去。」
孫臏恍然大悟。
當下,師徒二人拿好行李,將大青馬解開,一起用力,將破車推進了河中。
破車浮浮沉沉著,很快便漂走了。
「好了,這下你輕鬆了。伯靈,咱們走。」
鬼谷子笑著拍了拍大青馬的腦袋,然後招呼著孫臏,二人牽著馬,直奔大梁。
不一會,師徒二人來到了大梁城東門外,因為時間太早,城門卻還關著。門前,也只等著寥寥數人,起這麼早,多半都是有急事,趕著進城的。
師徒二人便靜靜地等著,並不想惹人注意。
「轟隆——」很快,巨大、厚重的城門呻吟著緩緩打開,一隊十餘名魏軍甲士健步而出,分立兩旁。
「進城了。」
「進城了。」
等候的人們一陣sao動,紛紛上前。
「跟著走。」鬼谷子低聲吩咐一句,師徒二人便趕緊隨著人流,走向城門。
人群中,孫臏偷眼打量。
兩旁的魏軍甲士上戴青銅頭盔,身穿黑sè皮甲,衣褲皆為紅sè,腰下佩劍,手中持戈,jīng神飽滿,身強力壯,顯然都是jīng銳之士,戰力強悍。
看起來,魏國雖在內亂,但級大國的底蘊依然不容小覷。
只不過,這些甲士應該不是魏武卒,守門的都這般強悍了,真正的魏武卒,又該強橫到什麼地步!?
孫臏暗自憧憬著,等進了城門洞時,他不禁驚訝地現,大梁的城門竟然是內、外兩道,頭上還有懸門,也就是俗稱的『千斤閘』,可見此時的城池防禦已相當成熟。
孫臏心中讚歎著,已然和人流進了大梁城中。
放眼看去,城中屋宇萬重、鱗次櫛比,道路也十分寬闊,可并行數輛馬車。
此時,整個大梁城似已從沉睡中蘇醒,人流漸眾。
街道旁,做生意的小販、賣早點的店鋪,吆喝聲是此起彼伏,十分熱鬧。
「老師,好熱鬧啊。」
孫臏還是第一次見到大梁這樣的古代巨城,不禁大開眼界,興奮非常。
「呵呵……」鬼谷子一笑:「走吧,咱們到城中找個僻靜處落腳。大梁城為師來過數次,十分路熟。」
「哎。」
孫臏答應著,跟著鬼谷子七拐八繞的在大梁城中穿梭。
不多時,鬼谷子領著孫臏來到一條稍僻靜的街道,尋了間客棧便走了過去,把馬系在門外的栓馬樁上,邁步而入。
「兩位客官,吃飯還是住店?」小二趕緊殷勤相迎。
「吃飯,也住店。」鬼谷子道:「尋一間上等客房,再給我們弄點吃的來。還有,外面那匹大青馬也是貧道的,讓人牽到後面去,好生照料著,多喂些上好的豆餅。」
有了『鬼隱』殺手的意外之仇,一向清苦的鬼谷子也是難得闊氣了一回。
「好嘞。」小二爽快答應著,轉身安排。
不多時,早點上來,也就是時下平常的粟米粥、烙餅、窩頭、鹹菜、醬豆之類。
雖然簡單,但折騰了一夜,孫臏也是餓了,吃得是十分香甜。
「掌柜的,再寬限我幾天,衛某一定會把店錢還上的。」
「不行。你已經欠了十幾天的店錢、飯錢,我不送你去見官已經是好心,可不能讓你再住了。」
正吃著,店中忽然一陣吵鬧,孫臏詫異地抬起頭,便見客棧的掌柜,一個四旬中年人,正和一個二十餘歲、衣著貧寒的青年士子在爭執。
孫臏搖搖頭,他還在被人追殺、自身難保呢,這種沒錢住店的閑事可不想管。
「掌柜的,掌柜的,請你幫幫忙。」青年士子苦苦哀求:「你若把衛某趕走,衛某可就要露宿街頭了。」
「這我管不著,拿著你的行李,快走。快走。」掌柜的十分不耐煩。
青年士子無奈,拿著行李,仰天大嘆:「可嘆我衛鞅滿腔抱負,今rì卻落魄如此,蒼天不公啊。」
什麼,衛鞅!?
剛低下頭,準備繼續吃飯的孫臏不禁大吃一驚。
衛鞅這個名字,很多人可能不知,但如果換成商鞅,恐怕就無人不識了。
衛鞅就是商鞅。
衛鞅者,衛國宗室旁支,故而姓衛,后在秦國跡,封於『商』,始稱商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