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趁虛而入,入什麼入
「屬下聽說是溫芸給您下的毒,屬下這就去找她算賬。」
「不著急。」
正準備轉身離開的安寧腳步突然頓住,詫異道:「世子,這人心思有異,留在身邊實在危險,還是想辦法解決了的好。」
「先留著,或許有用。」
謝雲燼想到溫芸的變化,面色更冷了。
「你去查一查溫芸的成長背景,這一次要事無巨細地查清楚。」
安寧有些不解,「她有什麼好查的?」不就是個草包蠢貨嗎。
「去查就是。」
「小的明白。」
兩人說完了正事,安寧看謝雲燼身上換了一套新的裡衣有些詫異,自從世子重傷后,世子就只讓他一人近身伺候,這衣裳是誰給世子換的?
還是說是在世子中毒不醒時被人換的?
安寧覺得後面這種可能比較大,即便重傷在床,世子也決不允許旁人侵犯他的尊嚴。
溫芸嫁過來后,因為嫌棄謝雲燼並不願意跟他住在一間屋子裡,而是住在東廂房內。
她回到東廂房,李媽媽就端著碗熱水走了進來,「今日折騰了那麼久世子妃先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說了那麼多話,溫芸確實渴了,她接過熱水一飲而盡。
喝完后,李媽媽依舊站在屋子裡,應該是有話要跟她說的。
「李媽媽想說什麼?」
李媽媽微愕,暗道世子妃如今是真的不一樣,過去她哪裡會在意她的神色變化。
「老奴是擔心世子妃。」這次夫人雖然趕走了三小姐,可依三小姐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事後肯定會找世子妃的麻煩。
「怕什麼,難道我現在還不夠慘嗎?反正我不管怎麼做她們也都不會喜歡我,那我還不如肆意一些。」
李媽媽覺得溫芸說得有道理,與其畏手畏腳的,還不如硬氣些,畢竟溫芸可是謝雲燼明媒正娶的世子妃。
「這些天李媽媽讓春芽照看好春杏,不要讓她離開這間院子半步。」
李媽媽已經從春杏口中得知了春桃的事,她覺得這件事不簡單,也不敢怠慢,「老奴省得,一定把人看好了。」
溫芸恩了聲。
「世子妃為何又不將春杏的事告知夫人?」
她們把春杏帶回來后,她知道謝夕月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就讓李媽媽到趙氏跟前說,謝雲燼中毒一事她有了重大發現,原本她是打算將春杏偷聽的事告訴趙氏的。
但趙氏到后的反應卻讓她改變了主意。
「不知道,就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世子妃覺得哪裡有問題?」
溫芸捏著碗口隨手把玩著,眼神有些迷離道:「或許就像李媽媽想的那樣,三小姐畢竟是夫人的親生女,便是三小姐有錯,夫人也不會真將她如何。」
如果謝雲燼身上的毒真的跟謝夕月有關,趙氏真的會為了一個殘廢的兒子懲戒自己的女兒嗎?
之前她並沒有跟趙氏說實話,謝雲燼其實是中過斷腸草的毒的,但因為他體內還有另一種深藏的毒素,那毒十分的霸道直接就將斷腸草的毒給吸附了,這才讓大夫在後面診脈時沒有發現斷腸草存在的痕迹。
如果真是謝夕月給謝雲燼下毒,趙氏知道后,真的會懲戒謝夕月嗎?
溫芸覺得,真到那時候,趙氏滅她口的可能性會更大。
所以她在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之前,不能輕舉妄動。
「世子妃說的是。」李媽媽看著溫芸緊皺的眉頭,又覺得世子妃命苦,自幼不得寵也就罷了,竟還差點給人陪葬了,只望老天能夠開眼些,讓世子妃能過上好日子。
李媽媽離開后,溫芸就起身到床上躺下了,折騰到現在,她這身子又虛弱,早就累得不行了。
她原本只是想要小憩片刻,誰知躺下后就睡著了。
再睜眼時,外面的天都黑了。
這木床硬邦邦的睡得她渾身酸痛。
溫芸坐起身,就聽得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須臾,屋門被人輕輕推開,李媽媽走了進來。
李媽媽提著燈,見溫芸已經醒了,便將屋內的燭火都點了。
昏黃的燭光讓昏暗的屋子染上了淡淡的暖色。
「世子妃醒了。」
溫芸吸了吸鼻子,聞到一股濃濃的煙火氣,「李媽媽去灶房了?」
李媽媽聞言走到她跟前壓低了聲音道:「老奴剛從后柴房過來,那邊不知怎麼地走水了,春桃就關在裡頭,怕是凶多吉少了。」
溫芸一下就醒神了,這是幕後黑手怕事情暴露滅口了。
「恩,從明日起將竹園的大門關上,所有人,未經本世子妃的允許,都不得踏入竹園半步。」
李媽媽驚異道:「夫人……也不行嗎?」
溫芸神色堅定的點點頭,「對,任何人,都不行。」
李媽媽不知道溫芸想做什麼,但對上她那雙閃著幽光的杏目時,她把心底的疑問壓了下去,罷了,最壞的事情都發生過了,還有什麼好怕的,世子妃想做什麼就由著她去做吧。
當晚,李媽媽就親自去把院門給鎖上了。
安寧站在廊下看著,不悅地凝眉,待到李媽媽靠近后他不滿開口,「李媽媽早早的就把院門落鎖了?」
李媽媽解釋道:「世子重傷在身需要靜養,我也是不想世子被人打擾。」
世子又不是第一天病重,之前怎麼沒見著你去鎖。
安寧冷睨了她一眼,他不喜歡溫芸,連帶著對她的人也沒有好臉色,畢竟溫芸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安寧回到裡屋就跟謝雲燼把鎖門的事說了。
謝雲燼默然,李媽媽不會自作主張,這門應該是溫芸讓鎖的。
「她要鎖就讓她鎖。」他倒要看看,她要耍什麼花樣。
話音剛落,謝雲燼臉色微變,安寧見了就知是怎麼回事。
「世子稍等,小的這就去把東西拿來。」
安寧抱著乾淨的被褥跟衣袍進屋,他前腳剛進去,溫芸後腳就到了,正好撞見安寧在給謝雲燼換衣。
謝雲燼聽見動靜轉眸看去,面色一沉,手臂用力抓住了床簾拉下,將溫芸的視線阻隔開來。
「害什麼羞,我白天的時候又不是沒見過。」
給謝雲燼穿好衣的安寧僵直著脖子回頭,「白日是你給世子換的被褥?」
溫芸點點頭,「可不就是,我動作可比你快多了。」
安寧難以置信,看著溫芸又看看謝雲燼。
謝雲燼已經閉上了眼睛。
安寧回神后惱怒得瞪圓了眼睛,「不知廉恥,居然趁著世子虛弱之際趁虛而入!」
溫芸:「??」欺負她語文課學得不好,趁虛而入是這麼用的嗎?
再說了,就謝雲燼現在這個樣子,他能入什麼,入什麼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