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了都得給他整活了
趙氏大驚。
「燼兒,燼兒。」
溫芸看謝雲燼突然倒下瞳孔都沉了下來,他可不能死。
她起身想要去查看謝雲燼的情況,卻被趙氏一把推開。
「你要對我兒做什麼?」
溫芸擰眉,聲音泛著冷意道:「我可以救他。」
趙氏好像聽見了天大的笑話,哀戚的眉眼都變得猙獰。
「若不是你,燼兒也不會命隕,來人,把她給本夫人拿下。」
說完,趙氏又立即讓人找來了府醫。
下人們七手八腳的將謝雲燼從棺材里抬回到屋中。
溫芸望著屋門的方向,眉宇間都是沉吟的暗色。
屋內,府醫給謝雲燼切脈后惋惜地嘆了口氣。
「大夫,燼兒他怎麼樣了,情況是不是好轉了?」趙氏急切詢問。
府醫搖搖頭,「夫人節哀,世子這只是迴光返照,毒已入了肺腑,已經無力回天,人,已經沒氣了。」
趙氏臉色一白,腳步踉蹌地跌坐到椅子上。
「夫人……」丫鬟擔憂開口。
趙氏眼神一厲豁然起身到了院子里。
她滿目凌厲地瞪著溫芸,眼底都是怒意,「將這個膽敢謀害世子的賤人給本夫人亂棍打死!」
溫芸心口一跳,趙氏突然這麼生氣來對付自己,肯定是因為謝雲燼的情況不妙,她道,「我可以讓世子醒過來,夫人為何不讓我試試?」
趙氏氣得上前一個耳光狠狠地打在溫芸臉上。
溫芸只覺一股血腥的氣息瞬間充斥了唇齒,眼前陣陣發黑。
「賤人,到現在還敢騙本夫人,打,給我打!」
溫芸明顯看到了趙氏眼底的殺意,她深吸一口氣咬牙道:「讓我試試,如果不成,我任由夫人處置,難道夫人不希望世子活過來嗎?」
趙氏眼皮劇烈的抖了抖,她不信溫芸有本事讓謝雲燼活過來。
「如果我辦不到,夫人一樣可以將我杖殺給世子陪葬。」看出趙氏的動搖,溫芸繼續遊說。
「夫人不是在給我活下去的機會,而是給世子!」
趙氏瞳孔一縮,冷冷的瞪向溫芸,「好,本夫人到要看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樣來,放開她,把人帶進屋。」
即便不相信,但作為一個母親,此時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她也不想錯過。
溫芸看趙氏答應,心裡吐出一口氣走進屋內。
此時,躺在床上的謝雲燼臉上一片灰敗之色,已然是一個死人了。
溫芸不敢有任何耽擱,立即上前檢查謝雲燼的情況。
她指腹落在他的脈搏上,已經感覺不到任何跳動了。
溫芸從身上摸出銀針刺入謝雲燼的虎口,心脈,還有任脈,銀針一路向下,幾乎要將謝雲燼紮成篩子。
之後她又拉起謝雲燼的手臂,伸手狠狠的朝他的腋下拍去。
「啪啪啪」的聲音在低沉的屋子裡格外的刺耳。
府醫在旁見了不贊同的開口,「夫人,世子已經沒氣了,這哪裡是在救人,這就是不想讓世子走得安穩吶。」
趙氏也瞧得一肚子氣,溫芸這哪裡是在救人,這分明就是在折騰凌辱燼兒的屍體!
「溫芸你做什麼,你給我住手,來人,把她給本夫人拖出去。」
粗壯的婆子們聞言紛紛湧上前抓人。
溫芸冷眸猛然抬起,淺色的眸子盡顯凌厲的冷色,「若想他活過來就給我滾。」
幾個婆子哪裡見過溫芸這個樣子,一時間竟被她的眼神給震住了,就連趙氏也愣在原地。
如今看著溫芸,怎麼都覺得不正常,這還是那個在她跟前伏低做小,膽小怯懦,連話都說不明白的溫芸嗎?
在她們怔神時,溫芸看見他的心口上溢出一滴滴鮮紅的血滴時,她才呼出一口氣來。
趙氏猛地回神,意識到自己竟然被溫芸給唬住了,一時間更是惱怒。
「還愣著幹什麼,拿下她!」
婆子們再次上前將溫芸押住。
趙氏細長的眉頭憤然抬起,「把她拖出去給我狠狠地打!」
溫芸沒有掙扎,而是在心裡默數,「一,二,三……」
「咳!」
床上突然傳來輕微的咳嗽聲。
屋子裡的人被定住般都僵在原地。
只有溫芸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精光。
其實謝雲燼根本就沒有死,只是出現了假死的狀態,被一團濁氣隱匿了心脈,這才導致大夫探查不到任何脈象,現在她將那股濁氣疏通了,謝雲燼自然就能恢復正常的脈象。
「夫人去看看,世子是不是活過來了。」
趙氏回神,踉蹌上前。
謝雲燼睜開眼就看見哭紅了眼的趙氏,他虛弱開口,「母親。」
「燼兒啊,你可真是要嚇死母親了。」
府醫渾身劇震,他此時也顧不上規矩了,三兩步到謝雲燼跟前切上他的脈,感受到指腹下跳動的脈搏時,他難以置信。
「這,這怎麼可能……」明明剛才人都沒氣了。
「大夫,如何?」
大夫聞言起身,「回夫人,世子確實,確實又活過來了。」
趙氏激動得嘴唇都顫動起來,「你剛才不是說世子已經沒氣了嗎,這是怎麼回事?」
大夫額頭冷汗直冒,「是,是剛才小的確實沒有摸到世子的脈搏……」
「世子不會死的。」只要他還活著,自己不用陪葬了。「剛才給世子治療被人打斷,還請夫人讓我繼續。」
趙氏忽地轉向溫芸,頭上的朱釵叮噹作響,她用一種極度嚴厲的審視目光落在溫芸身上。
她不信溫芸有多厲害的醫術,這次也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
但他們那麼多人在場,諒溫芸也不敢如何,便讓婆子放了她。
溫芸走到床前,再次對上那雙黑如深淵的眸子。
她往前靠了一分,用只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世子,這可是我第二次救你的命了,你現在能相信我不會害你了吧?」
謝雲燼剛才出現假死狀態時意識卻是清醒的,所謂假死,只是讓人探不到他的脈象而已,所以剛才屋內發生的一切他都清楚。
他黑眸冷然,相信溫芸是不可能的,但他要知道她做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麼。
「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