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外患起披甲上陣

冷凝霜輕移蓮步.走到白玉台階下.溫柔的揚起笑臉.「盈盈.那東西太過貴重了.你怎麼能收呢.你忘記娘教過你什麼了.做人不可以的貪心的.」

「是.」盈盈有些不情願的撇撇嘴.戀戀不捨的看了那琉璃屋一眼又一眼.才悶悶的對楚寒麒說.「盈盈謝謝皇伯伯.只是.盈盈不能要皇伯伯的禮物.」

「沒關係.」楚寒麒勉強的扯出一抹笑.眼睛不由自主的瞄向下方.那個傲然站立的人.滿心的苦澀.「盈盈很懂事.那等到盈盈也過生辰的時候.皇伯伯再把這個禮物送給你.好不好.」

「好呀.好呀.」楚思韻興奮的拍著小手.她肖像那座琉璃屋好久了.現在變成了生辰禮物.冷凝霜就不會不讓她要了.「皇伯伯.皇伯伯最好了.盈盈最喜歡皇伯伯了.」

「皇伯伯也喜歡你.」楚寒麒寵溺著摸摸楚思韻毛茸茸的小腦袋.「你想要什麼.皇伯伯一定為你找來.」

「老大.你還真是寵著這丫頭.」楚晟昊呵呵笑著.別有深意的看著楚寒麒.「上次福王妃進宮的時候.還跟雲貴妃抱怨著.寒軒和王側妃很是寵著她.擔心把她給寵壞了.朕原本還不信.現在連你都這麼寵著她.朕可真是要擔心了.將來.朕的小盈盈找不到郡馬該怎麼辦.」

「父皇多慮了.」楚寒麒淡淡的垂下眼眸.收斂自己暴露的情緒.又恢復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盈盈聰明伶俐.深受父皇寵愛.將來.父皇必定能為她挑選一個好的郡馬爺.」

「郡馬.郡馬是什麼.」楚思韻坐在楚晟昊的膝上.歪著頭.眨巴著清澈的大眼睛.單純的看著楚寒麒和楚晟昊.「是可以騎的馬嗎.就像弟弟喜歡那匹棕紅色千里馬.」

「郡馬可不是馬哦.」楚寒麒臉色帶著淡淡的笑.捏捏楚思韻的小鼻子.「郡馬是以後.要照顧我們的小盈盈一輩子的人.」

「那我要皇伯伯做郡馬.」楚思韻天真無邪.呆呆傻傻的咧著嘴巴.直覺的認為楚寒麒能答應她所有的要求.跟他在一起.永遠都快樂.「皇伯伯可以照顧盈盈一輩子嗎.」

「皇伯伯很想.」看著那似曾相識的笑顏.楚寒麒有過一陣的失神.記憶中.她有多久沒這樣對他笑了.有八年了吧.「不過.皇伯伯不能.」

「為什麼.」楚思韻急的直皺眉.「皇伯伯不喜歡盈盈嗎.皇伯伯怪盈盈頑皮不聽話嗎.」

「傻丫頭.」楚寒麒無奈的搖頭.「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明白.皇伯伯今天說的是什麼意思了.」說完.楚寒麒轉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盈盈.」楚晟昊深深的看了楚寒麒一眼.隨即又笑著看向懷裡的小人兒.「皇爺爺剛才說.要賞你東西.你可想好.要什麼了.」

「不知道.」小盈盈乖乖的搖頭.「盈盈有很多了.盈盈不需要皇爺爺賞賜了.皇爺爺留給別人吧.」

「盈盈真乖.」楚晟昊憐惜的蹭蹭楚思韻的小臉.隨後將她抱下來.「福王府郡主楚思韻.上前聽封.」

「哦.」楚思韻雖然頑皮.可是該有的規矩.冷凝霜是一絲不落的交了.所以她在聽到楚晟昊說話的時候.只是微微一愣.隨即恭敬有禮的跪下.「盈盈在.」

「福王府小郡主楚思韻.聰明伶俐.端莊有禮.甚的朕心.即日起.冊為恭定大公主.」

「孫兒謝皇爺爺隆恩.」楚思韻有模有樣的磕頭謝恩.隨即又歡歡喜喜的爬起來.伏在楚晟昊膝頭.「皇爺爺.大公主是什麼樣呀.皇爺爺為什麼要盈盈做大公主呢.」

「因為你聽話啊.」楚晟昊掃過底下神情各異的眾人.淡淡的轉過這個話題.「好了.去你娘身邊吧.」

「是.」楚思韻脆生生的答應了.邁著小粗腿蹦到冷凝霜身邊.乖乖的依偎在她身邊.「娘.盈盈是公主了耶.我是公主了哦.」

「知道了.」冷凝霜溫柔的笑笑.看了上首的楚晟昊一眼.若有所思的低下頭.「你瞧瞧你.滿頭是汗的.娘帶你去梳洗一下.」

「哦.」楚思韻乖巧的點頭.肥肥的小手拽著冷凝霜就離開了.

「娘.你喝醉了嗎.為什麼要拉著盈盈出來.」母女兩人走在長長的抄手游廊上.楚思韻脆生生的問.「娘.你怎麼不說話.」

「盈盈.娘跟你說過.不要跟皇伯伯太親近.為什麼不聽話.」冷凝霜停下腳步.蹲下身子與楚思韻齊平.板著臉看她.「盈盈.娘最後一次告訴你.以後.不管皇伯伯送你什麼.都不許要.知道嗎.」

「知道了.」楚思韻最害怕冷凝霜板著臉的時候.怯生生的答應.一抬頭.又看見了冷凝霜身後.大步走來的人.「……皇伯伯.」

聞言.冷凝霜身子一僵.隨後緩緩起身.握緊楚思韻的小手.卻沒有回頭看著身後的人.

「盈盈.你跟小松子去御花園玩一會兒.皇伯伯有話跟你娘說.」楚寒麒說完很久.也不見楚思韻有動靜.無奈的嘆氣.轉而看著冷凝霜.「我有話要跟你說.你想盈盈也聽嗎.」

冷凝霜微微掀了掀眼皮.隨後拉過楚思韻.柔聲的囑咐她.「你乖乖的去玩.娘待會就去找你.不許頑皮.知道嗎.」

「知道了.」楚思韻一聽到玩就什麼都忘了.笑呵呵的跟著小松子去御花園了.

「盈盈很頑皮.卻也很可愛.有些時候.你不要過於苛責她.小孩子嘛.總是玩心重一點.但是她確實很懂事的.你不要擔心.」楚寒麒說了很久.卻得不到冷凝霜的半點回應.幾不可聞的嘆息.楚寒麒雙手背在身後.遙望夜空.「八年了.已經八年了.你不理我.不跟我說話.甚至不願意正眼看我.而我.也這樣對待母妃.任由她一個人凄苦的住在佛寺.未曾盡過一點孝道.難道.這樣還不夠求得你的原諒嗎.」

一番真情真意的內心剖白.卻只換得冷凝霜的一陣沉默對抗.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能原諒我.」楚寒麒皺眉低吼.想要扯過冷凝霜狠狠的問她.卻又擔心再次惹她生氣.「母妃一向養尊處優.如今只能在佛寺過著粗茶淡飯的生活.這樣已經足夠折磨她了.我畢竟是她的兒子.我真的無法做到.親手送她去黃泉.」

「襄王爺說笑了.」冷凝霜微微側頭.斜眼看著楚寒麒.「我怎麼敢讓襄王爺手刃自己的身生之母.襄王爺這話.我可是萬萬承擔不起的.」

「凝霜……」楚寒麒低低的喚她.「你一定要這樣跟我說話嗎.我知道我當年做錯了.不該利用你的信任.但是.我也是有我的苦衷的.你已經折磨了我八年.還不夠嗎.」

「折磨.」冷凝霜猛地轉過身子.明亮的大眼睛散著犀利的寒光.恨不得在楚寒麒身上戳出幾個洞來.「若不是你.我會早產嗎.盈盈這麼小.卻身體虛弱的每日都要喝著補藥.那麼小的孩子.還沒有還開始學會吃飯.喝得藥包堆起來.比她還高.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是我的錯.」每每提及此事.楚寒麒都是一陣陣的心痛.他之所以會那麼寵著楚思韻.不僅僅是因為她是冷凝霜的女兒.更多的是.他想要補償她.「可是.我已經儘力在補償了.凝霜.只要你說.你想我補償什麼都可以.」

「不必.」冷凝霜面若寒霜.「楚寒麒.我們不需要你的任何補償.只希望.你能夠離我們的生活遠一點.你那高貴的母妃我們惹不起.尊貴的襄王爺.我們更是惹不起.」

說完.冷凝霜繞過楚寒麒.抬腳往御花園的方向走去.

「你都不奇怪.父皇為什麼好好的要封盈盈為大公主嗎.」楚寒麒忽的開口.成功阻止了冷凝霜前進的腳步.「今天雖是父皇的壽宴.可是從一開始.父皇就話里話外的.透露著上次盈盈的想法.盈盈還只是一個孩子.給她那麼尊貴的封號.當真只是一時興起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冷凝霜轉過來.冷冷的看著楚寒麒.心底有著一絲不好的感覺.「盈盈這公主的封號.也有你的推波助瀾.不是嗎.你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你果真是一點即通.」楚寒麒溫柔的笑著.一步步走近冷凝霜.「自父皇攻下大周之後.這麼多年來.南江一直蠢蠢欲動.只是之前有傳言.你與北齊王私交甚篤.南江王才一直未敢有所行動.不過.我前些時候得到消息.南江王集結全國的兵馬.傭兵南下.意欲圖謀盛唐.」

「你的意思是.父皇在這個時候冊封盈盈.是要軒領兵出征.」冷凝霜頓時想明白了這一層.也終於明白.今晚楚晟昊那淺淺的笑意.是什麼意思了.「戰場之上.刀槍無眼.父皇不會那麼做的.」

「可是.父皇已經那麼做了.」楚寒麒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若沒有軍功加身.楚寒軒如何能讓眾人臣服.順利榮登大位.」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