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避牡丹無意知身世
似錦樓花魁大賽后,冷凝霜名聲大噪,慕名而來的客人將似錦樓擠得水泄不通,金嬤嬤看準時機,規定秋憶閣每天只接待三位客人,價高者得。
那些嫖客雖然不滿金嬤嬤吸血式的撈金,可是,美色當前,錢又算的了什麼。認準客人的心理,金嬤嬤自然是大賺了一筆,荷包鼓了,冷凝霜的日子也就越過越好。
牡丹閣
喜鵲端著空空的托盤,有些顫抖的推開房門,
「小姐······」
牡丹看著托盤空空的,冷冷的說:
「我要的蟹黃包呢!」
「廚娘說,金嬤嬤吩咐了,冷姑娘喜歡食蟹,所以,所以······」
「所以什麼!!」
「所以現在似錦樓所有的蟹都先緊著冷姑娘。」
「嘭······」
牡丹大怒,將桌上茶具全都掃到地上,喜鵲嚇得急忙往後退,牡丹姑娘最近的脾氣大漲,動不動就打她罵她,現在她正處於氣頭上,還是少惹她為妙。
「賤人!不知道使了什麼狐媚手段,迷惑樂師傅替他演奏,奪了花魁之位,現在連吃食都要跟我搶!」
「姑娘·····」
「賤人!我會要她好看的!」這麼多年,她幾時受過這樣的氣,她是似錦樓頭牌,連金嬤嬤也得讓她三分呢!冷凝霜算個什麼東西!怒火連著妒火,燒紅了她的眼睛,連指甲扎進肉里也沒有感覺。
看著牡丹這幅摸樣,喜鵲害怕極了,不敢再在房裡停留,趁著牡丹不注意便偷溜回房間了。
剛一回房,小青就拿著一串翡翠項鏈興沖沖地跑過來,
「喜鵲,喜鵲,你看,項鏈好不好看?啊?好看嗎?」
「小青,這麼名貴的項鏈,你,你,你怎麼會······」小青不會是····
小青笑道:「這些都是小姐送給我的呢!好看吧!」
「冷姑娘都送,送給你了?」喜鵲不敢相信,這些東西就算她賣身二十年也買不起啊!
「是啊,我們小姐對我可好了。」看著小青開心的模樣,想想自己,喜鵲不禁紅了眼眶,自己的命真苦!
「喜鵲,你怎麼哭了啊?啊?你受委屈了,你跟我說說。」
嗚嗚咽咽的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情,小青也替喜鵲委屈,可是身為奴才,主子就是天,奴才除了認打認罵,還能怎麼辦呢!比起喜鵲,小姐對自己太好了,以後一定要好好伺候小姐。
翌日
難得的好天氣,萬里無雲,冷凝霜不喜在房間里悶著,小青又一個勁兒攛掇著冷凝霜去逛花園,冷凝霜便帶著小青在秋憶閣後面的小花園裡玩耍。
「小姐,你看,這花多好看吶,咱們采些回去做胭脂吧!」小青指著一片月季花沖著冷凝霜說道。
「嗯,你看著辦吧!」古代環境清新,培育出來的花朵也給外芬芳,做成胭脂色澤定是極好的。
小青聞言一轉身便跑去採花了。這小丫頭最近事事都很積極,冷凝霜實在不忍打擊她的積極性。
正想著,不遠處就傳來說話聲,竟是牡丹和似錦樓的其它幾位姑娘。這些日子,牡丹一直糾結這些人,明裡暗裡的給她使絆子,不過冷凝霜覺得花魁一事,自己有愧於牡丹,也不想與她們計較。
如今好不容易能得一刻清凈,冷凝霜實在不想與她們見面,以免發生衝突,便往一旁隱蔽的地方躲避。
「今年的花開的很好啊,尤其是這牡丹,鮮艷碩大,跟牡丹姐姐真配呢!」
「是啊!只有咱們牡丹姐姐才配得上這牡丹呢!」
這些雖是阿諛奉承的話,但牡丹很是受用,
「今兒是怎麼了,你們的嘴巴都抹了蜜啦!」牡丹笑道。
「哪有,是牡丹姐姐天生麗質。」
「是啊是啊!」
牡丹笑道:「就你們嘴巴甜!」這麼多年,那麼多男人都甘願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冷凝霜那丫頭,哼!她囂張不了幾天。
」小姐······」
「噓······別說話!」
小青本來興沖沖地采了花想讓冷凝霜開心開心,剛走幾步,便被冷凝霜拉倒一旁,還不讓她說話了。
「牡丹在那邊,別說話。」
「為什麼呀,小姐?」
「我不想跟她吵,費精神。」
「哦,那我們······」
「你也別往她身邊湊,先悄悄尋路回去,把花送回房間。」
「那小姐你呢?」
「一個人不容易被發現,我等會兒再尋機會回去。」
「哦,那小姐你自己小心哦。」
「嗯,去吧。」
冷凝霜不想跟牡丹那種女人多計較,奪下花魁之位算是自己對不起她,且就讓她得意吧!反正也傷不了自己,又何必在口舌上多做爭鬥。
冷凝霜本想等著牡丹她們走了再光明正大的回去,可是就這幾百米的花園,牡丹她們逛了半個時辰了,也不見有回去的跡象。偏偏小青剛剛回去的路被牡丹等人佔住,現在也只能呆在這兒了。
烈日當空,冷凝霜早被曬得滿頭大汗,想找個地方歇一歇。可環顧一圈,貌似也只有邊上的假山裡可以勉強當做歇腳的地方,遂悄悄往那邊移去。
「唉!總算能有個地方涼快涼快了。」倚著石頭,擦了擦汗,冷凝霜自己在假山中嘀嘀咕咕。
歇了一會,冷凝霜正準備回秋憶閣,卻看到了金嬤嬤和她的心腹春大娘正往這邊走來,
「嬤嬤,咱們似錦樓最近的生意是越來越好了,以後啊,一定會財源滾滾的。」
「是啊!這多虧了竹韻啊。以前一直覺得這丫頭悶悶的,沒想到還是個深藏不露的主兒。」
「我倒是覺得冷姑娘有點,呃,有點······」春大娘欲言又止。
「有點什麼?」
「您不覺得冷姑娘自從那次之後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春大娘提醒道。
冷凝霜暗自一驚,難道她們發覺了什麼。
「是有點奇怪,突然就改了名字,難道她知道了什麼?」金嬤嬤擰眉,那丫頭是有點不太對勁兒。
「不會吧!當年的事沒有幾個人知道啊!」春大娘有些驚訝。
「那你說說,那她將原本的名字竹韻改為冷凝霜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偏偏是冷呢?」金嬤嬤厲聲問著。
「也許,只是巧合呢!」春大娘弱弱的說了一句。
「也對,這麼多年過去了,唯一的那塊玉佩也早就當了,她不可能知道的。」金嬤嬤安慰自己,她就說嘛,那丫頭怎麼會知道哪些事情。
「是啊,其實,就算有一天她知道了又如何,您養了她這麼多年,滴水之恩還當湧泉相報呢。」春大娘諂媚道。
「也對,當年,兵荒馬亂的,要不是我大發慈悲,把她救回來,賞她口飯吃,她早就餓死了。雖說我把她身上的玉佩拿去當了,可也是為了養活她呀。這麼多年,琴棋書畫,我哪樣少為她操心了,沒有我,她能有今天嗎?」金嬤嬤很是得意。
「是,是,是,您養了她這麼多年,辛苦操勞,當個玉佩算什麼!」
金嬤嬤和春大娘漸漸往前面走去,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冷凝霜不禁嗤笑,原以為她們發現了什麼,看來不過是她們自己作賊心虛。
她當時只想著叫自己原來的名字舒服些,就把原本那個俗氣的名字改了,卻不想還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根據她們的談話,冷凝霜稍稍整理了思緒,整件事大概是原本的竹韻不是孤兒,極有可能是被金嬤嬤拐賣的,而且身上還帶著一塊玉佩,甚至刻了一個冷字。看來,她和自己還有可能是本家呢!
不過,不管是什麼情況都和自己沒有關係。竹韻早就已經死了,況且她原來的家人若是真心想找,這麼多年也不會毫無音訊,大概也是貧苦沒落了,就算是大富之家,以她現在的身份,誰還願意承認一個妓女做自家孩子。
算了,她也不想關心這麼多,她根本不是竹韻!原以為自己是魂穿,還想著自己還跟那個竹韻有什麼關聯,可是現在的這幅身體的特徵本就是她自己的,與原本的竹韻沒有關係。
她雖是和竹韻有些相似的容貌,但她畢竟不是竹韻,所以竹韻原本的一切跟她沒有關係,她只要管好自己,贖了身,過自己逍遙快活的日子就好。
想通了這些,冷凝霜收起心思,理理裙擺便往秋憶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