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比我還重要
眾人一起提了幾次,流程正常,幾人眼神曖昧,時不時地就找理由灌灌我。
李衍也不攔著,我自然是得喝的。
不過我是不慌,因為我真是二斤的量……二斤之後還能跟人訂對合同那種。
幾人吃吃聊聊,八卦從明星一直聊到商業秘辛:「聽說了嗎?梁總最近投的那個耀明理財,爆了,老闆都跑了。」
「他可總算爆了,兩年了,投什麼賺什麼,就跟有劇本兒似的。」
「哪止兩年,人在國外時候就玩兒得可溜,跟他一起的那些公子哥兒,各個賺得盆滿缽滿。」
「那他這回可算滑鐵盧了……不過說來也挺奇怪,他不是愛投醫藥電子什麼的嗎,怎麼突然投起理財了?」
「不知道了吧?!是因為看上了那個耀明理財老闆的女秘書,聽說是一眼就相中了,送過去一晚上就簽下來了。」
「哎呀,那得是個什麼天仙啊?把梁總這腦子都吸走了!」
「就上次在金滿庭見過的那個嘛,特漂亮、特風騷,還給咱們敬酒……」那人突然看向了我,「對,笑起來就跟這小林妹妹一樣一樣的!」
我:「……」
完了他還提起酒杯:「來來來小林妹妹,為這緣分喝一杯!」
我也端起酒杯,在轉盤上磕了磕,抿了一口,旁邊那田總就囑咐:「幹了幹了,你可是人家梁總喜歡的類型啊!不幹那是不給梁總面子!」
「……」
我幹完了酒,田總又迅速拎著分酒器給我滿上,一邊笑著打量我:「還真別說,笑起來真挺像,而且還更漂亮……就是不知道身材怎麼樣,捂得這麼緊,不熱嗎?」
嗯,要是脫了,熱的就是他們了。
裡頭那純純就是個弔帶裙。
那腰裹我連飯菜都吃不下去幾口。
我笑著說:「梁總都不在,那肯定不熱。」
眾人都笑了起來。
「文文靜靜的,還挺會開玩笑!」田總又端杯找我走了一個,喝完后,對李衍說,「噯,李總,你不是正愁拿不到梁音的投資嗎?我看就把你這小林妹妹送過去,一準兒也能給你簽下來!」
李衍笑著說:「小田,你喝多了。」
田總確實喝多了,我也基本到量了,便趁著還有清明,來到了廁所。
鎖上隔間,解開外套掛門上,熱是真不熱,相反,我這會兒正冷。
坐到馬桶上,打開皮包,拉開夾層,剛拿出摺疊刀,就看到手機屏幕亮了。
「梁總。」我一邊接起來,一邊掰開摺疊刀。
那邊梁墨冬明顯愣了一下,才問:「你在哪?出什麼事了?」
「我……」找到了,有個小塑料袋,超薄的,「我臨時有事……咱倆有空再約吧。」
直接約那個耀明理財的去吧。
好幾千萬,就一晚上,多虧。
還跟我有點像……
老娘又不是死了。
晦氣。
梁墨冬的語氣明顯轉冷,甚至可以說是不善:「你喝多了?」
我起碼喝了一斤半,嘴都麻了,一張嘴甚至有點流口水。
梁墨冬從小就心細如髮,他聽出來太正常了。
「就喝了幾杯。」我把塑料袋鋪在腿上,一邊說,「不喝不行呀,很重要的客戶……所以說今天真對不起了。」
梁墨冬好像沉默了一會兒,又好像沒有,畢竟我恍恍惚惚的,弄不清楚。
反正終究還是聽到了他的聲音:「比我還重要?」
笑話。
李衍當然比他重要。
「那當然是你最重要了,」我拿起刀,笑著說:「親愛的梁總……唔!」
靠!
割一刀而已,怎麼這麼疼?
定睛一看。
媽呀,搞大了。
手腕肯定不能割,袖子遮不住。
太大的血管也不能,畢竟還得裝一會兒。
本來打算在小胳膊上開個小口慢慢擠,結果喝多了手上沒準頭兒,下重了,疼得我不小心叫喚出來了。
深吸了一口氣,把血擠進袋子里。
完全忘了電話還通著,直到聽筒里忽然再度傳來梁墨冬的聲音:「……你到底在幹什麼?」
聲音很輕很輕,就像夢囈。
帶著顫抖。
我愣了一會兒,不由失笑,說:「你想什麼呢?傻瓜。」
話一出口,才發覺我的聲音還在顫抖。
他已經掛了電話。
有一小疙瘩血就夠了,我綁好塑料袋,用紙巾裹了裹已經疼麻了的胳膊,再拿衛生袋從外面纏好,免得把我這環保皮草弄髒了。
準備完畢,洗手,清理乾淨。
出來時,一眼就看見了李衍。他就站在廁所對面,果然已經穿好了西裝外套。
我這會兒還暈頭轉向,走了兩步,他就立刻過來攬住了我的腰:「你醉了。」
我點了點頭,看向他。
醉了,但還是能看到老男人的眼神兒。
同樣是這種幽暗、炙熱、原始佔有的眼神,別的男人就……那麼膈應。
瑪德。
可能是因為不夠帥吧。
我捂住額頭,胳膊順勢擋住了這老男人的視線,只聽到他說:「來,靠著我。」
就這麼被他攬著進了電梯。
說來,我跟李衍已經認識快四年。他是衍豐電子的老總,網上說那公司已經上市三年,在電子行業小有名氣。
和很多老男人一樣,他一直很想睡我,也一直都沒有得逞。
這當然是因為我一直在找理由兜圈子
——我並不想睡他。
李衍也從不著急,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我知道在他看來,以我的情況,只要我沒死,早晚都得跟了他。
當然,他的判斷沒有錯。
不過,誰知道我什麼時候死呢?
說不定,就在下一秒呢~
所以就吊著吧。
吊到吊不了再說。
話說回來,今天還是李衍頭一次在公共場合對我做出握手之外的動作。
畢竟雖然他沒戴婚戒,但這個歲數的老闆一般都結婚了。
只能說這妝造真的很惹火,回頭這褂子一脫,我今天就別想走下他那輛車了。
李衍扶著我上了車,隨後自己繞去了駕駛座。
趁著這點功夫,我把袖子里的血包倒出來,放進嘴裡。
它不大,還能說幾句話——這樣就比較逼真。
畢竟,一見面就吐血也太假了,先得聊幾句才顯得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