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先回去備嫁衣,等你回去就嫁我
蘇焲回過頭來。
就見到自己心裡頭那人,牽著兒子,站在廳門口。
也許是過於意外,正愣愣地看著他。
他也看著她,很平靜。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很想馬上放下茶杯,過去將她按入懷裡,緊緊摟住。
「爹!」
錦小錄先歡快地撒腿朝蘇焲跑去。
「想我沒?」
蘇焲放下茶杯,轉身面向兒子。
問兒子這話時,眼神依舊停留在錦洛臉上。
錦洛回了神,唇角微揚,提裙邁步入廳里,先給百里淵行禮:「爹爹。」
百里淵淡淡點頭,給她也倒了杯茶。
錦洛在旁邊的椅子坐下,聽到錦小錄在問他爹:「爹你怎麼來了?」
他爹:「來接你跟你娘親回家。」
錦小錄:「可是天闕鳥還很小,還沒長大。」
他知道娘親在等天闕鳥長大,取天闕鳥的喙中血。
他爹:「那就等天闕鳥長大了,爹再帶你跟你娘親來。」
「可是天闕鳥很快就會長大了呀!」
錦小錄覺得,天闕鳥很快就會長大,現在回去,不久又得回來,很麻煩。
蘇焲沒接兒子這個話題,撩起眼帘看了一眼錦洛,又問兒子:「想我沒?」
假裝聽不懂的錦洛:「……」
兒子積極回答:「適當有點想。」
蘇焲:「想就想,不想就不想,適當有點想是什麼鬼?」
錦小錄就給他爹解釋:「想是肯定會想的呀,因為你是我爹嘛,但我除了想你,還有很多事情做,所以我就適當想一想就好了。」
錦洛對兒子這話表示贊同:「嗯,說得蠻對的。」
然後回看了蘇焲一眼。
意思是:我跟兒子一樣,適當想你。
蘇焲看她的眼神,就變得有幾分幽怨了。
錦洛岔開話題問:「今日才到的?」
風塵僕僕,面有倦色,錦洛猜他肯定又是連夜趕路不眠不休。
蘇焲嗯了一聲:「今早到的皇陵。」
上了皇陵,卻被告知錦洛母子去了帝都,只有攝政王在皇陵。
蘇焲本來是轉身就要往帝都趕的。
但未來老丈人在皇陵里,他也不好轉身就走,就去見了百里淵。
百里淵大抵是明白他急切的心情,沒多說什麼,跟他下了皇陵,來了帝都。
到了帝都,已經夜幕降臨,百里淵立即命阿溫入宮去接錦洛母子回家來。
百里淵命人把茶撤了,送晚膳來。
用完晚膳,百里淵又讓他們各自回自己的院子去看看。
有下人來領他們去各自的院子。
蘇焲跟著錦洛去她的院子,走到半路,卻被人領著往另一個方向去。
「這是什麼意思?」眼見自己要走的方向和錦洛不同,蘇焲問。
下人道:「貴客的院子在另一邊。」
貴客?
蘇焲不滿:「我是你們姑爺,要跟你們小姐住一起。」
下人不知道具體情況,但知道自家小姐已經育有一子,猜測這位男子應該就是小姐的孩子的父親。
下人道:「這是王爺的安排。」
蘇焲不跟這下人走。
錦洛停在另一邊的路口,見狀開口:「你我到底未成婚,爹爹給你另外安排住處是對的,你就跟他去吧。」
蘇焲哪裡肯,他好不容易見到了人,早就想將人摟懷裡抱一抱了。
礙於百里淵在場,他剛剛才忍下所有衝動。
艱難捱過了一頓飯,早巴不得可以快點到院子,關起門來,抱著人親了。
現在卻來告訴他他不能跟錦洛住一起,要住到另外的院子去,誰願意!
蘇焲沉著臉,走到錦洛面前:「你爹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孩子都那麼大了,還要我們分開睡,他到底什麼意思?」
錦洛輕聲:「孩子再大,我們也是還沒成婚。沒成婚,我在我爹爹這裡,就還是閨閣女兒家,自然不能隨意跟男人住一起。」
這也是她親爹珍視她的一種表現。
蘇焲:「我都來到你身邊了,我還得跟你分開睡。」
怎麼想怎麼痛苦。
錦洛瞧著幾個下人雖然不敢站得太近,但都聽得到呢。
不由臉一紅,壓低聲音哄道:「你也不可能在這裡待太多天,忍一忍很快就過去的。聽我爹爹的安排,跟他去,別讓我難做。」
「想你是能忍一忍就過去的嗎?」蘇焲道,「要是能,我就不用丟下西涼那邊還沒處理完的事,連日沒日沒夜地趕來天闕找你了。」
錦洛:「……」
她心頭熱潮滾動。
蘇焲道:「要我去你爹安排的院子住也行,但得先讓我去你院子,晚點我再回你爹安排的院子去。」
錦洛看他疲憊的模樣,還是有些心軟的。
心這一軟,就被蘇焲牽住她的手,往她院子的方向去了。
到了院子,領路的下人才退了出去,房門「砰」的一聲,就被蘇焲關上。
錦洛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分開腿,坐到了死男人的大腿上。
蘇焲埋頭就吻她唇,問她:「到底有沒有想我?」
錦洛跟兒子一個回答:「適當有點想。」
蘇焲不滿意,一手環著她的腰,將她緊緊摟著貼向自己,一手掌著她的後腦勺,懲罰一樣吻她吻得又凶又猛。
錦洛渾身血液,像那平緩流動了許久的河流突然注入一湍急流,跟著奔騰涌動起來,匯向心頭,讓心頭脹熱。
蘇焲吻得深吻得用力,直到把錦洛吻得喘息不止,才微微放開她。
但依然含著她的唇,聲音低啞道:「我想你想得都快瘋了。」
錦洛眼角熏熱。
其實她也是想他想極了的。
忍不住主動摟住他脖子,低頭去吻他唇。
來來回回地吻。
吻了許久。
蘇焲箍著她腰肢的手臂,在她來來回回的吻中,越收越緊,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嚴絲合縫,亂了規律的心跳擂鼓般彼此交織。
男人不滿足於女人輕柔的吻,奪了主動權,一路啃吮著往下,從嘴唇到下巴,再到女人雪白纖細的脖頸。
錦洛被吻得弓起身子,難耐地後仰。
男人強勁有力的手臂緊緊箍著她,另只手手掌撐住她弧形優美的后腰,埋首在她脖頸親著、吻著、啃著、吮著。
沒一會,她雪白的脖頸泛起細細密密的紅梅,全是男人的傑作。
他還要繼續往下吻,鼻間皆是她身體發出的幽淡體香。
他呼吸粗重得厲害。
錦洛呼吸也全都亂了。
胸口衣衫眼見也要亂了,錦洛忙制止他:「好了,要領你去院子的下人還在外頭等著你,你這樣一進來就關上門不出去,多少有點不好。」
蘇焲埋首在她胸口,聲音低啞得不像話,灼熱的呼吸燙得錦洛身體輕顫。
「有什麼不好,我們兒子都那麼大了,難道那下人不懂我們兒子是怎麼來的。」
他一說話,氣息更燙了。
錦洛承認,離開他太久,身體也很敏感。
再糾纏下去,怕是兩人都要控制不住了。
錦洛忙把他推開,要從他腿上下來。
蘇焲卻不讓她走,重新將她按回腿上。
錦洛只得繼續坐在他腿上不動,穩了穩氣息道:「你我還沒成婚,要是讓爹爹知道你一來就關了門纏著我在房裡不放,怕是會對你印象不好。我想要你在我爹爹那裡的印象,是好的。」
蘇焲一副明晃晃的欲求不滿的表情:「你爹是男人,又不是不懂,要是要嫁的男人不饞他女兒,他女兒跟嫁個太監有什麼區別。」
錦洛:「……」
他總有他的一套歪理。
蘇焲又道:「他應該要開心我纏著他女兒不放才對。」
錦洛沒好氣道:「我爹爹跟你可不是一樣的人!」
她親爹跟神仙一樣,才不像這死男人,滿腦子都是那些事。
蘇焲就有些吃味:「你對你這個親爹倒是挺喜歡。」
「能不喜歡嗎,那可是我親爹!」錦洛知道他臭毛病又要犯了,強調對方是自己親爹后,趕緊從他腿上下來,去開門。
夜風往屋裡灌,衝散了些許裡面漂浮的熱氣。
錦洛回頭對蘇焲道:「回去洗個澡,好好休息。」
蘇焲知道她是要讓自己走了。
他沒多說什麼,站起來,瞬間就恢復到了衣冠楚楚,禁慾矜貴的模樣,抬腿就往屋外走。
彷彿剛剛屋子裡火辣的一幕,並未發生過。
他出到院里,問那一直等候在外面的下人:「院子在哪?」
連聲線都恢復到了正常狀態。
下人雖然不知道蘇焲的身份,但看他這一身渾然天成的上位者之姿,就知道他的身份絕對不簡單,忙躬著身子在前頭引路。
直到蘇焲的身影消息在視線里,錦洛都有些恍惚:居然這麼容易就打發走了?
錦洛還以為照他的賴皮,無論怎樣都是要賴在她這裡,不願去別的地方睡的。
沒想到他走得這麼乾脆。
應該是累了吧。
畢竟連日趕路,不眠不休,是鐵打的身體都扛不住,何況他只是血肉之軀,再厲害強健,也是需要休息的。
錦洛如此一想,便能理解了。
在兒子來找她的時候,錦洛還特地交代兒子不要去找他爹,讓他爹好好休息。
錦小錄答應了。
等兒子走後,錦洛就洗了澡,上床就寢。
睡到半夜,突然覺得屋裡有動靜。
還沒睜開眼睛呢,被褥倏爾一敞,有人鑽入被窩裡來。
「唔~~」
猝不及防之下,錦洛就被吻住了。
一碰觸到來人的唇和氣息,她就知道是哪個鬼畜了。
氣得想打他。
但沒被吻幾下,卻已經軟了身子。
蘇焲來勢洶洶,可不像早些時候還保持克制只是吻著她,他如狼似虎,恨不得直接把她吞了,錦洛哪裡抵擋得了他的攻勢,沒一會就被他進入,深深結合。
錦洛撓他道:「你怎麼來了?」
蘇焲:「撬窗來的。」
錦洛:「……」
她氣道:「我是問你,大半夜不睡覺,你怎麼來了?」
蘇焲:「睡不著就來了。」
錦洛更氣:「你一臉倦容你知道嗎?累成那樣,你還睡不著!你腦子都在想什麼,你才會睡不著?」
蘇焲:「想你。」
錦洛:「……」
很難說心口沒有被觸動到。
她聲音柔了柔,也沒有再撓他了,好言跟他商量:「那就……一次,然後好好睡覺!」
蘇焲:「在我身下,還能這麼多話,看來是我顧惜你,對你太溫柔了。」
說完錦洛就明顯感覺到這鬼畜動作更加兇猛了。
她瞬間就除了應付他,沒精力再說話了。
等結束,錦洛累癱。
蘇焲卻抱著她又來了勢頭。
錦洛要炸毛:「你不用休息的嗎?你趕緊回去休息!」
蘇焲:「想你想得全身發脹,回去也睡不著。」
他還說:「你要是累,你就睡,不用你動。」
錦洛想一巴掌拍他臉上,但又捨不得,只能繼續氣著說:「是我累嗎?我是怕你累,怕你累死了!」
蘇焲:「想你才會累,抱著你不累。」
「……」
這一次結束,天已經快亮了。
錦洛怕他還要來,忙卷了被子裹住自己:「天要亮了,你趕緊回去,別被人發現你昨夜睡那院子,今早睡在了我這裡!」
搞得跟偷情一樣,還不如昨夜他就睡這裡呢。
蘇焲下了床,一件件拎起地上的衣衫穿,還真像偷完情,趁天亮之前趕緊跑一樣。
錦洛沒眼看,把臉轉到床裡邊去。
蘇焲邊穿衣裳邊道:「早知道我在年前出兵西涼之前,就該把你娶了。」
也就不用到了今時今日,還得跟她分床睡,簡直折磨人。
他慢條斯理地束著腰帶,自言自語:「這次回去,我一定要把你娶了。」
錦洛回頭看他:「這次我還不跟你回去。」
蘇焲立即問:「為什麼?」
錦洛:「兒子已經跟你說了,天闕鳥還小,還不能取喙中血。」
「那就先跟我回去,等過幾個月天闕鳥長大能取喙中血了,我再帶你們來。」
「你時間有那麼多嗎?忙得要死,還要再帶我們來,你要累死了,你才高興嗎?」
錦洛說完,直接道:「你好好休息兩天,然後自己回去,我多等幾個月,取了天闕鳥喙中血,就跟兒子回去,你也不用再來接我們!」
蘇焲已經穿好衣袍,立在床邊,借著灑進來的微弱天光,看著床上的女人。
半晌,忽然坐到床上來,俯身對她道:「那我先回去備嫁衣,等你回去就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