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你最陰險!
「所以最後她竟然把你敲暈了?」凌烈皇一言難盡地看著宋時真問道。
「不是敲暈,是用銀針扎了我的穴位,讓我暈過去。每次我醒來,都會再次扎針讓我暈過去。」宋時真糾正道。
「那跟敲暈你有什麼區別?」謝景說的話很直白,直插宋時真的心,「頂多區別在一個疼點,一個沒那麼疼。」
「看來你是不行了,看我的。」第二個要出場的,是蘇羽白。
但是別看蘇羽白在眾人面前表現得好像很自信,當他真的要上的時候,他還是慫了。
此時此刻,他正站在祝夏家門口,猶豫著要不要按門鈴。
最終還是祝夏打開門要扔垃圾才發現他就站在門口。
「你什麼時候來的?」祝夏奇怪地問道,「來了為什麼站在門口不敲門?」
蘇羽白笑著打哈哈,「我也是剛來,才到,這不是剛想敲門你就出來了,也是湊巧。你要扔垃圾嗎?那我和你一起去。」
蘇羽白去分祝夏手中的垃圾,兩人拎著垃圾袋朝垃圾站走去。
期間他們也在話家常,但是說的話都不痛不癢,沒什麼意義也沒什麼內涵。
等扔完垃圾回到祝夏家,蘇羽白跟祝夏說話,說著說著就愁眉苦臉起來。
祝夏見他這樣,果然主動關心問他怎麼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身邊的人都在催婚。」蘇羽白嘆口氣,「不光是我爸媽,就連我上級和同事也在催,我覺得很煩。」
祝夏將一個剝好的橘子遞過去,「那你自己的想法呢?一切都以你自己的想法為主。
「如果你不想談戀愛,不想結婚,那你就不用管他們是怎麼說的,遵從內心的想法。」
蘇羽白擰眉,猶豫地說:「可我連我自己是怎麼想的都不知道。我可能既想談戀愛,又不想找一個人隨隨便便開始。
「但我不知道到底什麼人才是合適的,我爸媽催得最急,最近我爸的身體都被我給氣壞了。所以我想……」
蘇羽白的話還沒說完,祝夏就連忙問道:「叔叔的身體哪裡不舒服?去醫院看過了嗎?醫生怎麼說?算了,你現在就帶我去看看叔叔,我幫他檢查一下!」
說著,祝夏就去把她的針包找出來,要和蘇羽白一起出門。
蘇羽白嚇得趕緊跳起來,連連擺手道:「去醫院看過了,醫生就說是氣急攻心,沒什麼大毛病,但是老年人嘛,還是要順著他一點。」
祝夏聞言,懸著的心才放下來,「那就好。」
兩人又坐下來,蘇羽白又根據這個話題,糾結猶豫著開口道:「我有一個想法,需要有人來配合我。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祝夏拿起剛才沒吃完的橘子,昂了昂下巴示意道:「你說。」
「我爸不是因為我到現在都沒女朋友所以才會氣急攻心的嗎?我在想,要不然我就假裝找一個女朋友,暫時讓他把這陣子給過去了。
「等以後他再問起我來,我就說,分手了!這樣不就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嗎?你覺得怎麼樣?」
祝夏點點頭,「這辦法雖然是欺騙,但也是善意的謊言。不過你事先一定要和人家姑娘說清楚,不然很容易出事。」
蘇羽白一拍大腿,「這不就是了嗎!要是隨便找不認識的人,別說是我騙人家,說不定人家都要訛上我。
「我想來想去,覺得這個合適的人選還得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稍等。」祝夏起身去開門。
一開門,梁靈玉和梁飛兩姐弟正站在外面。
「怎麼今天過來?」祝夏很驚訝。
「今天臨時有假,就順便來你這看看。」梁靈玉率先進屋,便看見坐在沙發上的蘇羽白。
「誒?蘇羽白也在啊。」梁靈玉把東西隨意放下,自己找了地方坐好。
「他最近正有一件很煩惱的事情,想跟我商量一下解決方案。」說到這,祝夏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她看向蘇羽白,「這不正合適嗎?」
蘇羽白有點尷尬,他沒想到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這合適嗎?」
「本來不就是過度一下嗎?到時候剛好以年齡不合適,她嫌你幼稚為理由甩了你。」祝夏越說越覺得靠譜。
連分手理由都是完全合理的,根本就不用擔心他們分不掉好嗎?
梁靈玉聽得雲里霧裡,「什麼過度?什麼年齡?」
不等蘇羽白說什麼,祝夏便把他剛才的話全程複述一遍。
「我沒問題。」梁靈玉表現得很隨意。
她也是真的隨意。
反正她一點都不覺得蘇羽白年紀小,因為這麼多年,她交往的「男朋友」都是這個年紀。
她已經習慣了。
況且不就是演戲嘛,這麼多年她都演過多少場戲了,已經是個老演員。
她一點都不怯場!
此時此刻的蘇羽白騎虎難下,只能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行,那就麻煩靈玉姐了。」
……
「所以你後來真的讓梁靈玉去當你的假女友了嗎?」凌烈皇好奇地問。
「沒有,我跟她說清楚了。」蘇羽白一臉挫敗。
「你這也失敗了。」凌烈皇的笑容充滿嘲諷,「祝夏壓根就沒聽出來你的言外之意,也根本就不懂你的暗示,說明她根本就沒有把你們的關係往那方面想。」
蘇羽白當然知道這一點。
否則他說的那番話,祝夏怎麼都會聯想到她自己的身上,又怎麼會因為梁靈玉來了,就讓梁靈玉來當他的假女友?
蘇羽白感到十分挫敗。
同時也非常後悔。
該不會是他「姐姐」叫多了,祝夏真的拿他當弟弟了吧?
下一個便輪到凌烈皇出場。
凌烈皇採取主動攻勢,約祝夏出來看電影吃飯。
末世已經結束五年,一些基礎的娛樂設施也越來越走上正軌。
這時候的電影院雖然不如以前的電影院好,但也大差不離。
祝夏沒有理由拒絕,兩人一起走進電影院,還買了飲料和爆米花。
只是凌烈皇沒有想到的是,本該是播放唯美愛情影片的影廳,卻變成播放恐怖連環殺人狂的影廳!
「走錯了走錯了!」凌烈皇趕忙起身,要帶祝夏離開。
祝夏卻對這個類型的片子很感興趣,她已經很久沒有在影院看電影,拽拽凌烈皇的衣角說:「既然已經開始,那就別走了,看吧。」
凌烈皇還能說什麼,只能認命。
他精心策劃好的一場唯美、曖昧的場景,卻因為這個連環殺人電影給毀了。
他恨這部電影,一輩子!
等從電影院出來,祝夏神清氣爽,還跟凌烈皇探討剛才影片里放的畫面。
但是凌烈皇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只知道點頭,沒有一點想要分享的慾望。
分享什麼啊?
他剛才幾乎全程都沒有看,一直都處於深刻的悔恨當中!
不過既然都已經失敗,那就不能把目光放在失敗的地方,要展望未來!
想到這,凌烈皇對晚餐充滿期待。
晚餐也是他籌謀已久的,絕對不會出錯!
可是等他們到餐廳后,卻發現,餐廳居然被封了!
「怎麼回事,我問你怎麼回事?!」凌烈皇簡直快要崩潰,抓著專門守在餐廳門口、為每一個前來用餐客戶的服務生問道。
「實在是不好意思先生,臨時出現了一點小故障。」服務生的情緒很穩定,看起來不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暴躁的客人,「我們這裡不僅會全額賠償您預定的餐品,還會給您一次五折抵扣券。
「等您下次再來,可以享受五折的優惠哦!」
「你看我像是差這五折優惠的人嗎?」凌烈皇簡直被氣笑了。
最後這頓晚餐,選擇在祝夏家解決。
家裡也沒什麼食材,祝夏就簡單煮了兩碗面,加了兩個荷包蛋。
她吃得很香,但是凌烈皇沒能吃下去。
「不好吃嗎?」祝夏問道。
「不是不好吃,很好吃!」凌烈皇連忙往嘴裡塞,一邊塞,一邊覺得內心苦澀。
他的口袋裡裝著鑽戒的盒子,可是他精心準備好的一切都被毀了。
可能是天意吧。
如果讓他在這麼簡陋的情況下求婚,別說是祝夏,他自己心裡這關都說不過去。
可如果今天鼓起的勇氣沒能進行下去,下一次,他真的還能再這麼勇敢嗎?
想到這,凌烈皇站起身,剛準備單膝下跪,就聽見窗外一陣喧嘩。
祝夏走到窗邊看了一眼,說是外面有人在求婚。
「求婚?」凌烈皇的心裡一緊,「女方答應了嗎?」
「沒答應。」祝夏淡淡道,「男方在一群人面前逼婚,女方沒有因為那麼多人在就給男方面子,直接拒絕。
「我認為她做得對,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能隨便答應。」
祝夏這話一出,本來還想單膝下跪強行求婚的凌烈皇慫了。
祝夏收回視線回到餐桌邊,她看見站起來的凌烈皇問道:「你這不是還沒吃完嗎,你想幹什麼?」
凌烈皇尷尬一笑,假裝沒事人一樣說:「湯有點被吸幹了,我想去廚房再加點水。」
「那你去吧。」祝夏給他指明方向,自己繼續吃面。
……
「所以你就真的只是去加水,什麼都沒做?」謝景問道。
凌烈皇也跟前面兩個男人一樣,露出一臉挫敗的表情。
「也許她那個時候並沒有看見底下有誰在求婚,她可能是看出你的想法,故意用這種話來點你。」謝景分析得有理有據。
他這話又在扎凌烈皇的心。
凌烈皇冷笑一聲,「你說得這麼狠,有本事你去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會遇到什麼樣的情況!」
「我要最後一個去。」謝景看向靳律,「你先去?」
沒想到靳律直接放棄,「我就不去了。」
「你連試都不試就直接放棄?」其餘四個男人全都看向他。
「嗯。」靳律的鏡片下,眼裡藏著他們看不懂的情緒。
「如果你確定不去,那我去。」謝景說。
……
某天,祝夏忽然收到一條消息。
來自謝景號碼發來的,只有一個數字「1」,其他什麼都沒有。
祝夏察覺到不對勁,立馬去往謝景的家,一腳踹開大門后,便聞到屋內濃濃的血腥味。
再一看,謝景渾身是血地倒在客廳地面,不省人事。
祝夏二話沒說就過去查看情況,確定謝景身上大部分的血液都是來自別人的后,才鬆了一口氣。
她拿來剪刀,先幫謝景把上衣給剪開,擦拭血液后,檢查身體上究竟哪裡有傷口。
上半身沒有,她又去剪下半身的衣服。
剪開褲子后,才發現傷口的位置十分刁鑽,但是傷口又一直在流血,不及時處理,雖說不會危及到生命,但是也會讓謝景十分虛弱。
祝夏完全出於醫者的心理,沒有避嫌,擦拭過後便開始幫謝景處理傷口。
在此期間,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當做沒有看見。
一個小時后,謝景悠悠轉醒。
祝夏正在房間里的沙發上玩手機,見他醒了,便準備離開。
「你要走了?」謝景強撐著身體坐起身,「我送送你。」
「你現在不太方便坐著。」祝夏提醒一句,「你的傷口不能受到擠壓,否則處理好的部位會再次崩血。」
祝夏說這話的時候,神色一點變化都沒有。
反正謝景看不出一絲異樣。
謝景眼底閃過失望,又按照祝夏的醫囑躺下來,「那我下次再謝你。」
「好好休息。」祝夏隨便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乾脆利落。
……
「你都往你屁股上捅了一刀,她也一點反應都沒有?」凌烈皇忍不住大聲嘲笑,「謝景啊謝景,你看你對自己這麼狠又怎麼樣?她一點都不心疼你!
「她救你,也只是因為出於對病人的關心而已!不過你這招可真賤啊,平時還真看不出來你是這麼悶騷的人。」
謝景緊皺眉頭喝酒,酷帥的臉隱匿在黑暗中,連一個字都不想再說。
目前五個男人只剩下靳律什麼都沒做。
大家忽然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
什麼都不做,就代表他立於不敗之地。
不像他們,因為做了,因為失敗,所以沒有希望。
四個男人眼睛齊刷刷看向靳律,異口同聲道:「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