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英俊書生華岳
nbsp;阿忠看了一會,便大聲問:「這是誰的坐騎?」用目光巡視茶亭上所有的人。
小魔女冷笑一聲:「是我的,你想怎麼樣?」
凌天宇看到小魔女的態度就知道,這位姑nǎinǎi又要惹事了。
「你這匹馬從哪裡得來的?」
「你管得著嗎?」
小魔女這樣傲慢的回答,令茶亭內外的人都感到驚訝,有的暗暗為小魔女捏了一把汗,有的心中疑惑。難道這單身出門的青年公子是一位達官貴人的子弟么?不然他怎麼敢這樣放肆,不怕惹下大禍?只有那文雅書生若無其事,獨自優閑地品茶。
王府家了阿忠一時不明小魔女的身份,上下打量著小魔女,不敢發作,說:「這是我家王爺的寶馬,半年前叫人偷了去,我為什麼管不著?」
小魔女一聽,這匹馬是她三年多前在廣西邊鎮上偷的,起初還有些忐忑,現在便放下心來,微笑問:「這是你家王爺的馬嗎?要是你能令它聽你使喚,便是你家王爺的了。」
阿忠一聽,便想去挽烏雕馬的緩繩,烏雕馬一聲長嘶,仰首揚鬃,揚蹄朝阿忠踢去,幸而阿忠會武功,急忙閃開,才沒叫烏雕馬踢中。小魔女這時已離開桌子,走到遠處,一聲唿哨,烏雕馬便直朝她奔過去。茶亭內的人一看心中明白,顯然這匹馬不是王府的了。
那位王府大總管面sè一變,喝聲:「這小子準是個偷馬的慣賊,給我把他抓起來,送到官府審問。」
凌天宇剛想起身把這些人給打發掉,可是他還沒有起身就看到了一個人身形一閃,躍在這些家丁中間,「砰嘭」幾聲,一下將這四、五個家丁拍出幾丈遠的地方,一個個給摔得頭破血流。凌天宇定神一看,竟然是那位文雅書生出手。他感到有些驚訝,想不到這文質彬彬的書生,竟然是一位上乘的武林高手,他馬上感到這個書生的身份不簡單,他對著小魔女說道:「這個書生不簡單,我們要小心一點。」
小魔女點了點頭便是自己知道了。
這時那書生冷冷地說:「光天化ri之下,誣良為賊,還有王法嗎?」
這樣一來,所有人都驚愕了,濃眉武士卻哈哈大笑:「看不出你還是個行家,怪不得這偷馬賊有恃無恐,原來還有你這個主兒,好,等我來領教你幾招。」說時,驟然從馬上躍起,身形疾如電閃,一下就逼近到書生跟前,說聲:「看招!」雙掌挾帶風聲,直朝書生拍來。書生身形上恍,避開了這壓頂凌厲的掌勢,一聲冷笑:「想不到江南飛靈派的海面飛浪掌也不過如此。好,本公子讓你先出手三招,你要是劈中了我的衣襟,算我敗了,不來趕這消渾水。」
濃眉武士一下見對手說出自己本門派的武功,暗吃一驚,問:「閣下是誰?」
「你敗了,去問你的掌門人吧!」
濃眉武士大怒:「你敢小看了我?」說時,一招「大海飛浪」拍來。書生從容鎮定,並不還招,身形詭異,輕巧地閃開。濃眉武士一連使出本門派兩招絕招,不但不能劈中書生的衣襟,連邊兒也捱不到半點,不由大驚。書生說:「三招已過,看本公子的吧!」說時,掌力突發,濃眉武士頓時感到自己已被對方的掌風籠罩著,只見四面八方都是書生的手掌,接著,他「呵呀」一聲,胸口已捱了書生的一掌,身如敗絮,直飛了出去,摔得昏了過去。
王府大總管見勢不妙,連忙命家丁抱了武士上馬,慌忙逃命。那書生朝小魔女一揮,說:「兩位仁兄,見笑了。」
小魔女既驚訝這俊秀書生的武功非凡,又感謝他不畏權勢,仗義相助,便還禮說:「多謝相助。」
「哪裡,哪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此乃我國固有的品德,又何必言謝?請教兩位仁兄尊姓?仙府何處?」
「我姓白,雲南人。」小魔女出言直爽,不象這書生文質彬彬。
凌天宇跟著說道:「我姓凌,海外人士,你呢?」
那個書生聽到凌天宇的話以後臉sè變了變,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他說道:「原來是白公子和凌公子,失敬,失敬。小弟姓華名岳,桂陽長樂山人。」
凌天宇把他的神sè砍在了眼裡,不過他並沒表現出什麼,他微笑著說道:「看來你年紀比我們大,怎麼稱小弟了?那我不是小小弟了?」
「對啊。」小魔女也笑著說道。
華岳一笑:「原來兩位公子卻是爽快人,敢問兩位公子到此何事!」
「前來訪友。」小魔女說道。
「妙哉!小弟也是前來此處訪友。」
「哦!?你訪的是什麼人?」
「一位世外高士。」
小魔女奇怪:「什麼世外高士?」
「不怕公子見笑,小弟這位朋友,原是武夷棄徒,自從給掌門人廢去武功后,憤世疾俗,不再與武林人士來往了,隱姓埋名,在邵陽高霞山一處深谷中結廬而居。小弟在一年多前,偶然與他相識,傾談之下,小弟見他談吐不俗,人品之高,當今少見,便與他結為知己。」
小魔女聽了半晌不能出聲,睜大了一雙秀目,心暗想:難道這位高士就是那渾人董子寧?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才問:「這位高士姓甚名誰?」
凌天宇不同於小魔女,他這時已經可以肯定這個華岳肯定不是好人,不過他還是裝出驚喜的表情看向了這個華岳。
華岳搖搖頭:「這一點,小弟不能奉告了。這位高士再三叮囑小弟,千萬不能將他的姓氏告訴任何人。」
「他是不是董子寧?」
華岳驚訝:「你怎麼知道了?」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小魔女長吁了一口氣,心裡不由罵起來:這個渾人,怎麼跑到邵陽高霞山去了,還隱姓埋名呢,怪不得我四處打聽他不到,韋媽媽和聖姑姑也打聽他不到。好,這一次我見到了他,倒要問問他為什麼負約不來見我。便氣得罵出聲聲:「他算是什麼高士,一個渾透了的大渾人。」
凌天宇沒有說話,他很想告訴小魔女這個華岳是壞人,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說,難道告訴小魔女徐半仙就是董子寧,這肯定不行,沒有董子寧的許可,凌天宇是不會吧他的身份告訴別人,所以現在凌天宇只能對著華岳加倍的防備。
華岳聽了小魔女的話以後愕然的問道:「白公子怎麼這樣說?子寧賢弟可是為人心地仁厚,品質超群之人呀。」
小魔女也不多解釋,她說道:「華大哥,我們找的正是他。麻煩你帶我們去見見他。」
華岳故作思疑的小聲說道:「她與他有仇怨么?這樣。小弟不但不能帶你去,還要阻止你前去見他呢。」
「你想如何阻止我?」小魔女聽到了華岳的話以後笑著問道。
「就憑我這雙肉掌。」華岳聽到小魔女的話以後馬上說道。
小魔女一笑:「你想嚇唬我?與我動手?」
「不敢,要是你前去尋仇,小弟只好無禮了。」
「華兄,這個你可以放心,我們和董子寧真是好朋友,我們已經找他很久了。」凌天宇這時說道。
「真的?」
「我騙你幹什麼?」
華岳大喜:「既然這樣,小弟當然奉陪兩位公子前去,看來,你們與董子寧相識多年了吧?」
「三年前,我們就認識了。」凌天宇說道。
「我也是在哦那時認識他們兩個的。」小魔女好像想起了當時作弄董子寧的情景,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更妙了!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兩位公子能與子寧賢弟相識,看來也是子寧一流的人物,小弟能結識兩位公子,真乃三生有幸。」華岳說時,回頭招呼自己的書僮,「司劍,快來拜見白公子。」
司劍慌忙跑過來,朝小魔女和凌天宇下跪叩頭說:「小人叩見白公子,凌公子。」
小魔女慌忙扶起他來,見他生得眉清目秀,一臉的伶俐,一時高興,賞了他一些銀子。司劍不敢接,看著華岳。華岳笑道:「既然是白公子賞給你的,就收下好了。」
凌天宇也拿出了一個玉佩送給了他。
「多謝白公子,凌公子。」司劍又叩了一個頭。
「司劍,將馬牽過來,天sè不早了,好早一點趕路。」華岳對著司劍說道。
司劍從茶亭后的樹林中牽出兩匹雄俊的白馬。小魔女心想:這姓華的人物俊秀,騎的馬也不凡,武功又那麼好,怎麼在江湖上沒聽人說過的?莫非他也是與那渾人一樣,也是世外的一位高士?
看到了他們的馬以後凌天宇根式懷疑,他現在已經懷疑這個華岳可能是錦衣衛的人,不過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凌天宇也沒不敢肯定,現在只能跟著這個華岳看看他葫蘆裡面究竟在賣什麼葯。
凌天宇他們與華岳並騎而行,書僮司劍在後,朝邵陽的高霞山而去。行過數十里,只見紅ri西斜,前面一片山巒起伏,雲封路斷。華岳有感而吟道:「路盡湘江水,人行瘴霧間。昏昏西北度嚴關。天外一簪初見,高霞山。」
「這是張孝樣的『南歌子』。」凌天宇說道。
「凌兄也知道張孝樣。」
「張孝樣是誰啊?」小魔女好奇的問道。
「他主張抗金北伐,遭受打擊,降職而來嶺南,路過這裡,有感而發創作了著首『南歌子』,以渲泄自己內心的苦悶和無可奈何的心境。不過華兄把他的南歌子裡面的『天外一簪初見,嶺南山』改成了『天外一簪初見,高霞山』。」
「我才不管什麼嶺南山、高霞山,我們快點走吧。」小魔女說道。
凌天宇苦笑了一聲,對著華岳說道:「讓華兄見笑了。」
華岳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他感到小魔女天真有趣。心裡暗想:這樣一位武功極好而又天真的麗人,一旦殺了,豈不可惜?不如將她收為己用,豈不更好?那又何必一定將她於掉?
原來這華岳不是別人,正是甘氏三然中武功最高強的甘駿。他不但武功極好,生得風流倜儻,人也極有智謀。他見幾次暗算小魔女失手,在布置紫醬臉、嘶啞聲行事之後,不大放心,又親自化裝為一位書生而暗中跟來,在茶亭中他驟然見小魔女,心知紫醬臉他們已失手了(他原來約定紫醬臉得手后,來這茶亭碰頭),而且身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同伴,心下便暗暗盤算,怎樣對付這小女妖和她身邊的那個年輕人。不料闖來了谷王府中的大總管,便靈機一動,有意相助小魔女,以取得小魔女和凌天宇的好感。後來又編了一套鬼話,說董子寧在高霞山隱姓埋名,騙得小魔女跟隨自已。本來他想在途中驟然向小魔女下毒手,見小魔女這樣天真可愛,實在是當今不可多得的人物,便改變了主意。心想:一旦將小魔女收為己用,使之成為自己的妻子,那甘氏三煞,更可傲視武林,在錦衣衛中,誰再敢與自己爭上下?就算黑蝙蝠、黑無常這樣拔尖的高手,也不能不看自己的臉sè。何識黑蝙蝠師徒兩人是從蒙古韃子投降過來的人,皇上並不怎樣看重他們,至於這個姓凌的年輕人就直接殺了就得了。甘駿想到這裡,笑了笑說:「原來白公子不大喜歡讀詩書。」
凌天宇不知道華岳在想什麼,不過他只知道這個華岳不是好人就對了,他聽到華岳的話以後也不禁笑了出聲。
他們一路說笑,到了夕陽西墜,暮sè中他們來到一處小鎮上,投宿在一間客棧里。甘駿對店小二說:「有沒有上好的大房,可供三人住宿?」
小魔女吃了一驚,暗想:我是女身,怎能與他們共宿一個房間的?便說:「我xing喜獨睡,不慣與人同宿,所以掌柜給我單開一間房。」
凌天宇也說道:「是啊華兄,我也不管喝一個男人同睡一間房,所以我也要一間房。」
「我還想和兩位秉燭夜談,看來只能作罷了。」華岳故作遺憾的說道。
甘駿說完,便吩咐店小二開兩間上好的客房,準備一桌酒席。
店小二問:「少爺要辦什麼樣的酒席?」
甘駿一笑:「想你們這個小地方,也辦不出什麼上好的酒席來。你先來四乾果,四鮮果,四碟象樣的下酒小食來,然後再來八品你店最拿手的菜式來好了,酒嗎,要十年以上的陳酒,最好是貴州的茅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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