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其實兔子也會咬人的
眾人齊向他的手指方向看去,人可能本能的對目光比較敏感,在柳芳看過去的瞬間,那青年也看到了柳芳。柳芳瞥過一眼后就低著頭假裝若無其事的吃著東西了,龍青見她如此,故也端起杯中酒喝了起來,吳偉見他們都沒反應也沒在出聲。
那青年看到了柳芳之後,不請自來的徑自走了過來,在柳芳的另一側坐了下來,一隻手看似習慣性的攀在柳芳肩上,一臉高傲、不可一世的表情,彷彿自己就是黑社會老大。
龍青、龍軍似乎都在等著柳芳介紹,柳芳卻好像根本沒有準備要介紹。
龍青見此人那副囂張的樣子就很不爽,且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之前聽吳偉說是柳芳表哥,只好強顏歡笑著開口向柳芳道:「這位是?」
不待柳芳開口,「你們是她老鄉吧?我是她男朋友,蕭章。」他已自己開口反問道,仰著頭,似是在欣賞夜色,把其名表現得淋漓盡致。
雖然路光不是很亮,龍青的臉色還是明顯的變了變,是氣憤、是難過?居然有人當著他和朋友的面說自己是他女朋友的男朋友!他啼視著柳芳,像是在期待著她的回答。
柳芳對他嫣然一笑,龍青狂亂的心稍微安定了些。可柳芳出口的話卻使他複雜的心情變的更加複雜!
「他不是我男朋友,你才是,他只過是我的情人而已。」柳芳似乎並不反感蕭章摟著她香肩的手,說這番話之時都依然現得那麼自然。
龍青保持著沉默,只是臉已有些無法控制的扭曲。抓著筷子的手越捏越緊,他彷彿懸挂在萬丈深淵的石壁上,而手中的那根筷子便如那根救命的稻草般被他緊緊的抓著。
蕭章不虞柳芳會如此說,用斜向下的眼光看著龍青,擺著一副居高臨下的氣勢,道:你是她的男朋友?就你那鳥樣,鄉巴佬一個!你配得上她么?你養得起她嗎?」
蕭章並沒因為柳芳那樣說而生她的氣,她們確實是情人玩玩的關係而已,畢竟他也是還有其她很多
女朋友的。但一個男人,哪怕他有三宮六院,佳麗三千,他也仍然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個個女子都只愛他!哪怕他已經完全不愛那女子了,他也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那女子依然只愛他!因為這樣能滿足虛榮心,可產生成就感!
蕭章是個富家子弟,標準的跋扈專橫、吃喝玩樂慣了的富二代,倘若叫他給一個鄉巴佬給比下去,這簡直是在挑戰他的囂張。
龍青依然啼視著柳芳,目光不曾移開,似乎很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然而得到的只是失望。他的眼中除了傷痛之外還攙雜著憤怒、茫然...他傷痛,是在傷痛柳芳的背叛,或者不應該說背叛,也許柳芳真如他的耳聞一樣;他憤怒,是在憤怒囂張的數落;他茫然,是在茫然自己的愛到底值不值得?
愛情里沒有誰對誰錯,龍軍與吳偉只在一旁靜靜的坐著。
蕭章見龍青對自己的數落居然無動於衷,以為龍青是被他的淫威所震懾,心下得意卻也帶著不爽,因為龍青連瞧都未瞧他一眼,接著道:「你鄉巴佬一個,你能給她什麼?能給他買車?給他買房?他幸福嗎?你能養著她整天玩嗎?」
他似乎準備了很多龍青無法做到,他卻可以的事,滔滔不絕的問著一些龍青無能為力的事情。龍青的眼光倏然掃向他,不可一世的他居然像喉嚨被卡住了般不自覺的停頓了一下,他身材本比龍青魁梧,身為富家子弟的他,打架也定也是家常便飯。可接觸到龍青眼神的剎那卻讓他有種心底發涼的感覺,感覺就像被一條準備發起攻擊的毒蛇盯著,他感覺到了龍青的眼光中似乎有一股殺氣...
可囂張慣了的蕭章可不會被一個眼神就嚇倒,雖然他知道另外兩個也是龍青朋友,但此處也有著更多的行人,他不相信他們敢幹嗎。念及此,接著道:「怎麼,我說的不對?我有錢養著她整天玩,你能嗎?」
龍青覺得自己似是一灘爛泥,靈魂在被人不停蹂躪,尊嚴在被人不停踐踏!龍軍在心裡為龍青捏了把汗,他多少能體會到一些龍青內心的痛苦,恨不得幫龍青湊那傢伙一頓,可龍青沉默著,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因他了解龍青。
龍青如毒蛇的眼睛只是一直盯著蕭章,也不出聲,讓蕭章感覺特別的壓抑,讓他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惱道:「除非你讓你媽去接客賺錢,也許就養得起她了,怎麼,想打我啊?你來啊!」說的同時還用自己的右手在胸口拍了一下。
不過,也許就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蕭章就已經後悔了,因為龍青毒蛇般盯著他的眼睛倏然變的銳利,而且他整個人也在同時動了。
龍青因為手殘自卑而不喜爭奪,而且從小就被父母教之不要與人打架,所以性情已被陶冶得很溫馴。但人總是有逆鱗,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況且,會叫的狗往往都是不咬人的,不叫的狗更可怕!
說時遲,那時快,蕭章不虞龍青真的動手,龍青動手動之後,他已然躲避不及。怒氣填膺的龍青右手中的筷子已在蕭章反應過來之前插在了蕭章右胸上。
龍青右手拿著的筷子注滿了他爆破的憤怒,加上被酒精的麻痹,他當時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也完全不曾想將會產生什麼後果。也許清醒的人也不會想道這樣的後果——一跟普普通通的竹筷子竟然也能插進一個人的胸膛!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電視里的武林高手才能做到的筷子插人的手法,龍青居然模仿著做到了。蕭章痛叫一身,臉色紅漲,撫著胸口滲著鮮血的筷子,或是不敢將其拔出,或是無力拔出。他驚恐的看著龍青,此時他真正感受到了殺氣滋味!恐懼的氣息。
龍青呆立著,也不知在思考自己到底是如何把筷子插入蕭章胸口的,還是被不虞的結果給嚇呆了。龍軍、吳偉與柳芳也被龍青的舉動所震撼,龍軍比較沉穩,最先從震撼中驚醒,發現周圍的目光都凝聚著他們。他也未曾經歷過真正嗜血的畫面,腦子中亦一片空白,他怕,不是為自己,而是為龍青。他的腦子裡此時能想到的唯三十六計之上策,他拉上痴獃的龍青的就跑,根本無暇顧及其他狀況。
只有周圍的幾人能看到蕭章的胸口插著根筷子,遠些的只能聽到慘叫。他們奔走並不曾出現什麼伸張正義的人攔截。
他們不停茫然的跑著,速度在不停的銳減,也不知到底跑了多久,兩人不約而同的在一池塘小路邊停下,深夜的此處很靜,他們的喘息聲聽的格外清晰。扶著欄杆喘息著半晌,隨著體表溫度的下降,龍青的理智也慢慢的清醒過來。
但人在清醒的狀態下往往更加的膽怯,他抓著龍軍的雙肩急切道:軍,怎麼辦?我該怎麼辦?」似是期盼著龍軍能告訴他什麼良方,明知這是不可能的事,但身處惶恐、不安中人卻習慣自欺欺人的找方法安慰自己。
「我打個電話問問柳芳,那傢伙死了沒有。」畢竟就算蕭章死了,殺人的也不是龍軍,故他不可能像龍青那般麻木、緊張。只是他不曾注意,他死字出口的時候,龍青的身子不禁顫抖了一下,也許並不是冷的...
「他怎麼樣了?」龍軍待得柳芳接通電話立刻問道
「沒什麼大礙,筷子雖然插入了寸許,但沒有傷及心臟。」
知道蕭章沒什麼大事,為龍青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也不回話就直接掛了電話。對龍青笑道:清,你功夫沒煉到家,那家居然沒死」
龍青剛才就已聽到柳芳的話了,他並非刻意的湊近聽的,只因夜很寂靜,他下意識里也不自主的把耳朵給伸長了些,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你那招筷子插人的絕妙手法是何時練就的,你我相交多年了,我卻一直都不知道呢,有空教教我啊。」龍軍表現出一副嚮往的表情道
龍青強顏把嘴角翹了翹,他知道龍軍只是想讓他別那麼緊張。
龍軍接著道:「他又沒死,何況你又不是蓄意持刀具什麼的傷人,應該不會有什麼牢獄之災的。」
「恩」龍青只是輕輕的發了下鼻音,任他已經很努力的使自己平靜,不緊張,可臉上卻不爭氣的顯現著緊張二字,其實他心裡著實慌亂無比,他以前架都不曾打過幾次,也沒有什麼社會上混的朋友,真被報復起來,連想叫人都沒人可叫。
「放心,我事我幫你搞定!」龍軍知道龍青的心裡很不安,所以這樣安慰道,不過他的話的確說的誠懇之極!
龍青再次讓自己臉上的肌肉表現笑容感激的點了點頭.
「那現在...」龍軍說了幾字就止住了口,事情也並非光靠想辦法就能解決的,現在已是半夜三更,總不能一直在這數著星星擔憂吧。
「你回去吧,軍,不好意思,連累你了,我也回去了。」龍青拍了拍龍軍的肩膀道
「什麼話呢,還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要不是你開始一直保持著沉默,假如你和他先吵起來的話,我早動手...!」
「我知道的,軍!我相信你也能理解我此刻的心的!」龍青的眼中充滿著感動,眼淚直欲奪眶而出。
「那我回去了,有事打電話給我。」龍軍也不羅嗦,說完轉身就走了。的確,真正的友情、義氣也不是靠喝酒和聊天就能得來的。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人簡單,事簡單,人事不簡單。雖然下意識里清楚自己到底該如何如何才是正確的,可是他能做到嗎?雖然清楚自己不該在繼此沉淪、傷痛,該慧劍斬情絲,可是他能做到嗎?他不能...他控制自己不主動打電話找柳芳已然付出了無比大的決心,名知沒有必要在與柳芳糾纏下去,但心中卻期盼萬分柳芳能主動打個電話給自己。他倏然發現自己變的好賤,賤到寧願用幾倍的傷痛、失落來換取一時的溫存???
做什麼事最冒險?是登山、滑翔、極限運動......?說什麼的都有。請問您覺得什麼才是最冒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