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她是稀有血型者
一座破敗的屋子內,江婉蓮坐在桌邊的椅上,身上被麻繩捆綁著。
屋子內沒有暖氣,身子幾乎凍僵,從葯勁中醒來后,腦子一直昏昏沉沉。
外面屋子內,一高一矮兩個綁匪在烤著炭火,吃著從街上買來的食物。
短個綁匪看了眼屋內,拿了一個饅頭一杯水,放到她面前的桌上,「吃點東西吧。」
江婉蓮聲音虛弱,可語氣很剛硬。
「要殺就快點,我女兒已經報了警,你們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通過幾個小時的觀察,她知道這兩個綁匪,不僅僅是想勒索金錢,最終還想除掉她。
此時,她真希望自己死去,這樣簡嫿就不會再以身冒險來救她了,聽說簡嫿下午獨身來交贖金,她現在都感到后怕。
綁匪兇惡地吼道,「你想死,我們還不能讓你死呢,你女兒居然敢報警,我們對你夠客氣了!「
下午兩個綁匪回來,本想剁掉她的手指,警告一下簡嫿。
可是他們看到江婉蓮的雙手,一向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居然有些不忍了。
那雙手跟所有的農村女人一樣,一到冬天就開裂紅腫,根本不像個富貴的夫人。
矮個綁匪走出去,兩人又商量起來。
「那個黃毛丫頭,明天還會報警嗎?」
「就算不報警,咱們也要轉移地方了,警察可能已經偵察出我們的方向了。」
忽然,外面響起了敲門聲,矮個綁匪趕緊拿布塞住了江婉蓮的嘴,高個綁匪走過去開門。
綁匪朝門縫外望了望,發現是僱主,打開了門。
韓美薇走了進來,急急地說,「人不能留了,趕緊殺了拋屍,你們離開京城,再也不要回來!」
綁匪不樂意了,「說好了勒索十萬,我們抽一半的傭金,怎麼變卦了呢?」
韓美薇說,「外面風聲很緊,軍方警方都驚動了,以防夜長夢多,還是快速處決了。」
她拿出五千塊,「這是你們的辛苦費,今夜就將事情辦了,速速離開。」
綁匪也有點擔心,接過錢,「好吧,我們照你的意思做。」
江婉蓮透過窗戶,聽到一個似曾熟悉的聲音,她想要出去,可是身子被綁著無法動彈。
深夜,四合院內萬賴俱寂,簡嫿看了一眼熟睡的傅京燁,躡手躡腳地下了地。
她穿上衣服,悄悄打開門出去,來到廚房找了一把尖刀,藏好在衣服內。
然後打開院子角門,騎上自行車上街了。
她要去尋找媽媽的下落,一刻都不能耽擱了,她學過武術,相信遇到歹徒,也可以抵擋一陣子。
簡嫿穿街過巷,來到了芝麻衚衕,裡面黑黝黝的連路燈都沒有,一片死寂。
她借著模糊的夜光,在衚衕內慢慢走著,兩邊都是紙馬店,還有材棺鋪,透著陰森的寒氣。
但此時她顧不得害怕,沿街慢慢地走著,傾聽著兩邊院子內的動靜。
可是院子內靜悄悄的,人們都進入了夢鄉,綁匪到底藏在哪裡呢?
簡嫿正茫然間,猛然聽到腳步聲傳來,她趕緊放倒自行車,藏到了一戶人家的花壇后。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悄悄探頭一看,儘管夜色朦朧,還是一眼認出那個身影。
是韓美薇!
這一刻,她證實了自己的猜想,果是韓美薇綁架了媽媽!
簡嫿怒火焚身,想要立刻衝出去,又擔心打草驚蛇。
等到韓美薇離開了衚衕,她才趕緊站起來,朝著她剛才的方向走去。
走了不遠,忽然看到旁邊一座小院,裡面好像亮著燈光,還隱約聽到了說話聲。
她斷定綁匪就在這院里,內心太過擔憂,根本顧不得害怕了。
看著圍牆不太高,踩著單車攀了上去,然後輕輕跳下院子,藏在了那輛麵包車後面。
屋內,矮個綁匪提著刀走向江婉蓮,高個綁匪喝住了他,「住手!」
矮個綁匪說,「大哥,剛才僱主不是說了,要立刻處決嗎?她已經看過了我們模樣,無論如何不能留了。」
高個綁匪說,「我們現在還在城區,現在將她殺了,萬一途中遇到警察,我們沒有人質在手,怎麼順利脫身呢?」
「那大哥的意思?」
「將她弄暈,按照原計劃轉移。」
於是,矮個綁匪又拿來針筒,朝江婉蓮身上注射,幾秒后,江婉蓮就昏迷過去了。
兩個綁匪抬著江婉蓮出門,將她放到麵包車上。
猛地,矮個匪徒一聲慘叫,一把尖刀從他的背後刺進來。
簡嫿拔出刀,那名匪徒倒在地上,口中發出凄厲的慘叫,再也爬不起來了。
高個匪徒迅速反應過來,拔出利器,隨著寒光一閃,刀尖直奔她胸口而來。
簡嫿已來不及躲閃,瞳孔驀地放大,眼看刀尖就要沒入心臟。
可猛然間,刀尖像遇到了什麼阻力,再也刺不進去了。
簡嫿贏得了這一秒的時間,一個閃身避開,反手一刀朝匪徒刺去。
然而這個匪徒身手也十分了得,不僅躲過了這一刀,又舉刀反刺過來,這下刀尖沒入了她的手臂。
簡嫿只感到手臂一陣巨痛,鮮血噴涌而出,可能傷到了大動脈。
她的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綁匪顧不得處理她,趕緊將同伴弄上車,然後駕駛著麵包車,愴惶地逃出了院子。
車子剛剛離開,刑警便舉槍衝進了院子,可是已經人去屋空了。
這時,傅京燁發現了倒在牆邊的簡嫿,趕緊奔過來。
只見她的左邊手臂,已經被鮮血染得一片通紅,趕緊抱起了她,上了車朝醫院駛去。
醫院急救室,醫生護士趕緊給她包紮止血,但因為失血嚴重,她仍然沒有蘇醒。
醫生為她輸血的時候,才發現她是rh陰性血,也就是俗稱的熊貓血。
這種血型極為稀有罕見,人群中只有0.2%~0.4%的比例。
血庫中根本沒有這種存血,資庫中雖然登記有這種血型的人,但因為通訊交通不方便,短時間內根本找不到。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快亮了,簡嫿雙目緊閉,面色越來越慘白,心跳也變得十分衰弱。
傅京燁坐在病床前,心急如焚,卻一籌莫展。
他懊悔自己,為什麼睡得那麼沉,為什麼睡前沒注意到她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