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缺錢
目光直指六部尚書的二號人物,吏部尚書向國天。
此時的向國天哪裡還敢不同意,急忙下跪,心不甘的表示同意。
現在誰敢不同意,躺在地上的寧文就是例子。
李奕突然不按常理出牌,著實打亂了這群亂臣賊子的節奏。
「退朝!」
「都給朕滾出去!」
「還有,讓孫庭宗進宮覲見朕,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六部尚書全都給朕陪葬!」
李奕昂首離開,強勢無比。
群臣散去,金鑾殿空空如也。
之所以李奕突然要放出孫庭宗,只因為在記憶中,滿朝文武最討厭的莫過於孫庭宗了。
很明顯,能讓這具身體前主人無比厭惡的,定是忠臣無疑了。
後宮。
李奕剛下朝,正值午時,直接到了皇后寢宮用膳。
葉青鸞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經過昨日一夜,她終於知道什麼叫「帝王!」
剛剛與滿朝文武鬥了第一波,李奕還真的感覺到心身俱疲。
葉青鸞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李奕,見李奕似乎心情不太好,忙道:「陛下,聽說你放了孫庭宗,還要賞他內閣大學士,賜他太子太保?」
「咦?」
李奕猛然抬起頭,「青鸞皇后真是順風耳,朕剛剛在朝堂上宣布,你在後宮就收到消息了?」
葉青鸞臉色驚變,當場愣在了原地。
「是你葉青鸞的細作,還是你們葉家的細作?」
雖然李奕慢里條斯,可葉青鸞聽得出來,李奕很不高興。
現在的陛下可不是以前了,更何況監視皇帝陛下,可是皇家大忌。
「陛下!」
葉青鸞慌忙跪地請罪,「陛下,臣妾絕無惡意,更沒有旁心,只是擔心陛下……」
「擔心朕什麼?」李奕淡淡道。
葉青鸞咽了口唾液,「朝堂上不少亂臣賊子,臣妾擔心陛下會吃虧,所以才多關注了一點,一旦他們敢對陛下不利,臣妾拼了命也要救您離開!」
「一群只會狂吠的老狗罷了,不足為懼。」
葉青鸞看著李奕輕鬆的模樣,而且還不是裝出來的那種,心裡暗道陛下真的變了,繼續說道:「臣妾不解,陛下之前特別討厭孫庭宗,恨不得殺之而後快,不止一次的說要殺孫庭宗,今日為何突然又要放了他?」
「朕放孫庭宗,亦或者殺他,既然是朕的決斷,輪不到你來提醒!」
李奕突然狠狠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動靜讓葉青鸞心神一顫。
「後宮不得干政是大風先祖定的規矩,就連孝慈高皇后都不敢觸碰,你葉青鸞莫非自認為比孝慈高皇后還強?」李奕語氣變得冰冷。
「臣妾不敢!」
葉青鸞徹底被嚇壞了。
伴君如伴虎,此言到今日,才讓葉青鸞真正體會到。
沉默許久后。
李奕嘆了口氣,語氣一轉,「這朝堂已經腐敗到底了,你知道也不奇怪,朕今日就不怪你了,可再有一次,就休怪朕賜你一道白綾。」
「諾,臣妾知道了……」
「上來。」
李奕淡淡道。
葉青鸞慢慢起身,眼含淚花,小心翼翼的坐到床榻上,輕輕的按著李奕的腿,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李奕拉起葉青鸞纖細如蔥白的小手,語氣一轉,溫柔道:「你父親那邊回話了嗎?」
「沒,沒有,不過臣妾已經派人去了,三天之內,一定會有回信,我想我爹爹絕對會同意的。」
李奕點點頭,「同意就好。」
隨即,他伸手抬起葉青鸞的下顎,嘴角上揚,「脫掉衣服,上來。」
「諾……」
聲如蚊鳴。
衣衫褪去,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真是美不勝收。
一段高昂的輕吟后,雲雨驟歇,萎靡綿綿。
整個寢宮滿是奇特的味道。
李奕自然是神清氣爽,榮冠煥發,青鸞皇后的伺候,當真是回味無窮。
纏綿過後,李奕來到御書房,命令道:「讓曹輕言過來。」
「諾!」內侍退去。
李奕看著滿桌子的奏章,腦袋真是一個頭大,每一份上面歪歪扭扭寫了兩個字,「缺錢!」
「唉!」
他現在安排曹輕言去查滿朝文武的資產,準備從貪官污吏撈錢。
可很明顯,這只是杯水車薪而已。
大風朝缺的銀子太大了。
別的不說,四面邊防軍隊一旦缺了銀子,指不定哪天就會嘩變。
若是有心人在從中作梗,其危害可比流寇恐怖多了。
目前缺錢是一項,可整肅朝堂也是重中之重。
放眼滿朝文武,誰能替自己說話。
恐怕也只有孫庭宗。
有了孫庭宗,起碼李奕不再是孤家寡人,在朝堂上也有「自己人。」
另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底層百姓的溫飽線。
之所以逆賊朱崇遠可以瞬間席捲整個關中,威懾京城,撬動大風王朝的政權,底層百姓活不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在李奕的記憶中,自從前任登基以來,大風王朝的天災人禍就沒有斷過。
乾旱,地震,洪水,天災頻發,讓大風王朝民不聊生,餓殍遍野。
糧食才是穩定天下最大的利器,也是真正的陽謀。
有了糧食,誰會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造反,都是活不下去了,橫豎都是死,逼不得已才走上造反之路的。
李奕也是「百姓」出身,自然知道百姓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不過是「溫飽」二字。
百姓的苦,才是真正的苦!
「這可是個大麻煩呀?」
而再次召見曹輕言,還是因為缺銀子。
「老奴拜見陛下!」
李奕看了曹輕言一眼,「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啟稟陛下,內機監的管事已經到齊,隨時可以為陛下辦事,想要恢復巔峰時期,還需要一點時間。」
「京城各級官員的貪墨銀兩基本都已查清,隨時等候陛下聖旨。」
李奕點點頭,怪不得先帝很是喜歡用曹輕言,辦事效率如此高的奴才,換誰會不樂意用。
「好,暫記你一功,不過今日朕還有一事交給你辦。」李奕道。
「諾,老奴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果然,被關了三年的曹輕言性子已經徹底磨下去了。
「朕命你在民間設一個彩畫堂,用十個數字排列組合成四位數,豹子為獎,獎金自高到低,最高的為四個九,獎金五千兩,每一張票價格一兩,以此類推下去。」
曹輕言本身就是一個賭徒,聽到李奕的話,立刻就明白了。
隨即,他臉色微變,突然覺得陛下這個想法簡直是太厲害了。
別的不說,光是這些票賣出去就是一筆不菲的銀子,就算是都中了,收益也是海量,跟獎金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若是擴散到整個大風朝,那銀子豈不是如流水般。
妥妥的下蛋母雞,還是金蛋。
「朕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諾,老奴明白!」
「以後這個彩畫堂就歸你掌管,朕希望你用點心!」
「諾!」
曹輕言心頭大喜,這豈不是意味著自己徹底成了陛下的心腹。
此刻,李奕更是暗喜,有了彩畫堂,不愁那些世家子弟不趨之若鶩,乖乖把銀子掏出來。
這時,內侍走近,奏報道:「啟稟陛下,孫庭宗大人說他沒時間見陛下,一個人去了內閣。」
沉默片刻。
李奕猛地拍案而起,「好大的膽子,膽敢將朕的口諭當放屁!」
「曹輕言,帶人把這個老東西給朕架過來!」
現在的李奕真的怒了。
雖然沒見過這位孫庭宗大人,可孫庭宗的態度已經讓李奕感覺到惱火。
身為帝王,哪怕是臣子再有才,也絕不願意駕馭一個狂妄不羈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