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不情之請
旁邊的章安歌心中一驚。
竟然是個丫鬟。
那可真是人間尤物。
如此絕色留在道士房中豈不是暴殄天物。
章安歌看向顧倉寒,溫和的貴氣公子卻笑出聲。
「你再板著這副臉,面對這個嬌俏的小丫頭,怕是日後老了,就剩下你一個糟老頭子。」
顧倉寒無動於衷的瞧著那笑容滿面的章安歌,此時他有想帶著雲曉寧離開,但是來不及了。
只能邀請對方留下一起喝茶。
他對著雲曉寧道:「還看著幹什麼,還不倒茶?」
而就是顧倉寒這樣的言語,讓對方像瞧見了什麼新鮮的事物。
一臉驚奇的嘖了一聲。
「沒想到冷麵閻王顧倉寒,對待一個小丫頭,還能有如此好脾氣。」
「倒好茶就出去!」顧倉寒對著雲曉寧呵斥道。
雲曉寧聽話的朝著帳篷的門口走去。
挑開帘子,卻瞧見一個貴女帶著丫鬟走了過來。
那氣場,那容貌,瞬間將雲曉寧給驚了。
好一張艷麗的面容。
真正的世家貴女,雲曉寧見過最闊氣的小姐也就是頭些日子裡的楊珍珠。
楊珍珠的穿著打扮當時驚為天人,如今跟這一位貴女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如今瞧見這位,才真見識到了什麼叫華貴大氣。
只簡單一眼,雲曉寧就明白為何狗男人看不上楊珍珠了。
她低著頭,想趕緊溜走。
沒想到對方先開口道:「呀,寒哥哥帳中竟有如此美人,當真叫人沒想到呢。」
女人表情倨傲,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似乎在打量一個玩物,從上看到下。
雲曉寧眉頭微皺,她能聽得出來,對方語氣里滿滿的厭惡。
如今逃跑在即,她不想節外生枝。
只福了福身子行禮,讓出路,盡量將自己縮進黑暗之中。
有了之前楊珍珠的教訓,她並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什麼新的狀況出現。
康樂見她並不答話,很是不滿:「呦,難不成是個啞巴,怎也不知回個話?」
說多錯多,雲曉寧擺出一副怯懦的樣子,小聲回道:「主子好。」
康樂見她懦弱的樣子,自覺沒勁,白了她一眼,打簾進了帳篷。
後來。
雲曉寧從別人的嘴裡聽說了康樂的身份。
她確實不一般,因為她是公主,而且是鄰國送過來的質子公主。
當今皇后的長公主在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去康樂的國家,倆國為了安定,交換了各自的長公主作為質子。
一換就是十幾年。
皇后的長公主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從小備受寵愛。
被送走的第一年,皇后差點哭瞎了雙眼。
更是有傳言,長公主被送到鄰國之後,由於思念母后,從鄰國逃出去,早就已經走失了。
皇后擔心真有此事,派使者去探望長公主,使者回來之後,先被當今聖上召喚過去談話,之後才去見的皇后。
使者說長公主一切都好。
在鄰國很習慣,鄰國的皇后還望她能夠好好對待康樂,等兩個孩子長大以後,再各自回到各自的國家。
就這樣。
皇后對待康樂如同對待親生女兒一般,噓寒問暖,穿衣用度更是比其他的公主都要尊貴,只希望康樂的親生母后也可以對待她的長公主也如親生女兒一般。
康樂公主出身草原,喜愛奶茶,這奶茶正是由她帶入宮中來的。
她脾氣很暴躁,從孩童時候起,就經常做一些非常殘暴的事情,比如將自己不喜歡的太監活活打死。
有一位宮女,只是給她髮髻上自作主張多插一根發簪,就被活生生丟進井裡,人人聞風喪膽。
即便是如此。
皇后依舊帶她很縱容。
秉承著只要對待康樂好,她自己的長公主也會受到優待的想法,十幾年如一日的驕縱於康樂公主。
更加助長了康樂的脾氣。
康樂從看見雲曉寧第一眼起就打心眼裡討厭她。
原因非常簡單,她太妖媚。
康樂進屋后,雲曉寧也被她的侍女扯了進來。
她聲音爽朗道:「寒哥哥難得出來,原來是因為家中金屋藏嬌啊!」
雲曉寧被康樂身邊的宮女拖進來。
她內心有些忐忑,飛快的瞧了一眼旁邊的顧倉寒。
在觸及到他那雙漆黑沉沉,沒有任何情緒的眸子時,快速的垂下眼瞼,不安讓她的睫毛微微顫抖。
她真的怕。
顧倉寒的性子,未必能管她。
果然,男人眼皮都未曾抬起。
只是看著康樂道:「公主說笑了,修道之人,不近女色。」
康樂見他的態度確實不在意這丫頭,臉色和緩了些,便揮揮手,叫手下人將雲曉寧放開。
「快放開她,不要難為寒哥哥的人。」
她則是湊到顧倉寒身邊,親自取來勺羹,攪動著銅壺裡面的奶茶,盛出一碗送到顧倉寒眼前。
神色期待的看著他。聲音也變得溫柔許多:「寒哥哥,這是我叫小廚房特意提前熬好的奶茶,早早叫人送了來,快嘗嘗。」
顧倉寒並沒有接過,只是將手臂上的拂塵拿起掃了一圈,淡淡道:「多謝公主,我乃全真教道士,不能飲奶茶,奶屬葷,戒食。」
康樂並沒有因為顧倉寒的拒絕而不悅,瞪著一雙水波一樣的眼睛,甜甜的問道:「寒哥哥可以吃什麼,康樂叫小廚房給你做。」
顧倉寒依舊面色不改:「多謝公主,修行之人,粗茶淡飯即可。」
一旁的章安歌趕緊插嘴道:「在下敬仰公主,不然這奶茶賞賜給在下喝上一杯呢?」
說著手朝著那一杯奶茶伸過去。
還沒等碰到那杯奶茶,康樂就嫌棄的縮回手:「這可是寒哥哥帳篷中的杯子,你莫要碰,會髒的。」
章安歌也不惱,笑著道:「公主還不如考慮下我章安歌,顧兄再好不近女色,身邊無數的鶯鶯燕燕圍繞,心儀一快木頭疙瘩,能有什麼樂趣。」
康樂聽見他的話有些不悅道:「無數的鶯鶯燕燕又何妨,敢在寒哥哥面前搔首弄姿的女人,都要死!」
章安歌看著她眉目之間泛出的殺氣,心中暗道:「權利再好,整日摟著這樣的惡婆娘,可不如剛剛那嬌俏的小丫頭來到帶勁兒。」
他心裡突然泛起一個念頭。
看著一旁面若冰山的顧倉寒突然道:「顧兄,我有個不情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