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六十七章我無情,我有心
不止是蘇煙,連楚不驚的眉頭也深深的蹙了起,斐文清可是在剛剛對長老們說已經派人護送柳絮回了正天門,敢情柳絮一直被他藏在床底?
拉出了箱子,斐文清的手一揮,用玄氣將箱子托起平穩的落在了桌子上,箱蓋也被打了開。
「千年玄冰館!」楚不驚上前,瞟了眼箱子里,這才又望向斐文清,「大師兄你這是?」
蘇煙亦緊跟著楚不驚走到桌前,這箱子外表看起來就如同普通的箱體一般沒有任何異處,但裡面卻大有玄機。
柳絮赤/裸著身體一絲/不掛的躺在箱子里,雙眼緊閉,臉上身上則有淡淡的粉暈!咳咳,瞅到柳絮的第一眼,蘇煙率先注意到的素柳絮那平坦的胸部……真平啊啊啊……
這個時候自己竟然想這種事,蘇煙就差沒伸手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她斂了斂情緒重新望向箱體里,也不知是不是蘇煙的錯覺,覺得箱體里似有淡淡的霧氣繚繞著那些淡霧也很奇怪,只繚繞在柳絮的周圍,並不曾冒出箱體內,不過蘇煙卻總有種冷意自箱體里在朝她臉上撲的感覺。
聽著楚不驚說玄冰棺,她詫異的抬頭,玄冰棺?這詞她並不曾聽說過,難不成柳絮躺的這個箱子還有別稱?
「這不是千年玄冰棺。」斐文清苦笑,將箱蓋重新蓋在箱子上,這才繼續說道,「這個箱子里有機關,只要輸入玄氣,就可以轉化成仿似的玄冰寒氣,柳師妹的魅毒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容易擴散。」
「大師兄厲害!」楚不驚的這個厲害,並非是指的斐文清的玄氣厲害,而是斐文清這種捨己為人的精神,要保持這個箱體的玄冰寒寒氣,他就得不停的往裡輸入自己的玄氣,玄氣總有被耗盡的時候,或者說這些日子,斐文清應該一直在一種玄氣空虛的狀態下,也真是稀奇,竟然沒人發現他的這種情況。
斐文清聽懂了楚不驚這話的意思,他笑了笑,一臉真摯的望向楚不驚,「師妹的毒一直在擴散,她就算能回到正天門,只要那些人一個好奇化了這玄冰寒氣研究她,她的魅毒立馬就會爆/發!」他頓了頓,向來都溫溫如玉的他,此刻眼裡卻是一片晦暗,「師弟,拜託你將師妹帶去荒海,在那裡她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雖說修仙之人不太計較身家清白,可柳絮這般赤/裸著被帶回正天門,還得被那些煉藥師們研究……
就算正天門的那些人能治好柳絮,柳絮以後也難在正天門抬得起頭來。
「嗯!」楚不驚道,「好,但是我和茵茵兩人帶著一個箱子比較難。」
「讓耿秉師弟和你們一起。」斐文清忙道,「他可以在路上照顧師妹。」
去往荒海得先去碼頭,蘇煙本以為弄這麼個大箱子上馬車,各門各派的人總會上來詢問一下,稀奇的是大家見到楚不驚,都自發著一臉肅穆的垂頭讓路。
岳陽谷的弟子將楚不驚為了清除逍遙派餘孽自告奮勇前往荒海求葯,短短的一刻鐘時間已經將楚不驚的捨己為人的奉獻精神誇的是天上絕無地上僅有……
所以眾人在望著楚不驚的時候,眼裡不僅有畏懼,還有敬仰。
斐文清並沒有出面送幾人,如今各門各派都派了重要的長老前來,但總不能群龍無首,以他在正天門的身份地位,這一次統領眾人的資格非他莫屬!
上了馬車后,蘇煙下意識的伸手摸上身邊的木箱,抬頭問楚不驚,「楚師兄,耿師弟呢,怎麼沒見他?」
「趕車!」楚不驚順著蘇煙的手望向那木箱。
蘇煙以為楚不驚也深有所感,就感嘆著道,「大師兄也算是痴情之人,沒想到他和柳師姐的感情如此深厚!」
兀自感嘆完畢,她歪頭去瞅楚不驚的神色,發覺那廝一臉看怪物的在瞅自己,難不成臉上又有東西?她就伸手摸臉。
「當日白衣女子帶了魅毒的玄氣掌攻向大師兄,是師妹替他擋了一掌。」楚不驚語調涼涼的解釋,他真不喜歡女人誇大師兄,非常不喜。
楚不驚難不成是在說,斐文清這樣做是應該的?蘇煙就哦了一聲,心裡本來還醞釀的各種感嘆生生被憋了回去,著實不爽啊,她本來還想拿這事教育一下楚不驚的,咳咳,本來還想讓楚不驚也學學斐文清的深情,不對應該是借鑒一下別等到失去了才開始珍惜所愛的人……
可惜她的話頭剛起就被楚不驚毫不留情的掐滅了!
「那你是不是也得時不時的給師姐灌輸玄氣?」蘇煙又好奇著詢問楚不驚,實則是轉移剛剛那個話題啊。
「外面有個現成的!」
「哦!」蘇煙點頭,很想問耿秉那小傢伙的玄氣夠使嗎,不過這話生生忍了住。
楚不驚在碼頭直接買了一艘船,雙層的船看起來比較結實,又重金雇了幾個舵手,這才啟程,並不是去往荒海的方向,而是去滄洲,滁洲的碼頭很多東西都無法置辦,出海並不是只有船才可以。
裝柳絮的箱子直接被耿秉扛了起,幾日功夫不見,蘇煙發覺這小傢伙臉上竟然長了密密麻麻的一層鬍渣,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小傢伙竟然是個全臉胡……
好好的一英武有型的騷年生生被鬍子給毀了,蘇煙淚!
不過騷年自己並沒有發覺這個問題,他扛著箱子朝蘇煙仰頭燦爛的笑,露出白花花的刺眼牙齒,「我以前就想著把師姐這樣扛在肩上,沒想到做夢的事如今竟然會實現。」
蘇煙默,內牛滿面!她突然發現,胸部平平的柳師姐身邊竟然是各種的基情四射……
這一路得仰仗楚不驚,可楚不驚貌似是個妻管嚴,所以耿秉立刻就扭轉方向改貼上蘇煙,見蘇煙沒有說話,耿秉又道,「師妹,你和楚師兄真是令人羨慕啊!」
「羨慕什麼?」蘇煙好奇問,她真真是好奇,她和楚不驚有什麼令人羨慕的。
顯然沒想到蘇煙會來這麼一句,耿秉一時語噎,他其實覺得,不管哪個女孩能貼到正天門的太子爺楚不驚都會非常之自豪,他隨口這麼一句,只是想讓蘇煙的自豪感加深,可素沒想到,眼前這女娃貌似沒有一點心領神會的意思。
他有點搞不懂,蘇煙這是在裝無知呢還是真不知,他的目光瞟了瞟前面走著的楚不驚,那人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眼前人的眼神分明非常之認真的等著自己接下來的話語,耿秉覺得,蘇煙估計是覺得自己這誇獎太內涵,令她沒有被滿足到,所以他再接再厲,「你和楚師兄啊,多好的一對,男才女貌,天作之合,而且你們還經歷了這麼多的磨難,楚師兄能如此深情的對你,真的很讓人羨慕。」
「我不深情!」一直沉默走在前方的楚不驚突然開口。
真真是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聽到楚師兄這涼涼的話,耿秉就差抽自己一個大嘴巴,不過他心中的八卦倒是因為這句話而沸騰,楚師兄這樣說,難不成是在意指他和蘇師妹沒有關係嗎?但是如今大家可都是傳的沸沸揚揚啊,無風不起浪……
蘇煙亦沒想到楚不驚會突然說這麼一句話,她的心一滯,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著楚不驚又道,「我有心!」
這話有什麼區別?
不等蘇煙詢問,耿秉已經不恥下問,「楚師兄,有情和有心有什麼區別?」
「有!」楚不驚答,不過他顯然並不願和耿秉過多說話,這一個字里已經飽含了濃濃的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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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真正啟程去往荒海是第二天的黎明,楚不驚大部分時間都和那些舵手們在船艙,耿秉的大部分時間都抱著那個裝了柳絮的箱子做白日夢,蘇煙的大部分時間都在打坐練劍,很奇怪她發現自己這段時間修鍊的時候,身體里那種筋脈龜裂而難受的感覺比以前輕微了許多。
而且丹田上面的漩渦也開始緩緩的運轉。
狀態開始好轉,但她真不希望下次噬月到來的時候會把這一切都給毀掉。
海上的風雨說來就來,在經歷了幾次大風大浪之後,蘇煙總算淡定了許多,不會擔心翻船啊之類的情況。
楚不驚似乎很忙,他白天幾乎都在駕駛室里,只有晚上的時候才會與她睡在一塊,不過睡的時間很少,眯一會就會又出去去駕駛室。
蘇煙無聊的時候就和耿秉兩他在甲板上侃八卦。
比方這荒海,耿秉說迄今為止九洲大陸還沒有人真正去的了那裡。
那楚不驚怎麼就這麼有把握能去?
蘇煙當時就詢問出口。
然後就收到耿秉無比鄙視的目光,「師妹,你和楚師兄在一起這麼久,難道就沒聽楚師兄說起過自己的家鄉嗎?楚師兄可就是從荒海出來的啊!」
蘇煙還真沒聽過,且這個問題真真是戳中了她的好奇之處,她正要深入詢問,遠處天際突然有狀似龍捲風的物體呼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