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不演了翻臉了
聲音雄厚,來自陳放卿!
緊接著一聲更為情急的怒喝傳來:「三殿下!住手!」
原來阻止不是傅硯墨,而是傅硯辭。
聽見傅硯辭的稱呼,她整個人鼻腔一熱,漲澀的眼眶瞬間落下淚來。
傅硯辭的速度幾乎驚人,他手上提著一柄長劍,飛身而來,劍尖與傅硯墨差之毫厘,堪堪在陳放卿的爆喝中停在他的動脈頸側。
程京妤死死抱著自己胸前,眼淚像掉線的珠子往外冒,後知後覺渾身都顫抖起來。
她不知道,此刻她這番樣子,只會刺激傅硯辭殺意更重。
但是幸好此時陳放卿已經趕到,他在跨進船艙時還被絆了一下,也顧不上,一把抱住了傅硯辭的手。
「三殿下,沒事了,劍給老夫。」
傅硯辭死死地看了傅硯墨兩眼,看他捂著耳朵,鮮血直流在船艙里打滾,嘴裡大罵:「來人,來人!」
公孫亦臻早已聽到動靜,她不明白的是,傅硯辭和陳放卿這艘船怎麼就悄無聲息地穿過她的船,從正面迎上來了!
這事兒若是只有傅硯辭倒是好辦,可是連陳放卿都來了!
這老頭平素就在朝中威望高,也不知道到底是懷著什麼心思。
還沒等公孫亦臻想出對策,更棘手的是,傅恆和趙雨柔也來了。
公孫亦臻眉心大跳,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上心口。
難道……這些人都是早就做好了準備,來收網的!
趙雨柔這個賤人,不會早就知道她的打算,趁機帶著傅恆過來,目的就是為了拿捏她的錯處吧!
電光火石間,她猛然想起,上船之前程京妤說過的話。
——娘娘怕不怕被人算計,這條船沒準已經有人看準了呢?
程京妤難道那個時候就已經覺得不對了??
那她為什麼還要踏上自己這條船,將計就計,是為了什麼!
倉促間公孫亦臻神色巨變,又見傅硯辭臉上充滿殺意,傅硯墨滾在地上哀嚎。
這顯然是一出大戲啊!
她來不及多想,只能抓住目前的形勢,先將主動權掌握在手中。
思及此她猛地大喝:「阿辭你是要做什麼!謀殺你的親皇兄不成!」
傅硯辭恍若未聞,他的臉色陰沉可怕,扯過剛剛鋪在桌面的流蘇毯,將它罩在程京妤身上,攬人入懷。
程京妤在他懷裡發抖,腿軟的站不穩,堪堪被抓穩了腰,貼在他懷裡。
「傅硯辭……」她滿臉是淚,唇角還有一縷咬破傅硯墨耳朵沾上的血跡。
窩在傅硯辭的懷裡,可憐又弱小。
理智被反覆拉扯,一邊是洶湧的殺意,一邊是徹骨的冷靜。
是真的想殺了傅硯墨。
場面一片混亂,公孫亦臻的侍衛一擁而上,長槍對準傅硯辭。
陳放卿大喊:「住手,住手!」
「怎麼回事?」傅恆的船也抵達,他被趙雨柔攬著手臂,打量的目光環視過每一寸。
傅硯墨哪還顧得上痛不痛,爬起來跪下,大喊:「父皇救命!這、程京妤想要色誘兒臣,引著兒臣喝下茶,因兒臣拒不接受,便、便咬了兒臣的耳朵,老三更是,更是要殺兒臣啊父皇!」
一番話將髒水全都潑在了傅硯辭和程京妤身上。
趙雨柔語氣擔憂:「太子殿下是說,京妤公主色誘您不成,就與三殿下聯手對付您?」
這聽起來狗屁不通的邏輯,是想騙誰?
她費盡心機,在程京妤的杯子上動了手腳,等的可不是傅硯墨自證清白。
皇后太子今夜在劫難逃,別想糊弄過去!
想到這,她藏起眼中的幾分得意。
她費盡心思,好不容易等來這麼個機會,不惜冒險得罪程京妤,為的就是讓皇后和太子狠狠吃一癟。
在陳放卿面前,讓太師知道,這個太子究竟多草包,多色膽包天。
她放開傅恆的手,朝程京妤走去,眉宇間全是關心:「公主怎麼樣了?真如太子殿下所說的那樣,是你僭越了?」
她的手剛碰到程京妤的肩膀,就令她狠狠一瑟縮,輕聲嚶嚀,更深地埋進傅硯辭的胸口。
沒見到人的時候還能勉力堅持,因為孤立無援,只能靠自己。
但是看見傅硯辭,她才發現自己連站都站不穩,渾身緊緊貼在傅硯辭身上,抓著他的衣角不放。
見此,傅硯辭眸底的殺意更重。
他用肩膀擋開趙雨柔,打橫將程京妤抱起來,緊緊納入懷裡,分毫不露。
這攝人的佔有慾,令在場幾個人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畢竟傅硯辭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副萬事看淡,不入心不在乎的模樣。
竟然會以如此強勢的態度,將程京妤護的猶如是他的所有物。
不是不熟么?
不是已經鬧崩了么?
不是相看兩厭么?
程京妤這全心全意的依賴姿勢又是怎麼回事?
趙雨柔不禁心一沉。
「太醫呢?」傅硯辭冷聲:「叫太醫過來!」
皇帝身邊的王喜不由趕緊差人去請。
傅恆臉色陰沉:「老三,你這麼情急做什麼?」
「等人死了,或者叫老大得手了再急?」傅硯辭六親不認:「是么?」
「三殿下!」陳放卿急聲:「萬事好商量,先別急。」
「皇后的船就在一旁,現在睜眼說瞎話,說程京妤色誘,難不成你們的腦子是漿糊,也就當她的是?老大除了嫡系出身,有什麼值得人往上貼的!」
顯然是在暴怒邊緣,傅硯辭說話絲毫不留情面。
他從來沒有這麼尖銳過,在大靖皇室屈辱長大,又被送去西楚為質兩年,都從未在人前情緒失控。
今天卻站在這,聲聲討伐句句嘲諷。
任誰都看出來他今日很不一樣,像是一隻被觸碰了逆鱗的雄獅。
「你說什麼!你居然這麼說你皇兄!陛下,老三看來真是跟西楚攪和到一起了,絲毫不將您放在眼裡,這樣下去還得了,您快治罪於他!」
公孫亦臻拍著胸脯,試圖將話題繞開,矛頭對準傅硯辭。
緊接著她又看向趙雨柔:「還有貴妃,你是聞著味來的這麼快,還是居心叵測?方才本宮見程京妤雙頰發紅,一副中了葯的情態,是不是你!」
沒辦法了,要將自己摘出去,就只能搶先將屎盆子扣在別人的頭上。
趙雨柔臉色一變:「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與陛下早早離席,這事兒也能怪在我的頭上?」
傅硯辭的目光掠過面前一個比一個會裝的女人,方才春華跑去取杯子的時候,他就已經猜測到了什麼。
程京妤在知道自己不對的情況下,還要上皇后的賊船,說明她覺得事情有蹊蹺,以身犯險。
這件事無論是跟公孫亦臻還是趙雨柔,都脫不開干係。
船已經極快速地滑回了岸邊,靠岸后船身搖晃,太醫等在岸邊。
傅硯辭未置一詞,將程京妤抱上了岸,露出她一隻手腕,示意太醫過來看。
在場全是主子們,而且臉色都不好看。
最不好看的是三殿下,平時半分沒有存在感的人,今日卻氣勢逼人,他不敢怠慢,握著程京妤的手探脈。
陳放卿第一個問:「如何?」
「脈搏太快,氣血翻湧,是、是動情之態,又不止,還有微末的迷魂藥相互衝撞。」
催情加迷魂。
「姐姐真狠,為了讓太子得手,竟然對一個小姑娘下狠手,不惜一切,真是可憐了京妤。」趙雨柔抹著眼下不存在的眼淚。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本宮好心邀她喝茶,拿來的葯!陛下,趙雨柔才是血口噴人——」
「不用吵,」傅硯辭陰鷙的聲音傳來:「該算的賬都跑不掉。」
呦呦鹿鳴:
下章或者下下章開車,沒有駕照的去寫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