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抉擇

第二百二十五章 抉擇

他又去了一趟大靖當朝大將季別的帥府。

進去時頗為愁眉苦臉,出來時卻神情歡愉,看起來今夜能睡個好覺了。

晌午時才溜達回了太師府。

聽門侍稟報傅硯辭已經等候多時,不由更加覺得這位三殿下難得。

性情穩重,可看大任。

而且回來看見傅硯辭坐在桌邊,旁邊只有一盞茶,手上捧著一本書在讀,不由更加愉悅了。

看看,太子能如此勤勉好學嗎?

傅硯辭確實在看書,這本《治世》是陳放卿的,他閱后還未收進書房,擱置在了桌面。

等人的功夫,他翻了一大半。

平常他不太看這一類的書籍,紙上談兵都是枉然。

但不得不說,這本的許多見解都頗為有趣。

下人給續了幾次茶,退出去時恰逢陳放卿回來,用眼神詢問。

管家深知他的心思,欠身道:「三殿下性子沉穩,看的認真。」

陳放卿滿意了,抬腳進門。

傅硯辭像是才發現他似的,合上書頁,起身迎人:「太師。」

「殿下。」陳放卿微微躬身行禮:「讓殿下久等了。」

不過傅硯辭的眉眼中並沒有什麼不耐,他今日整個人都懶洋洋的,身上帶著一份鬆弛。

「殿下等候已久,應該差人將我叫回來。」陳放卿接過了書本:「這本我近來在看,頗為有趣。」

「是有趣。」

傅硯辭就著書中的觀點,說了幾句自己的見解,頗有條理,頭頭是道。

中間還結合了大靖如今的形勢,分析利弊。

陳放卿聽完很滿意,大為滿意。

他年輕的時候喜歡剖解時事,高談闊論,那會兒先皇都還小,無上皇鼓勵各抒己見。

朝堂上一片欣欣向榮,遠不像現在。

現在的朝堂,因著傅恆總也拎不清的性子,變得風雲詭異。

傅硯辭的頭頭是道,讓陳放卿看到了一些年輕時候,與同僚的肆意。

可惜昔日的好友,已經歸隱的歸隱,駕鶴的駕鶴,留著他一個為大靖撾耳撓腮。

也不知道值不值得。

「程公主還好嗎?」他關心了一句。

即便傅硯辭什麼也沒說,可昨晚在那種氣氛下,他只要不瞎,就不可能看不出來這兩人之間的親密。

「沒有大礙了。」傅硯辭沉吟著,面對陳放卿難得坦誠:「不是有意瞞著關係,只是此前不合適。」

「嗐,你們年輕人,」陳放卿無所謂一笑:「那你說要娶迦南公主,是假的?」

「她也不是真心要嫁,昨夜鬧劇中,她與二皇兄都未出現,太師猜他們在哪?」

這陳放卿是真沒想到,他一臉空白:「啊?」

但是轉念一想,迦南少時就經常在大靖來回,她那高傲的性子未必會注意不得寵的傅硯辭,跟傅硯諾相熟,也在情理之中。

「你們啊!」程放卿嘆了口氣:「即便如今朝政不穩當,你父皇有些偏心,老夫也不願意你們幾個皇子,以利用女子攀附權貴達到目的,那不磊落,也不公平。」

於自己不磊落,對女子不公平。

如若能夠隨意傷害姑娘家,犧牲對方的名聲達到上位的目的,那可想而知,此後也會在別的事情上,作出更加有違道德的決策。

他不希望看到那一天,不希望大靖國勢熹微。

傅硯辭讓他看到了希望。

所以相比起偷摸的不磊落,他更欣賞傅硯辭這樣的擔當。

哪怕註定得罪皇帝和太子,也不見他有什麼顧慮。

難得。

「老夫聽聞,今日皇城裡頭到處在傳,說你與程公主之間不清不白,你怎麼看?」

更過分的話陳放卿沒說出來,但他只是路過長街,都聽見了許多不好聽的話。

不信傅硯辭一路過來沒聽見。

傅硯辭輕微蹙了一下眉,哼笑:「連你都聽見了,不過無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外界傳聞再多,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就行了。「

陳放卿滿意了。

不管傅硯辭是不是敷衍他才這麼說的,但是就從他的心性看,他確實沉穩可靠。

而且交談到現在,陳放卿也沒聽傅硯辭對太子有任何抱怨。

無能的人才將怨怪掛在嘴上。

又繞著院子聊了幾句,陳放卿越發覺得傅硯辭說話做事妥帖,他很滿意。

頓了頓,終於聊到正題:「回來也有一段時日,想好自己往後做什麼了嗎?」

傅硯辭在十八歲以前,身份尷尬地夾在宮中長大,幾乎沒人會注意到他。

緊接著就是去西楚為質兩年。

陳放卿曾經跟傅硯辭沒有接觸,以為也就是如朝中人所說,只是個用以犧牲的皇子。

但現在他的思想不一樣了,雖然剛剛已經去了趟將軍府,跟季別雖然想法碰撞了一下,可一切未定,也得看傅硯辭自己的意思。

傅硯辭其實料到了,陳放卿但凡沒有老糊塗,昨夜對傅硯墨就已經該徹底失望。

猜測是要給自己鋪路,但是不知道鋪的是哪一條。

「父皇和皇兄們大約不允許我入仕吧。」他狀似嘆息。

「你不用管別人,只說你自己呢?你甘願在朝中,當一輩子的三殿下?」

傅硯辭轉向花叢,野心在眼中一閃而過:「自然不願意。」

即便陳放卿不說,他也不準備長久的寂寂無名下去,傅硯墨昨夜已經觸碰了他的逆鱗,死路已經給他鋪上了。

不用多久朝堂就會有一場混亂,清洗一遍過後,想必會變得寡淡精彩。

傅恆暫時動不了,他也不可能一蹴而就直接上位,時局事易,他還要藉助更多。

但是有預感,陳放卿要幫他了。

他不像宮裡任何一個要算計他,不令他好過,想要他死的人。

是真心實意對自己欣賞,想要幫扶的那種。

想到這,傅硯辭轉身,很直白又坦率地看向陳放卿:「我想要權。」

他毫不忌諱自己的野心,也有著堅定的自信:「我能比任何人都適合。」

那股篤定和睥睨,令陳放卿微微一怔。

良久他才微微嘆笑一聲,穆地說:「沒有外戚加持,要在朝堂站穩腳跟,那比登天還難,除非你身上有陛下和其餘朝臣一定要選你的理由。」

傅硯辭迎視:「太師以為那個理由是什麼?」

「大靖將才稀缺,從先皇開始便是心病,季將軍年事已高,早晚也要退位,可後繼無人,是為大患,殿下若是能有軍功加持,想必往後便無人能撼動你的地位,做什麼,就都順理成章了。」

陳放卿雖然老了,可他沒有糊塗。

他給傅硯辭指了一條最需要被考驗的路,為將者,為國為民。

若是做得好,天下萬民自發會變成他的擁拓,未來他要攀向更高的位置,就師出有名。

但陳放卿又說:「可這條路註定不容易走,先不說戰場險惡,有去無回的不計其數,成王敗寇,即便能走下去,掙得功名,少說也得三五年。」

一切都太過未知。

三五年,兩千個日夜。

傅硯辭怎麼選,那位西楚的程公主又會怎麼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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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殺瘋皇城,病嬌質子暗自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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