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怎麼追
傅硯辭面色一沉,周身的氣勢瞬間陰冷下來。
那是非常嚇人的。。
見過傅硯辭處理公事的人就知道,每當他發怒或者被觸碰了逆鱗,就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想殺人。
想將程京妤生吞活剝,最好是長成他的骨血,永遠融為一體。
這樣就跑不掉了。
在某一種程度上,他有著很深的偏執。
本質上傅硯辭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更不是個善於給被人做嫁妝的人,他走到今天,已經不允許程京妤跑掉了。
如果她樂意最好,如果她不樂意,那麼——
那麼他就要按照他自己的方式來。
造一個金碧輝煌的小屋子關起來,不讓她出去,不可能接觸別的任何人。
只能依賴他一個人,只能見他一個人。
他上一世說的話不是假的,程京妤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他懷裡。
傅硯辭從小就什麼都沒有,李玉舒死的時候,他還懵懵懂懂,不知道失去是什麼滋味。
那個勾心鬥角的深宮裡,他從知曉世事開始,就要遭受公孫亦臻的輕視,趙雨柔深藏的敵意。
還有傅恆,作為一個父親,對他這個親兒子,卻從來沒有過善意。
所以傅硯辭從小得到的就很少,別說親情就連溫情也微乎其微。
唐未央算是一個例外,起碼小的時候,在傅硯墨的手還沒有伸到這麼長的時候。
他是確實曾經將唐未央當成過比朋友要更親近一些的人。
當然,這跟情愛無關,只是他以為,自己可以多一個分享和互相訴說抱負的人。
直到心腹傳來消息,眼睜睜看著唐未央爬上了傅硯墨的床。
從那個時候開始,傅硯辭就將自己封閉起來。
他覺得,人的一生很長,得罪過他,讓他不好受的人,以後通通都要還回來。
但他總會回歸一個人,踽踽獨行在這世界上,直到老,直到死。
他沒有想過自己會遇見程京妤。
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設想未來,設想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他不會獨自坐在那裡。
當在意變成佔有慾,無論是他還是程京妤,都註定了只能抵死糾纏。
從程京妤答應跟他一起回大靖開始,他就沒有想過要放過她,這輩子都不可能。
大概是傅硯辭的神情太過可怕,陰鷙和佔有慾,都毫不掩飾地展現在眼睛里。
甚至逼著他自己眼角通紅。
深黑色的瞳孔里,倒映出來的只有程京妤一個人的影子。
「我、」
她徹底哭出聲來,抽噎著去牽傅硯辭的手。
但沒等她碰到,已經被傅硯辭一把擰住,對方猶如墜入可怖的夢魘中,力氣很大,程京妤被他攥的很疼。
「我、我是說——這次就算了,。」她不知道傅硯辭為什麼會突然間這個樣子,可怕的同時又覺得心慌。
是不是因為她說出了真相,所以復認識傅硯辭找到難以接受,覺得是自己欺騙了他,因此動怒生氣。
可她真的沒有想要騙他,只不過一直以來她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多荒唐一件事情,在最初醒來的時候,她自己不也久久的不能相信嗎?
傅硯辭生氣是應該的,因為怎麼看,她都像是蓄意接近,惡意利用。
如果不是因為傅硯辭,西楚的很多事情也不可能那麼順利,她不能逃避,她就是曾經惡劣的利用過傅硯辭。
「所以呢?」傅硯辭的聲音很冷,帶著從來沒有過的沉,和一絲及其不明顯的病態偏執。
那是藏在他骨子裡的東西,很難被激發出來,可能也沒有什麼人能夠激起他這樣的情緒。
但是程京妤不是別人,這個人就算是死,也要被他帶進墳墓里。
剛才覺得心疼,現在看見程京妤哭,卻有一種惡劣的滿足感。
她會對著別人這樣哭嗎?
不會。
只能是他的,只可能是他的。
「如果你太生氣了,想要撒氣,你就、就打我一頓可以嗎?」
程京妤上氣不接下氣,還不忘了在傅硯辭的掌心裡,將自己的手心朝上。
她覺得事情很嚴重,可是又沒有辦法撫平。
所以就只能哭,只能很無助的想討要原諒。
明明很驕傲,也很怕疼,卻甘願伸出手心,主動讓d傅硯辭打她。
「然後、然後你不要生氣了,」程京妤一邊抽泣,一邊繼續:「如果一時半會不能消氣,那、那我就追你,你可以給我苦頭吃,但不要、不要什麼機會都不給我。」
剛剛還滿腦子全是惡念的傅硯辭,幾乎以為自己犯病幻聽。
他臉上出現一瞬間的空白:「什麼?」
「我知道你很生氣,」程京妤還在哭,明明從昨夜到現在,本就沒有進食多少,不懂怎麼有這麼多眼淚可以流。
一邊哭,一邊將手掙脫出去,急切地來拉傅硯辭的手,撲過來抱他。
「可以嗎?」每說一個字,都要抽泣一下,讓人覺得她很快就會喘不過氣來。
激動起來的人,體溫很熱,貼在身上,還有溫熱的淚水洇濕傅硯辭的衣服。
他剛剛還覺得茫然無邊,那些暴戾的,陰暗的情緒,就在程京妤這些不得要領的動作,和哭聲里,碎成一片。
理智找回,終於聽清了她在說什麼。
沒有得到回答,程京妤雙手緊緊抱著傅硯辭,不斷地仰頭,不得章法的親吻落在傅硯辭的脖子、下巴和唇角上。
他嘗到了眼淚的鹹味。
視線漸漸回歸清明,看清了程京妤一張滿是淚痕的臉,白里透著紅,可憐死了。
「你說什麼?」
程京妤幾乎整個人都掛在傅硯辭身上,只有肢體接觸,才能給她一點安全感。
傅硯辭剛才的情緒真的太可怕了,簡直像是要把她殺死。
還是要拆骨吃肉的那種死法。
他也沒有抬手抱她,一定是對她又恨又氣。
但是既然願意說話,是不是說明,還是有可能原諒她的?
「追、追求你。」
傅硯辭的眼睛落下一片鴉羽,他掩蓋住了,確定剛剛自己是在多想。
從而追問:「怎麼追?」
昨夜剛剛歡好過的人,這麼驕矜傲氣的公主,要怎麼追他?
程京妤不知道,她根本沒有經驗。
從前在西楚,她能做的事情就是背地裡幫傅硯辭,擋掉那些惡意的為難和算計。
再將自己能想到的東西,都捧給他。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還能怎麼做。
看她這樣為難的樣子,傅硯辭好像大發慈悲,他裹住程京妤的臉,擦了一把淚,指腹重重地按在她的眼尾。
「有一件事,你可以做。」
「……什麼?」
呦呦鹿鳴:
明天不確定有,不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