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很潤
王海沉著臉,沒有說話。
他默默給自己滿上二鍋頭,然後仰頭灌入喉嚨之中。
迎上陳江河憤怒的目光,王海哈哈大笑后將酒杯重重摔在地上,赤紅著臉怒吼道:「陳江河,我做的有什麼錯?當初我們都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住在不見陽光的地下室里,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發誓一定要一步一步往上爬,成為這個社會的上層人物!」
「任何人都有資格指責我,唯獨你沒有資格!」
「當初我為了救你,活生生挨了一刀,也是那一刀改變了我的命運!」
陳江河冷笑道:「那一刀的恩情,我自然會以另外的方式償還給你。但一碼歸一碼,大哥和溪苑的仇,我還是會跟你算清楚!」
「你給我站起來!」
王海繼續大笑。
現在他也不再顧及什麼兄弟情義,譏諷地說道:「劉建柏已經死了,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麼還叫他大哥,不就是一個死人?如果你做夢的時候遇見他,記得幫我跟他轉告一句話,就說鄭庭芳真的很潤。」
陳江河氣得渾身發抖。
果然!
王海那些說辭不過是為了掩飾心中罪惡的說辭而已,他本質上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不等陳江河說話,王海繼續說道:「三弟,你把他忘了吧。二哥知道你的身手很不錯,如果你答應幫我辦事的話,我可以向馬爺引薦你,到那時候咱兄弟二人可以享有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到那時候,你想找幾個女人,就可以找幾個女人。」
「這樣的生活不是我們曾經夢寐以求的么?」
「三弟,你別鑽牛角尖了!」
看著已經癲狂的王海,陳江河搖搖頭說道:「當初我確實想過成為馬伯雄的手下,但現在嘛……他馬伯雄在我面前算個什麼東西!」
「一個混跡於灰色地帶的罪魁罷了,我遲早把他辦了!」
王海震驚地看向陳江河。
隨即冷笑道:「多年不見,你本事漲得沒有你吹牛的功夫快。」
他拍拍手,鄭隆聞訊而動,從小房間里走出來。
王海眯眼笑著對陳江河說道:「看見了么,這是馬爺手下的得力悍將鄭隆,曾經以一敵十的存在。你那點本事,在鄭隆面前什麼都不是。你現在立即從我面前滾蛋還來得及,日後別再來找我的麻煩,我完全可以放你一馬,聽明白了么?」
拋開昔日情誼,王海居高臨下俯視著陳江河,在他眼中陳江河只是螻蟻。
鄭隆走到陳江河身旁,也笑眯眯說道:「小弟,聽說你很能打?呵呵,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太狂的話是會被天收的呢。」
「你就找了這麼個歪瓜裂棗來對付我?」陳江河嗤笑。
王海蹙眉,臉上笑容消失不見。
鄭隆憤怒地吼道:「好狂妄的口氣,老子還真想給你兩個大耳光!王經理,你直接下令吧,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三弟,你還在執迷不悟么?」王海假惺惺嘆道。
陳江河二話不說,將桌子掀飛。
一桌子湯湯水水全灑在王海身上,讓他好不狼狽。
王海勃然大怒,氣得渾身發抖,死死盯著陳江河吼道:「好好好,幾年不見就變得這麼囂張,我今天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鄭隆,動手!」
之前二人就已經商議過,給陳江河一點顏色瞧瞧,不會傷及他的性命。
鄭隆冷聲道:「崽種,直視我!」
話音落下。
一隻碩大的拳頭就朝陳江河砸下,直奔他的面門而去。
若是被砸中,輕則腦震蕩,重則當場昏迷。
王海笑眯眯看著這一切,還慢條斯理地拿來手帕擦拭身上的湯汁,淡笑道:「狂妄而不自知,結果往往是自取其辱。」
然而。
在陳江河的視角看來,鄭隆的速度太慢了。
宛若一幀幀畫面。
陳江河腦袋一偏,輕鬆躲過這一拳。
鄭隆發出聲輕咦,陳江河居然輕易躲過他的拳頭,看來自己小看他了。
「小子,我要認真了,你準備好了么?」鄭隆笑道。
話音落下。
鄭隆接連出拳,速度與力量都達到極佳的水準。
令二人錯愕不已的是,陳江河仍舊輕鬆閃避了這輪攻勢,這可把鄭隆惹毛了,直接手腳並用直奔陳江河死穴,招招狠辣無比。
陳江河看得出來,這傢伙急了。
一旦在打鬥過程中開始急躁,就容易顯露出破綻。
不過。
對付這種人還需要什麼破綻?
唯有一拳而已!
「你出了三十七拳,我只還你一拳。」陳江河說道。
鄭隆心中惱怒不已,叫囂道:「你當你是什麼大人物?一拳罷了,有什麼不可接下的?」
轟!
一拳襲來,宛若流星墜入地球。
速度之快在原地留下殘影,鄭隆看見這一拳的時候腦海中完全沒有阻擋的想法,有且僅有一個念頭——
完了!
這一拳穩穩擊中鄭隆胸膛,後者胸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凹陷下去,伴隨著幾道肋骨碎裂的聲音。
鄭隆的聲音卡在喉嚨里傳不出來,整個身子往後倒飛,然後砸在地上!
「咳咳咳……」
鄭隆咳血,虛弱不已。
王海震驚起身,呆若木雞。
只是一拳而已,竟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他低下頭,盯著胸前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的鄭隆,瞳孔緩緩收縮成針孔狀大小。
許久之後。
王海才扭動僵硬的脖子,看向陳江河。
「你……」
只說出一個字,就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
陳江河視線落在鄭隆身上,拍拍手輕描淡寫地說道:「你的功夫還不夠火候,回去再練三十年,你就有資格接住我一拳。」
霸道!張狂!
偏偏二人還不敢質疑,因為陳江河在闡述事實。
王海猛地回過神,發現陳江河已經出現在自己面前,眼神變得驚恐萬分!
「三弟……」
啪!
陳江河的巴掌,打斷了王海的話。
王海臉頰滾燙,血肉幾乎要裂開了,陳江河語氣冰冷地說道:「從今天開始,你我不再是結拜兄弟!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啪啪啪!
又是三記耳光落下,王海頭暈目眩,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還有!」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三天內去大哥墳前懺悔,跪上三天三夜!」
「否則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