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瘋魔
帝王也是男人,是男人便難免有狼血沸騰的時候,故此帝王的行歡處,以及與帝王行歡的人,彤史們總是不能一一記述在正冊的。
然,還有野史。
野史載,永樂八年,初夏的某一日午後,小翠峰頂仙雀樓上,文武聖皇帝幸一女,歡極。
那一夜,帝,瘋魔,千鳥百獸都隨之狂歡,彷如群妖亂舞。
自樓上有行歡之靡艷聲色起,盡職盡責的李福全便忙將負責姬燁安全的精銳衛隊往外圍遣了遣,可即便如此,從那樓上傳來的嬌艷嚶嚀也使得大部分壯碩衛士漲紅了臉,有些沒出息的還躬起了腰,並起了腿。
宮女們更不用說,就連見慣了「大場面」的彤史也羞紅了臉,身嬌體軟彷彿走不動路一般癱了。
那一夜,小翠峰頂上的鳥雀也如吃了情葯,徹夜的歡叫,在仙雀樓頂上盤桓不去。
李福全白著臉,奮力的朝那些不知恥的鳥兒揮舞拂塵,可是根本無用。
當黑夜降臨,鳥兒終於散去,李福全抹抹額上的冷汗終於吐出一口濁氣時,一個踉蹌便摔了出去,他罵罵咧咧的爬起來,轉身便看見了一對山鼠正屁股對著屁股抽動,他頓時大驚,挑起紅燈籠便連連後退,猛一抬頭又看見草叢中一對紅眼兒野兔正翻滾抱團。
嗚呼一聲,李福全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此時仙雀樓上仍舊龍翔鳳吟,可他卻是渾身發抖,突起雞皮,心裡冷幽幽的發寒。
又想起在樓上正抱著他主子墮歡的皇后,他本就白了三分的臉色又加了兩分死氣,忙抖抖索索的從懷裡拽出一本破舊的佛經,嘰里咕嚕就念叨了起來。
這佛經可是護國寺大住持的第六代嫡傳弟子用過十年的舊物,佛法無邊,是他花費了自己一半的養老錢求買來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是覺得邪門,可若要他說哪裡邪門,誰邪門,他又不敢胡亂指派,他只能意識到:皇后變了,然後聖上也慢慢的變了,那麼大燕國的國運呢,又要朝著哪個方向改變。
圓月高懸挂山崖,光芒泛起異常的明黃,遠山孤狼嚎叫,樹影枝葉張牙舞爪,冷泉嘩嘩,近景燈籠高掛,燭火透過薄薄紙層,映照出一地冷幽艷紅。
銀紗帳幔層層垂下,夜來曉風細雨便裊裊軟軟忽高忽低的飄渺飛揚,珠玉流蘇泠泠作響,搖搖曳曳,西窗大開,樹影婆娑向媚。
好一股妖風淫雨,吃花嚼蕊后,樓內喘息陣陣,聲息弱弱。
隨著坐在樓梯口上的李福全念叨佛語的聲響愈大,姬燁眸中妖異的紅絲漸漸消退,他從黛黛身子里退出,餘溫猶存,心已開始迷惘,進而有悔。
這一夜是黛黛最吃不消的一夜,他瘋魔了似的,對她索要不停,她幾乎喊破了嗓子也不能阻止。
身子遭了罪,乍青乍紅,那處也紅腫著絲絲抽疼。
黛黛眼角紅紅的,委屈的嘟著嘴,卻連撲上去撕咬的力氣都沒了。
她的身子本就如剝了殼的雞蛋似的,處處光滑白皙,無一絲毛髮,但凡有個痕迹也沒什麼遮蔽,現下可好,那大腿根處斑斑的吻痕想藏也藏不住。
她真箇如一朵離了枝椏的花,被那男人放在嘴裡里裡外外咀嚼了遍才給吐了出來。
她瞧他完事之後披上龍袍靠在小几上愣神,渾不管她是生是死,頓時委屈溢滿了頂,嚶嚶著就假哭起來。
及腰的青絲擋不住大腿根,堪堪覆蓋了整個玉背,堪堪沒擋住她腿窩裡的吻痕,堪堪又襯的她嬌嫩可憐。
他舉著玉杯沉思,目光在她身上怔怔流連,對她嚶嚀的啼哭又不聞不問。
黛黛生氣了,抓著竹枕便扔他,他側臉躲開,目光依舊空茫。
黛黛越發委屈,咕噥道:「沒你這樣欺負人的。」
嗚嗚咽咽唱作俱佳,嘰里咕嚕罵著誰也聽不懂的嬌聲嬌語。
「閉嘴!」
他斷然一喝,臉青猙獰,樓外李福全的念佛聲忽然停止,萬籟一寂,頃刻後傳來李福全凄慘的求饒磕頭聲,黛黛卻不怵他的冷臉青面,依舊嗚咽撒賴。
他又看向黛黛,龍目鋥亮,明光閃閃,黛黛嗚呼一聲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抱著他的小腿一點點往他懷裡挪移。
卻原來,她就在他腳下,不曾遠,不曾近,只要他一伸手便可將她抱在懷裡愛憐。
半響顛鸞倒鳳,至少這一刻他該給予黛黛溫情。因為上一刻他還在黛黛身子里馳騁,他還佔著人家的便宜。
只要還有點男人的豪情和大胸襟,便該給予這個女人哪怕片刻的溫憐。
可若是和尚呢?
若是破了戒的和尚,在醒來的那一刻,興許便要對著那個女人念「罪過罪過」,「女施主,你可害苦了我」又或者最惡毒的話:「妖女,小僧定要收了你,打得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黛黛。」姬燁一出聲,嗓子便是黯啞的,音階音色那樣誘人。
黛黛的眸子頓時亮了,復又紛飛起桃花,扯著他拖曳在涼蕈上的龍袍心尖暖暖皆是愛意。
瞧著她愛嬌乖巧的在他袍子上撒歡,心念間倏忽明媚,唇角泛起笑,原先想要說什麼大約便忘了,拉著她的手,微一使力黛黛便入了他的懷。
「王。」
婉轉遊離的聲兒,軟軟糯糯便是無盡的滿足。
他把喝了一半的清酒喂入黛黛豐潤靡艷的小唇里,膩寵的味道十足,卻身在其中而不自知。
「渴不渴,可要喝嗎?」
他含笑輕問,卻已將酒餵給了黛黛,彷彿早已知道她是小酒鬼。
抱著酒杯,黛黛喝的眉開眼笑,喝乾凈后,仰起頭卻嚷嚷著,不解渴,要喝水,要喝甜漿玉液。
「甜漿玉液怕是沒有,司醞(yun)司有新制的鳳梨漿,可要喝嗎?」
「要。」黛黛軟糯糯的回答,把他從眼睛看進心裡,眸色清亮,眼睛彎彎笑意纏綿依賴。
「但,仙雀樓上卻是沒有的。」他淺笑,婉轉逗弄。
「我渴了。」黛黛在他胸前抓撓,一寸寸的挪移輾轉,小賴子一個,就像小奶貓要吃奶時喵喵的叫,撒嬌打滾,毛茸茸的可愛,縱是個鐵血將軍也不忍拂逆。
他舞起寬敞的龍袍將黛黛包裹住,只讓她露出顆小腦袋來,讓在門口跪著一直製造噪音的李福全滾了進來。
「你主子娘娘渴了,去弄些甜飲來,鳳梨漿最好,但不許耽擱。」
李福全腦袋上青紫一塊,聞聽主子命令,心中一喜便道:「聖上,早先便在近處小屋裡搭建起了茶水房的,有杏酥漿、香薷漿可行?」
「一樣拿一杯來。」
「還要鳳梨漿。」黛黛從姬燁肩膀處轉頭看向李福全,恃寵而驕,特特的強調。
姬燁慢飲清酒,淡淡的笑。
「喏、喏,奴婢這便去辦。主子娘娘少待。」忙一骨碌爬起來踉蹌著去了。
姬燁沒回頭都知道那膽小的奴才嚇的不輕。
他這奴才心細如髮,慣常的會杞人憂天,但能力卻極為出眾,察言觀色是他的本職,細微處的推敲並查探也深有經驗。
「我還要喝。」黛黛抓著他的手腕,又把他喝了一半的酒喝乾了。
滿足的笑眯了眼,雙頰酡紅,眸色朦朧有春。
這便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王,你喜歡不喜歡黛黛?」
他輕擦著那一張一合的嬌唇,含笑不語。那模樣,真箇是色在懷中坐,佛祖心中留。神情恬淡,怡然自得。
黛黛皺皺小鼻子哼了他一聲,低下頭生悶氣,小爪子在他肚子上左撓一下右撓一下。
快樂無憂的日子總是過的太快,依如歲月在美人臉上留下的腳印,踐踏了美人的尊嚴,卻令美人連抓住罪魁禍首抽皮剝筋的機會都沒有。
一切都流逝的那樣快,令人毫無準備。
貴妃隱忍不發,淑妃伺機而動,月余的獨寵在驃騎大將軍率領尤家軍凱旋而歸后還能剩幾天呢。
作者有話要說:20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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