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〇章如此君臣真猜疑

第一百三十〇章如此君臣真猜疑

安小山縱兵劫掠也是有目的性的。

如果說第一次攻破鐵子關是因為安小山用了火藥這種超越時代的武器打了一個出其不意。

反身擊潰劉淵,他就已經摸清了南蕭這些軍隊的真正實力。他沒有小瞧南蕭的意思,一直是小心翼翼的。

第二次佔領蘇城就完全是從《三國演義》上學來的詐城計策。

蘇城守軍的戰鬥力幾乎接近於零,再次刷新了他對於南蕭軍隊的認知下線。

他在蘇城待了一個多月。其實就是想要測試南蕭國內到底還有能動員多少軍事力量,來對付他?

或者說對他的重視程度有多高,如果太強,太危險,他就綁架蘇城的這些個貴人們從容撤退。

他在這裡住了十多天,沒人來攻城的時候,他就知道。南蕭這幫人真的是溫柔到了骨子裡。或者說南蕭朝廷內部已經爛到了根子里。

如果這事放在大乾的話。別說城裡住著讀書人和達官顯貴,就算是城裡住著皇上他二大爺。估計也不顧一切的攻城了。

可是南校這幫人竟然捨不得他們,捨不得這座繁華的大城,被毀於兵禍。他們更忌諱城裡的那些達官顯貴們。

於是就造成了安小山在城裡待了一個多月沒人攻城的奇怪現象。

安小山進行了最後一次試探。他就是故意放出假消息,說第二天早上帶著蘇城權貴北撤,實際上當天晚上就出城。直接攻擊了對方的攔路守軍。

也許是他的迷惑計策太成功了,南方的軍隊根本就沒有任何防備。被他先用火牛陣加炸藥,最後兩萬多騎兵馬踏連營。給殺了個大崩潰。

直到此時他已經明白,再回頭對付那些追兵不成問題了。因為他的兵鋒直指京城。後邊兒的那些軍隊不敢不追。

等到後邊這三股軍隊一股被滅,一股投降,還有一股逃亡之後。局勢已經不可收拾了。

從蘇城到襄城不過三五日的距離,騎兵也就三日。可是安小山硬生生拐了個大彎兒,走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所有投降的軍隊全都搶的缽滿盆滿。這是一種近乎自絕出路的做法。

讓這些投降的軍隊除了跟著他走,再無其他辦法可想。就算現在的皇帝下旨原諒他們的行為,讓他們反戈一擊,他們都不會相信的。

因為南蕭的這些文官們出了名的愛記仇小心眼兒,對這些當兵的跟當狗一樣。皇帝不找他們后賬,這些文官也會把他們玩弄死。

襄城之北,除了蘇城一片烽火。

舉國都在惶恐,唯獨蘇城的這些人洋洋得意。是他們用自己的文采華章感化了安小山。才使蘇城這座天下名城免於兵禍。

看看安小山離開蘇城之後都乾的些什麼事兒?以至於相城之北所有的有錢人,讀書人攜家帶口無論多遠,統一都奔蘇城逃難而去。

安小山感嘆江南之富庶,經過這半個多月的節約,他手下的戰馬吃的都是上好的稻米。別提當兵的了,是頓頓有肉,一個個吃的,腦滿腸肥。

安小山是帶著一萬人透關而過來到南蕭的。現在他麾下已經有五路投降的將領,七萬多兵馬。劉淵為首率領一萬五千騎兵。

剩下四路投降的將領帶著四萬多軍隊。

「公共這種比例已經太不安全了,萬一他們反戈一擊。我們將沒有退路。」

杜星這個時候提醒安小山,連他這種江湖莽漢都能看清的局勢。安小山哪裡不知道。

「杜星啊,你是太不了解南蕭這幫文官的尿性了。別看這幫人人多,可是這南蕭已經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了。除了跟我走,他們別無去處。」

安小山十分平淡的說道。

「公公手下是不理解。就是那幫耍筆頭子的,就能把這幫手裡拿刀的給欺負成這個尿性嗎?」杜星的確不理解這件事。

「這就是文官政治啊。一開始最初的時候,也許他們是怕武將造反過分地限制他們,到了後來欺負他們就成了一種本能。所以才有這麼多人投降啊。誰不想千秋忠義那?可是你一腔熱血到最後不及文官嘴一歪歪。」

安小山搖著頭。杜星很自覺地把一塊兒烤得外焦里嫩的羊腿。放在安小山的盤子里。

「公公,我們有這麼多人,為何不攻襄城?可以消耗一下這幫人的實力。」

杜星放好羊腿之後又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此時安小山帶著七八萬大軍屯住在襄城門外,可是不攻城,每天就在這裡吃喝拉撒。然後派人四對四處劫掠。

「這是一場心理戰。我這把刀懸在這裡。我看看那皇帝會不會從前線抽調軍隊?」安小山把目光朝北邊的長江看了過去。

他這邊兒直搗黃龍。就看看那個皇帝能不能忍住。如果他忍不住把長江邊上的軍隊調回來一些。

那整個長江防線一定會被打成篩子。此一戰也許無法滅掉南消,但是長江天險一旦不復存在,大乾就可以隨時揮兵南下。

此時南蕭的皇帝再也沒有往日的風流文采。整個人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金殿之上來回亂走。

下面的文官更是吵成了一鍋粥。已經把那些投降的將領和四處劫掠的士兵罵的祖墳冒黑煙了。罵他們豬狗不如,這些拿刀的莽夫果然有奶便是娘。毫無忠義之心。

可是對於安小山屯兵相城之外,沒有人有什麼好主意。國內能調動之兵。都已經在蘇城之外被安小山給打敗了。

甚至連皇城錦官城的衛戍部隊都已經全數送到了襄城。只留下守衛皇宮的一萬人。

皇帝已經下令從各地抽調守軍民夫。都送到襄城去。一旦相乘失守,錦官城將無險可守。

可是香腸原本只有守軍三萬人,還抽掉兩萬多去圍堵安小山了。現在就剩下一萬多老弱病殘。

這還沒算上襄城郡守吃空餉在裡面。如果按照以往文官的尿性吃空餉達到三成的話。其實襄城裡面已經沒有軍隊了。

京城部隊來之前,襄城的大戶,讀書人和有錢人早就跑了。紛紛向著京城逃亡,在普通老百姓的眼中,只有皇帝老兒住的對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相城郡守更是一日三道加急的奏摺。一方面是要兵一副誓死與相城共存亡的架勢。

另一面兒暗地裡給京城的故交好友寫信。讓他們趕緊彈劾自己把他從這個郡手的位置上換下來。可是他現在這個位置就是個燙手的山芋,沒準兒就真的與相城共存亡了,誰願意來呢?

「陛下命令劉塘虎派兵回援吧。」終於有文臣把這句話給拋了出來。

「不可,那安小山未必能攻下襄城。此時抽調長江防線的軍隊等於是國門大開。後患無窮啊!」

立即也有文臣出來反對。

「丟掉長江防線,總比丟掉京城要好。難道要真等到相城失守之後?再抽掉軍隊還來得及嗎?」先前那個文臣焦急的說道。

「一個區區安小山就想滅掉我南蕭,那絕無可能,他只不過是鑽進糧堆里的一隻老鼠。疥癬之疾,長江才是心腹大患。」又一個文臣跳出來激動地說道。

整個大殿文臣吵的熱火朝天,皇帝焦躁的來回走著,拿不定主意。可是所有武將站在角落一言不發。

彷彿他們就是一堆兵器擺設而已,毫無用處,可是真正能打仗的行家在這裡呢。

「陛下,不如派臣前往襄城,臣定能與襄城共存亡,安小山休想邁過襄城一步。」這個時候一個鬚髮皆白的老將軍跳出來說道。

此人就是劉塘虎的親生父親。

「老將軍有把握守住襄城?」皇帝也是有病亂投醫,不由地問了一句。

「老陳有把握保住襄城,不過需要陛下一道聖旨。」劉塘虎的父親出列說道。

「哦,什麼聖旨?你且說來。」皇帝來了興趣問道。

「請陛下赦免那些臨陣投降,四處劫掠士兵的一切罪過。」劉塘虎的父親說道。

「不可,如此做法貽禍無窮,赦免了那些毫無忠義之心的狗賊。是等於縱容其他人從賊。而且未必有任何效果。」

其中一個完全跳出來積極反對。

「陛下,這道聖旨未必會有什麼效果。但是一定可以在安小山和這些降降之間造成嫌隙,方才有機可乘啊。」

劉塘虎的老父親激動地說道。

「劉周,你這是意圖藉助國難邀買人心收攏軍隊,包藏禍心。襄城若給你,你們父子二人內外聯合,這京城更加危險。請將劉周下獄。」

這時候一個年輕御史跳了出來。二十多歲的他指著已經年近七旬,鬚髮皆白的老將軍怒斥道。一副憂國憂民的激憤表情。

劉堂虎的父親劉周一生為南蕭南征北戰。立下赫赫功勞,如今他在京城就是一個人質。可是沒想到他只是說了一個方案而已,就被人指責包藏禍心。一時間悲從心中來。

「高倉,豈可胡說八道,老將軍忠義無雙。下去……」皇帝憤怒的把御史高倉給攆了出去。

「老愛卿,老臣持國之言朕會考慮。但愛卿年事已高,朕怎麼忍心勞動?」

皇帝溫和的勸說著劉周。

「多謝陛下體恤。臣近日只覺頭暈目眩,先請回家休息。」劉周客氣的請退了。

走出金殿那一刻,劉周萬念俱灰,老淚縱橫。

皇帝看似是訓斥了那不懂事兒的御史,實際上聽進去了。

走出金殿的門口,看到那御史正在門口晃悠。他看了老將軍劉周一眼,冷哼一聲扭頭望天,雙手往後一背。擺出一副不屑與之為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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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極品假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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