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閃爍的沙漏

【幻想鄉－紅魔館－地下大圖書館】

眼睛直到幾秒鐘后終於適應了這裡微弱的光線后才看清了周圍的樣子。

成排的巨大書架以及上面羅列得滿滿的每一本都看起來經歷了許多歲月的古書似乎並沒有什麼改變。

空氣中濃重的霉味則被一種怪異的草藥氣息所掩蓋了，這貌似是之前某次防止發霉和蛀蟲嘗試的後遺症，雖然絕大部分的魔道書都是刻畫了儘可能多的保護其防止諸如火燒、水浸、蟲蛀和發霉之類各種損傷的魔法陣，可是確實不能做到面面俱到。

尤其特指單憑小型魔法陣根本無法完全覆蓋保護，但如果加大刻畫的魔法陣的大小卻又連原料的價值都不值得的那些大得驚人的書架。

藥草是來自於這裡主人的草藥園的，聽說在花之異變，也就是那次死神偷懶造成的幽靈大滯留產生的所有季節的花朵全部綻放事件的時候，那裡奇形怪狀的花好像也開得特別茂盛，只是很可惜當時並沒有機會看到。

至於結果……並沒有看到直觀的效果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成沒成功，至少鼻子似乎依舊需要承受這個短時間似乎沒有消散跡象的氣味一段時間是可以確定的。

其實我一直很想說只要把圖書館那個可以打開的天花板經常開啟，增加陽光的照射就完全不必去思考這些麻煩事。

「你來了啊……」

紫色的魔女，也是剛剛提及的這座圖書館的主人在抬眼看了一下是我之後，就重新不再關注這邊了。她正在那張也同樣時刻堆滿了書籍的桌椅之間使用羽毛筆書寫著什麼，那盞樣子如沙漏般的燈所發出的光輝也在忽明忽暗的閃爍著。

「那隻黑白老鼠上次來的時候把最新的實驗品偷偷拿走了……」

聲音的主人頭也不抬的繼續說道。

「雖然是不穩定的缺陷品，也本來就已經料到以那傢伙的性格她總會順手去拿的，可是實際的參照物離開眼前後麻煩也總是會有一點。」

在對方這句看起來是抱怨的話說完的時候我已經走近到了桌子的前面，帕秋莉的筆記本上此刻剛好寫下了含義是【轉換】的魔法文字。

「我恐怕你是永遠也要不回來了。」

靈夢之前所說，魔理沙貌似在半路上把新制的【賢者之石】直接弄得爆炸了。

「相比於我的那些書來看，哪一個不都是一樣？」

不以為然的回答。

被魔理沙『借走』的東西除非是她失去興趣，否則一般來講永遠也要不回來的定律。只是如果失去興趣了她又是會隨手一丟絕對不可能有送還給原主人的覺悟的人，就比如說我曾經在她的家裡看到她用來墊桌角的東西就是和這裡風格很相似的一本書……這件事還是不要提了比較好。

「不過也因此帶來一個好消息，魔理沙估計近期是不可能有機會來這裡了。」

在經歷了那麼猛烈的爆炸之後還有能夠精力飛回去確實是值得慶幸的好事，不過估計身體上的傷是絕對不可能讓她還能像往常一樣精神的到處跑的。

「那還真是……如此能有一段清凈的時間從等價交換的角度來看似乎賺到了……」

【偶爾出門一趟過去看看好了】

很顯然這位魔法使大人的想法並不只是表面說出來的那部分。

要不要之後離開的時候在她之前先去魔理沙的家至少把那本墊桌角的書抽出來呢……

「對了，請幫我把你身後的那排書架上第三列的……那本書取下來。」

「喂！居然這樣面不改色的讓剛來的我理所當然的拿東西啊！」

也只是做到口頭抗議的程度，在近期這種要求實際上已經和平常了。反正用念力的話其實站起身來都不需要，甚至知道了確切的位置的情況下連視線上的注視都可以簡化掉。

「小惡魔呢？」

一般這樣的遞送要求其實對方還是找傾向於自己的使魔。

「我讓她替我出去收集原料了，新的賢者之石的嘗試製作也打算開始著手。」

還是坐在那裡氣定神閑的樣子，帕琪說著將手中正在書寫的那一頁翻了過去。

「還有你的那個……」

「是要再看一下那個『赤紅石』吧？」

所指的也就是赤色鎖重新變成的結晶體的稱呼。

「嗯。」

應答后又掃了一眼，可能是在寫些什麼關於這個的細節，帕秋莉相比於最開始看到它的時候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什麼熱情了。雖然據她本人講「因此而得到了一些靈感」，不過那個事後也確認過並沒有傳說中賢者之石的那種可以實現願望的強大力量。

「……更何況之前的試驗筆記整理還在加緊進行，而且即便她在這裡，有些必要的資料書籍卻也是不能藉助使魔的手進行遞送……」

果然在之後就立刻回到了上一個話題。

書籍上記載著的魔法陣可不止是之前提到過的防腐，同樣也存在危險的種類。甚至還有如果不是持有者的魔法使本人接觸甚至會直接觸發保險反擊的誇張效果存在。因此如果不是我在場的情況下，這個現在連移動都嫌浪費時間的魔女小姐恐怕就不得不進行她平時進行的少之又少的身體運動了。

真懷疑魔理沙平時到底是如何辦到能夠長期悄無聲息取走她想要的書還從來不會觸發任何機關的。莫非是「職業素養」？自然不是指「魔法使」而是「大盜」。

用看不到的力量裹挾著貌似很可能是孤本的殘破筆記在我放開念力后落在了她一旁書堆的最上部。

「真羨慕你啊，居然可以操使這種不必移動腳步就可以拿取東西的便利能力。」

「你不是也能做到嗎？讓書本遵從你的意念自動浮空……」

「那不過是激活了只要是戰鬥相關的書籍就絕對會書寫上去的浮空魔法罷了，而且必須要接近到一定距離，超出了的話在周圍書籍數量龐大的情況下根本沒辦法。」

你既然如此怕麻煩的話為什麼不做一個搜索引擎？

一直在忙的帕秋莉忽然抬起了頭，就好像聽到了我在心裡調侃的的吐槽。

「呃……那我就先回去了……」

應該是認為我在這裡影響她的精神集中了？反正既然是「魔女」的話，在進行魔法研究的時候如此投入也不是不能理解。

「等等！」

她並沒有如同想象中那樣繼續之前中斷了的書寫，而是進一步放下了手中的筆。

「十分不穩定了吧。」

站起身從桌椅之間走出來的帕琪，就如同泠的說話方式一樣忽然冒出了沒頭沒尾的語句。

「四周的元素一直在焦躁不安，在你解下『鎖』的時候更是如此。甚至就連你的傳送能力都……」

她迫近地又向前邁了一步。

「還不打算承認嗎？你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辦法控制想要傳送的地點了。身體情況實際相比於三年前也早就差得多。」

手中提起的『沙漏』在證明了什麼般繼續閃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