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除非我死

此時的金陵城被黑雲布滿了天空，何曉靜在房間里躺在床上發獃的望著窗外一棟棟的高樓大廈，房子外儘是汽車轟鳴聲、喇叭聲，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彷彿代表著此刻何曉靜內心的凌亂。

由於何曉靜住的是四樓，所以剛剛在一樓的蕭崗和張海鋒電話里的談話何曉靜根本聽不到。

這時房門突然被敲，「姐，你在嗎。」弟弟何享豪用耳朵湊著門小聲叫著。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何曉靜冷冷的一聲回應。

「沒什麼，你從昨晚到現在都不出一下房間，我和媽擔心你在裡面出了什麼事，所以我前來看看你。」何享豪說完。

「我沒事，你走吧！」何曉靜弱弱的回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我把飯放你門口了，記得吃飯，別餓壞了。」說完就離開。

作為何家的次子，何曉靜的弟弟，何享豪自然不會有多麼的壞，由於長期跟著蕭崗，經常被訓斥，養成了懦弱、順從的性格，蕭崗說東就往東，說西就往西，毫無主見，長時間下來，自然也被灌輸了經常瞧不起人的思想。

柳河村裡，沒日沒夜下了濛濛細雨，烏蒙蒙的天氣彷彿要將整個村吞噬掉。

這時，楊婷在門外試探性地喊:「大哥，你醒了嗎？起來吃飯了。」

「大哥，大哥......連叫幾聲后，楊默醒了過來，慵懶地回答:「在，你先去吃吧，我稍後。」

走出房間來到桌前，看著滿滿的一桌菜，楊默內心不禁讚歎：妹妹長大了。

還沒有從悲傷中走出來的楊默，在吃飯時只是隨便夾了幾個菜吃了起來。

「我做的菜不好吃嗎？」面對妹妹的疑問，楊默這時一邊笑著看妹妹，一邊裝作餓狼般夾著菜一個勁往嘴裡放。

其實，除了楊默，家裡人都知道他還處於悲傷之中，老兩口由於沒讀過書，平時也沉默寡言，除了幾句話的安慰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但是妹妹卻不一樣，時不時開口說話，逗哥哥開心。

「哥，你真的要跟嫂子離婚嗎？」妹妹停止了手中碗筷，不可置信地看著哥哥。

楊默也停了下來，說「哥決定的事就要去做到底，哪怕我跟你嫂嫂相愛著，我受不了他們家對我的百般羞辱，從今以後我要好好努力賺錢，供你讀大學，給爸媽買吃的穿的。」

說著，「等哥有本事了再把你嫂子娶回家，到那時候就不用看蕭崗臉色了。」

楊婷知道，哥哥應該受到了刺激，不過這樣也好，能激發他的潛能。

說完，楊默瞬間來了精神，大口大口吃起了飯。

......

第二天一早，何家大廳內桌上擺著三杯牛奶、幾根油條共同擺放在一個盤子里。蕭崗哼著小曲抬著一鍋小粥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去叫你姐起床吃早餐了，大早上的睡懶覺像什麼話，以後嫁到張家了還像這樣子，准給何家丟臉」

一臉嫌棄的看著正在啃油條的何享豪。

「哦！」

何享豪手裡拿著油條慢悠悠地上樓去叫醒姐姐。

剛到門口，試探性地敲門三下。

「姐，你醒了嗎？起來吃早餐了，待會媽要我們去金陵迎賓大道民政局。」

「去那裡做什麼。」何曉靜睡眼朦朧回了句。

「去離婚，昨天媽去那廢物家裡要他今天早上九點在那裡等著我們。」說完吃著手裡拿著的油條。

何曉靜一下子愣住了，她根本不知道媽媽昨天去找過楊默，更讓她不解的是居然讓自己和楊默離婚。

何曉靜突然從床上下來，穿著一身粉色的絲綢睡衣，身材凹凸有致，精緻的面孔更像雕刻出來的巨作，放眼整個金陵，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美女，也難怪張海鋒會對她戀戀不捨。

「砰」的一聲，開門聲撞到了牆邊，急匆匆走下樓去，臉上帶著不解的怒火，站在門邊的何享豪被嚇得油條掉了地上，撿起油條也跟著走了下去。

來到正坐著吃早餐的蕭崗面前，大叫道:「你昨天是不是去找過楊默？還想讓他和我離婚？」

正嚼著食物的蕭崗起身說道:「沒錯，就是讓你們離婚，那廢物整天在何家吃喝拉撒，我早就想讓你們離婚了，等下把早餐吃了跟我去把婚離了，以後你就可以嫁給張家公子，我們家就可以更上一層樓。」

說完，蕭嵐坐了下來，吃著早餐，激動的她嘴角微微上揚。

這時候，何曉靜言語中帶著冰冷，說道:「離婚是吧！我偏不，要去你們自己去！」

說完就轉身拔腿上了樓，回到房間里。

蕭嵐看著上樓的女兒，大罵:「你給我下來，今天必須和那個廢物把婚離了。」

看到這，蕭崗內心極度不舒服的回想起過往。家裡的老爺子早早去世，丈夫又得了心臟病前幾年離開了這個家，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想讓這個家變好一點就那麼難嗎？女兒如今為了一個農村出生的廢物和我作對，兒子又整天不爭氣，我的命怎麼那麼苦！

何曉靜拿起手機，在聯繫人中找到了楊默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嘟嘟嘟」

楊默這邊，在房間里剛打扮好要出門床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楊默盯了手機一會兒，看到是何曉靜打來的，猶豫了一會還是點開接通。

「喂，怎麼了？」楊默平靜地說。

「不要聽我媽的話，我們不要離婚，可以嗎？」電話那頭何曉靜鼻子一酸，帶著哭腔請求楊默。

電話里傳來何曉靜哭聲，楊默也哽咽了。

隨後，淡淡地說道:「曉靜，我們的感情就到這吧！以後各自安好。」

「不，你敢去離婚，除非我死。」何曉靜像發了瘋似的在電話大聲叫道。

這時樓下的何享豪和蕭崗聽到房間內何曉靜撕裂的哭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