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084章 扣你零花錢
米彥辰突然公開說要給馮秀秀買房子。不僅馮秀秀被驚得面無血色,連凌嘉諾也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太突然了啊喂!他根本沒有準備好!而且,這頓飯可是為了慶祝張小東出院回家啊,沒看他都自覺控制脾氣,以維持高興愉快的用餐氣氛為重嗎?
這時候說這種事情,鬧的是哪樣呀?
雖說,在他的不爽下,讓馮秀秀儘快搬出去,已經上升到『急需解決的家庭重大事件』程度上了,他也不止一次的明言或者暗語催促米彥辰趕緊行動,可米彥辰這麼一點不漏跡象的如此迅速的採取行動,還是讓他有點淡淡的措手不及。
靜謐的飯桌上,凌嘉諾像是聽見了啪啪啪打臉的聲音。他突然發現,雖然現在是他管家,但曾經的一家之主米彥辰雷厲風行起來,家長范兒不要更足,威嚴簡直不容直視。
下意識的,凌嘉諾就正襟危坐了。
可心裡這種詭異的『是我逼得米彥辰半分情面不講一定要在今天把人攆出去』的心虛感是怎麼回事兒?他明明只是在吃飯前抱怨了一下而已,頂多就是個仗著寵愛傲嬌了的罪名。
幾個孩子都茫然著,只有許易大致猜到了一些,所以,他在看了一眼凌嘉諾后,將月兒抱下餐桌,叫上張小東回房,「周青哥哥寄了一副拼圖過來,咱們一起拼,拼好后拍照給他看。」
桌子上就剩下三大人了,當然,也就凌嘉諾將自己當成是大人。馮秀秀眼淚水啪啪啪落,凌嘉諾撇嘴,筷子在碗邊敲的梆梆響。米彥辰扭頭淡淡看了他一眼。
凌嘉諾乖乖把筷子放下,心裡不住的卧槽卧槽卧槽!
警告威脅的意思敢不敢再明顯點!
說起來,米彥辰對他露出這種『你最好安分一點不然打你屁股』的眼神,已經很就沒有過了,久到凌嘉諾都以為自己已經忘記那種感覺了。如今溫故一次,他身體幾乎是秒懂啊。
小管家氣勢還沒來得及抵擋大家長的威風,寒毛都豎了好么?根本不敢不乖!
米彥辰收回視線后,眼裡多了些笑意,只是沒讓凌嘉諾發現。「嫂子,我知道你也是很有事業心的人,食堂的事情你既然花了不少心血,我也願意支持你,所以,買個房子在醫院那邊,也是不想你來回跑那麼辛苦。」
「夠了!」馮秀秀淚眼婆娑,「你是不願意我再跟你們住一起吧?」她一下笑了起來,只是,滿臉的淚和紅紅的眼睛,看上去可憐的不行,「我會走的,房子我也不要你的。」
「我可以住在食堂後面的雜物間里,」她停頓一下,咬牙道:「小東讓他在你這裡住一段時間,等我找到房子,就帶他走。」
「張小東不用跟你走。」凌嘉諾沒心思看她哭著表演故作堅強,真心的假意的全都無所謂。這是個存在就會膈應他的女人,所以他容忍不下。
被他凌嘉諾容忍不下的人,任何一丁點與之相關的,他都容忍不下。他眼裡揉不得沙子,寧願毀了別人,也不會委屈自己。
米彥辰道:「嫂子,小東交給我你完全可以放心……」
「我的兒子我為什麼要交給你!」馮秀秀從前對著米彥辰的溫柔近乎化為現在的決絕,「我不會讓他留下,今天…明天我就帶他走。」
米彥辰皺了皺眉,他想過馮秀秀會抵觸,但沒想到會在留下張小東的事情上這麼堅決反對。房子票子車子任何一切馮秀秀想要的物質生活,他都願意滿足,唯獨張小東,他是深思熟慮覺得由他來撫養更好些的。
馮秀秀還這麼年輕,以後會再嫁,還會再有小孩。是帶著張小東這個拖油瓶以後面臨各種問題,還是留下張小東給他撫養,理智來看都該聽他的。
「這件事可以下來再商量,小東也那麼大了,可以問問他的意思。」米彥辰看她瞪著自己跟仇人一樣,忍不住嘆氣,「嫂子,我這麼打算也是為了大家好,並不是要把小東從你身上搶走的意思,以後你想來看他或者回來住都是可以的。」
「可以個屁!」凌嘉諾跳了起來,他早看不慣馮秀秀這副受了多大的委屈被人逼得活不下去的樣子了,聽米彥辰還說讓她回來住直接就爆發了。
「你還能要點臉嗎?米彥辰哪裡對不起你了,他只是看在你死去的男人份兒上照顧你又他媽不是你男人,你這一副小白蓮花被負心漢拋棄的樣兒是要鬧哪樣?」
「嘉諾!」凌嘉諾機關槍似的噴得太快了,米彥辰吼住他的時機有點晚了。
不過,冷漠的凌嘉諾他見過,倔強的凌嘉諾他見過,傲嬌彆扭使性子鬧脾氣的凌嘉諾他見過,可這麼毒舌潑辣的凌嘉諾,他也是被嚇呆了好么?
馮秀秀已經被臊得哭不出來了,除了狠狠瞪著凌嘉諾和委屈望著米彥辰,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回罵過去。可她畢竟一直是被米彥辰尊重的,在米彥辰面前,她也愛惜羽毛,如今這麼當著米彥辰被凌嘉諾打臉,她如何忍得下去。
「我是不要臉,你就要臉了,你個小流氓不噁心變態爬上嚴辰的床你以為……」
「啪!」凌嘉諾直接一巴掌甩了過去。
「啊!你打我?小流氓我跟你拼了。」馮秀秀尖叫一聲,撲了上去。
凌嘉諾眼裡冷意閃過,在米彥辰攔下他之前,反手又給了她一巴掌。「啪!」
米彥辰捉住馮秀秀想要撕打凌嘉諾的手,「孩子們都還在呢,你們都鬧什麼?」他回頭看了凌嘉諾一眼,沉下臉喝道:「你回房去。」
凌嘉諾心情愉快,他能說他想抽馮秀秀大耳巴子很久了嗎?
以前馮秀秀只拿眼睛瞪他,還時不時看瘟疫一樣看他,要不是苦於找不到借口下手,凌嘉諾早這麼幹了。哼!噁心變態么?這下就算是當著米彥辰的面抽的,他也理直氣壯。
好吧,他承認他只是不敢當著米彥辰的面隨便教訓馮秀秀而已。
屋裡幾個孩子其實早被驚動了,要不是許易壓著,張小東就要跑出去了。凌嘉諾推門進去,張小東無措地站在一邊,不敢上前,月兒倒是直接撲上去,抱住他的腿,「小哥哥。」
凌嘉諾兩隻手把她提起來,放到拼圖前的地板上坐著,自己也挨著坐下,拿起一塊拼圖問許易,「這麼大,要拼多久?」
許易道:「有一萬多塊,大概要拼小半年了。」之前他和周青通電話,周青說他心智成熟太快,可氣不夠,讓他拼圖靜靜心。周青的話,他一般不會反駁。
凌嘉諾很久以前玩過拼圖,埋頭找了一會兒也拼上了幾個。月兒不停地給他遞,忙得咯咯笑。許易看了一眼站在那邊的張小東,想了會兒還是沒管他。
張小東也不知道自己補腦了些什麼,突然就開始哭了起來。起先還是安靜掉眼淚,後面抽噎起來,乾脆傷心地大哭。
月兒睜大眼,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小東哥哥就哭了。
許易猶豫了一會兒,見凌嘉諾沒反應,也沒有動作,繼續拼圖。張小東手術前後,凌嘉諾所做的一切,讓他已經無限信任、依賴這個哥哥了。
凌嘉諾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拼得認真,看小公主不停地往著張小東那邊,還拉著她幫自己找顏色一樣的小圖塊。「顏色接近的,一般都是同一個地方的。」
張小東這下是真傷心了,哭著走到凌嘉諾跟前,一腳就把他面前的圖塊踢飛無數。
凌嘉諾冷下臉,扔掉手裡的圖塊,起身一把抓住他衣服,手臂一揮,就把他扔到床上,摔了個狗啃死。「慣的你啊這麼大脾氣!」
「啊……」張小東扯著嗓子大哭。
凌嘉諾叉著腰隨便他哭,「你哭,把你媽哭進來讓她把你也帶走。」
米彥辰推門進來,一看屋裡的情況就問:「鬧什麼呢你們。」
張小東爬下床,撲進他懷裡,一邊哭一邊盯著凌嘉諾,好像凌嘉諾把他怎麼樣了一樣。凌嘉諾指著他冷笑,「再哭信不信我把你丟出去。」
米彥辰皺了皺眉,「許易,把張小東帶出去,給他洗把臉。」
許易趕緊上前把張小東拉著走了,出門還不忘記把月兒一起帶走。今天這種氣氛,怎麼看怎麼不對,連平時對他們好的嘉諾哥也不對勁。
米彥辰把門關了,笑了笑問:「幹嘛跟個孩子發火?」
凌嘉諾煩躁地扒拉一把頭髮,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在許易書桌里翻啊翻的翻出一包煙,直接點了一支塞進嘴裡。
米彥辰走過去,半蹲著與他平視,「不高興啊?」
「沒有。」凌嘉諾突然有點委屈,說:「她怎麼那麼討厭呢。」沾自己死了的老公的光,被米彥辰照顧這麼久,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現在讓她搬走,還給她買個房子,竟然還這麼鬧。「搞的好像是我心思多歹毒一樣。」這才是他最鬱悶的地方。
米彥辰將他嘴裡的煙抽掉,抬起他下巴,親了他嘴巴一口,「這可不像你啊,既然都知道不是你的問題了,幹嘛還不開心。」
他對馮秀秀今天的反應也是意外加失望的,雖然說在馮秀秀表露了喜歡他的情況下把人趕出去確實有點傷人,可比起他照顧她們母子的這段時間,他以為尷尬和傷心都只是暫時和次要的,大家以後有各自的生活了,依然可以友好來往。
就像凌嘉諾說的,馮秀秀那副被他欺負被他傷了的樣子,他一個大男人雖然不計較,可多少心裡還是有點不是滋味的。
「她走了?」凌嘉諾奇怪,剛才張小東哭,他以為馮秀秀要衝進來跟他對掐的。
「嗯,我跟她沒談幾句,她就走了。」米彥辰笑了笑,「好了,這件事我也沒指望一下就跟她說通的,你彆氣了。」頓了頓,他又道:「你今天可如意了,竟然敢當著我的面打人。」
凌嘉諾特別傲嬌,「打了又怎麼樣,我沒把她弄殘已經很仁慈了。」
米彥辰眼裡帶笑,可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危險了。凌嘉諾警覺,「我可告訴你啊,現在我是一家之主,你要是敢做什麼讓我生氣的事,我,我扣你一個月的零花錢。」
「呵呵……」米彥辰性感地笑了,「是么?可是…我的小管家,我覺得偶爾教育教育你正確的行事準則很有必要啊。」動不動就想把人打殘什麼的,簡直是個小暴力。
凌嘉諾頭皮發麻,直接推開椅子站了起來,跳到一邊躲著他道:「我警告你不許啊。」
「你知道我要幹嘛就不許了?」米彥辰上前兩步,一下猛地撲過去,將人捉住,反扣在懷裡,壓他撅著,往他屁股上啪啪啪拍著。
「跟你說過好多回了,凡事不準亂來不準亂來,咱們既不缺錢又不缺理,有的沒的你都用以前的爛習慣去處理,教過一次兩次還不改,改不改?嗯?改不改?」米彥辰問一句打一下,問一句打一下。
凌嘉諾羞得一臉通紅,「混蛋,老子要扣你半年的零花錢!」
「咔!」許易聽到他們打起來,直接就沖了進來。
凌嘉諾一驚,立刻掙脫了米彥辰的懷抱,回頭瞪了罪魁禍首一眼,繞開尷尬不已的許易跑了出去。
媽蛋!好不容易才建立了一點管家威嚴,瞬間塌成渣渣。
許易垂下腦袋錶示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進來,「叔……」
「嗯。」米彥辰整了整嗓子,有些遺憾好不容易逮到個收拾凌嘉諾的機會就這麼沒了,手掌心裡似乎都還殘留著凌嘉諾挺翹臀部十足的彈力感。
在出門的時候,他突然側頭,意味深長地道:「雖然男孩子到你這個年紀,或多或少都比較叛逆,不過,我希望抽煙酗酒這種幼稚的叛逆行為,不要發生在你身上。」
許易一顆心咚咚咚跳,等米彥辰一走,他一下就跑過去,不用拉開抽屜他也嚇出一身冷汗。他偷偷買回來偶爾抽一支的煙,正大大方方擱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