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不是東西

葉歡可以對天發誓，這是一場純粹的誤會，他絕對沒有偷看女人上廁所的習慣。而且葉歡也記得，以前的學校廁所，不在這個位置。

本來學校是沒有這道圍牆的，行人走過廁所邊的時候，也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因為女廁所的前面，還有一道矮牆擋著。

後來建起的這道圍牆，正好做了葉歡的墊腳石。葉歡此時蹲在牆頭上，居高臨下，把裡面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明察秋毫。不對，現在是夏天，葉歡看到的幾根毛髮，應該算是「夏毫」。

其實廁所裡面，還有好幾個蹲位，但是唐敏卻選擇了光線最好的一個蹲位。因為這個蹲位，被陽光照射著，比其他蹲位乾淨許多。

這時的唐敏沉浸在排泄的快樂之中，絲毫沒有察覺到，牆頭上有一雙眼睛，比陽光還要明亮，正在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

現在葉歡蹲在牆頭，不敢有任何動作。他怕引起唐敏的驚覺，而下不來台。同時唐敏肥美粉紅的蚌殼肉，也深深地吸引了葉歡。潛意識裡，葉歡希望唐敏這泡尿，尿上一年半載，讓自己一次看個夠。

但是美好的場景，總是不能長久，就像煙花一樣，一閃而過。很快地，唐敏完了泄洪工作，用手裡的紙巾，在兩腿之間擦了擦，然後直起身提褲子……

「啊——！」

當唐敏一抬頭髮現牆頭上蹲著一個東西的時候，本能之下，大叫了一聲。她第一眼沒反應過來，以為是山鬼妖魅或者是野狼什麼的。

又驚又怕的唐敏，魂飛天外，褲子提到膝蓋上面，竟然嚇得停止了動作，直愣愣的看著牆頭上的「東西」。

如此一來，葉歡又從不一樣的角度，參觀了唐敏的秘密花園。剛才的兩片蚌殼肉，因為水流的衝擊微微張開，現在蚌殼肉合上了，在那幾根毛髮的保護下，像一隻閉上的眼睛。

兩人一個在牆頭，一個在牆裡，就像牛郎織女一樣，一句話不說地對望著。

「啊，啊……！」唐敏看清了葉歡的臉以後，才發現這不是個「東西」，是個人，又連續爆發出兩聲大叫。但是她還沒想起來先把褲子提上。

葉歡這才反應過來，在牆頭上連連擺手，急急地辯解道：「唐敏，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叫，你別叫啊！」

「葉歡，你個王八蛋！」唐敏這才提上褲子，顧不得恥辱，衝到廁所外，從地上摸起一塊碎磚，朝著葉歡砸了過去！

——剛才乍一看，這是個東西。後來仔細一看，這不是東西，是個人。現在再一看，這個東西，真不是人！總結一下，這個人，真他媽不是東西！！

如果唐敏的手裡，現在有機關槍的話，她肯定會一梭子掃過去，把葉歡打成篩子！打爛他的心，打爆他的眼，打殘他的小雞/雞……

葉歡一個貓跳竄下牆頭，踉蹌著站穩腳步，急吼吼地解釋道：「唐敏你聽我說，我就是抄個近路，沒想到你在廁所里。這都是誤會，誤會啊！」

但是葉歡自己也覺得這解釋說不過去。上午因為誤會摸了人家屁股，現在又是因為誤會，看了人家撒尿。一天之間，屁大的工夫就誤會兩次，鬼信啊？

果然，唐敏已經撲了過來，兩手抓住葉歡的肩頭，哭著叫道：「葉歡，你不是人，你、你是個畜生！我要報警抓你做大牢！！」

報警？葉歡打了個激靈，一伸手捂住了唐敏的嘴。再這樣大喊大叫，不用報警，村民們都圍過來看，葉歡自己也害臊死了。

「唐敏，我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偷看你撒……」

唐敏把頭一扭，一口咬在葉歡的胳膊上。

「嗷……！」

葉歡一聲慘叫，轉頭來看，胳膊上已經見了血。正在手忙腳亂的時候，突然襠下又是一痛。「啊」地一聲過後，葉歡抱著肚子蹲在地上。

我靠，這丫頭學過女子自衛防身術吧，怎麼用的是下三路的招式？

唐敏咬了葉歡一口，剛才的一膝蓋又頂在了葉歡的襠下，見葉歡滿臉慘白直冒冷汗，她的氣稍稍平復了點。剛才這一頂，解恨！

男人使壞，都是下半身在作怪。所以唐敏攻擊葉歡的胯下，也算是對症下藥。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了？

至於報警，那是唐敏的一時氣話。報警要有證據，否則，壞人逍遙法外，自己反而落個壞名聲。上廁所被人偷看，這要是傳出去，自己怎麼做人？

「葉歡，你給我滾蛋，我中午說的話，現在不算了。醫療室不用你，你給我滾蛋！」唐敏擦了一把眼淚，指著葉歡的鼻子罵道。

葉歡痛的呲牙咧嘴，費勁地說道：「還……滾什麼蛋，蛋，都被你踢爆了。」

「王八蛋！」唐敏狠狠地罵了一句，轉身朝自己的醫療室走去。

「喂……」葉歡在唐敏的身後伸出一隻手來，叫道：「唐敏，唐敏！唐所長，唐院長，唐，唐……，你聽我說啊。」

葉歡想說什麼？他想說，唐敏你的褲子拉鏈沒拉上。

剛才唐敏一生氣，提上褲子就拿磚頭砸葉歡，卻忘了拉上牛仔褲的拉鏈。但是唐敏以為葉歡要解釋剛才的事，她不理不睬，扭著被葉歡摸過的屁股，頭也不回走了。

葉歡在地上蹲了一會兒，這才慢慢地站起來。心裡想，唐敏出手真狠，命根子被她頂的，到現在還一跳一跳地痛，也不知道，自己今後還行不行了。對了，晚一點去找柳曉妹試一試吧。

現在黃泥掉在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葉歡知道，這份工作是泡湯了。不過工作沒了是小事，對於剛才的誤會，還是要說一句。我葉歡雖然不是正人君子，但是還沒有無恥到偷看你唐敏撒尿的地步！

沒看過呀？很稀罕呀？！跟別的女人有什麼不一樣啊！

咦，還真有點不一樣。柳曉妹的那地方，有些發黑。而唐敏的那地方，卻是粉紅色的。

心裡胡思亂想著，葉歡朝著醫療室走了過去。醫療室的門被唐敏從裡面關上了，隔著窗戶，可以看到唐敏趴在條桌上，兩個肩膀一抽一抽地在哭。

葉歡嘆了口氣，敲著門說道：「唐醫生，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不管你信不信。」

「你滾！」唐敏抬起頭來，一臉的眼淚。

「好好好，我滾！」說完以後，葉歡抱著剛才被咬傷的胳膊，無精打采地朝學校大門走去。現在襠下不痛了，但是胳膊上還在流血。

學校門前，一輛摩托車轟鳴著沖了過來，在葉歡的身前停下。車上跳下兩個年輕人，一個大個子的長發，一個矮個子的平頭，都是渾身的酒氣。葉歡心想，自己也喝了酒，但還是能聞到這兩個傢伙的酒氣，可見這兩個傢伙比自己喝得更多。

兩人下車以後，昂頭挺胸，大步走進學校，把垂頭喪氣的葉歡撞一踉蹌。葉歡瞪著他倆的背影，心底暗罵：你老爹要死了，這麼急著找醫生？

現在學校沒開學，到學校里來的人，一定是來找唐敏看病的。

本想找他們的晦氣，可是葉歡一想，剛才才被唐敏誤會一頓。要是再打架，驚動了派出所，到時候兩罪並罰，被抓去坐大牢，老媽不是沒人養活了？

算了算了，這叫流年不利。

可是剛剛走出學校大門兩步遠，葉歡卻聽到身後砰的一身巨響。怎麼回事？這是看病還是拆房子？

葉歡正在遲疑，卻聽到了唐敏驚恐憤怒的尖叫聲。不好，有狀況！葉歡想都沒想，轉身走進了學校的院子。

剛才的兩個青年堵著醫療室的門，抱著胳膊。唐敏躲在條桌後面瑟瑟發抖，指著兩人顫抖著問道：「你們幹什麼，為什麼要踢我的門？」

剛才的門被這兩傢伙一腳踢開的時候，唐敏還以為是葉歡。等到看清楚了來人的長相，唐敏心裡就知道不妙。那個長發青年，幾天前在平塘村醫療室買安眠藥，唐敏擔心他心術不正，沒敢賣給他。看來，他今天是來找麻煩的。

長頭髮的青年嘎嘎嘎一陣狂笑：「你不是醫生嗎，我是來看病的。」矮個子平頭也在一邊嘿嘿嘿地陰笑著。

「你、你什麼病？」唐敏臉色發白，壯著膽問道。

「哈哈哈，你聽好了！」長發青年又是一陣得意地大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胯下，不知廉恥地說道：「我呀，渾身發軟鳥發硬，你說得的是啥病？」

「無恥，流氓！」唐敏的臉，氣的變了形，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讓眼淚留下來。

矮個子平頭嘿嘿一笑，走上前，指著唐敏的臉對長發青年說道：「二哥，這丫頭才幾歲，怎麼會治病？我看她呀，也就一頭能吃，一頭能日。除了這兩樣，她啥都幹不了！」

「去你媽個比！」唐敏再也忍不住了，爆出一句粗話，舉起桌上的玻璃杯，朝著矮子砸了過去！

兔子急了都咬人，再害羞的小姑娘，被逼急了也是個潑婦。唐敏今天被葉歡摸了屁股，又被他看了尿尿的現場直播，本就窩了一肚子的委屈。現在這兩個垃圾又一再出口侮辱，她終於爆發了。

矮子一閃身，茶杯砸在牆上，砰地一聲碎了。

「你敢打我？！」矮子陰森森地一笑，一步步逼近唐敏。

「等等！」葉歡站在門外，懶洋洋地說道：「你們兩個孫子出來，爺爺給你們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