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Part.42 皓的恍惚
跟著前方未曾見過的女生,她抱著三兩本書於胸前,迅邁的步伐快得幾乎要將我甩掉。從實習室跟著她出來,一路上隻字未語,回身望去,卻不清楚,突然走掉后,那室將發生些什麼。
「請問,要帶去哪裡?而且,是誰找我?」問著前方低垂頭不語的人,我上前幾步追上伸手就想拉住她。「快了,就在前方的那棟教學樓。」她躲開了我,保持著急步的速度。
她好像有提到學生會吧,可是,我似乎和學生會的人沒什麼交集?況且,為什麼要走得那麼快,像是害怕一時的耽擱會誤了什麼事似的。
「你……」話還沒說完,突覺頸后橫生痛意,我抽痛得悶哼了身,眼前頃刻布滿了濃墨般的黑暗,不見其它。
意識朦朦朧朧的,像是陷入蠶絲編製成的蛹里,四周儘是綿軟的觸感,掙扎的力道被無形的東西所束縛住,想掙脫卻不見效果。
耳旁似是陷入真空的世界里那般,什麼聲音也聽不見,因無能視向四方而應當十分敏銳的聽力,竟也失去了該有的功能。
沉寂良久的世界里,終於聽到了一點聲音,細細碎碎的卻辨不清對方在做著什麼。掙扎著眨動眼睛,待雙瞼徹底分開時,竟意識到,雙眸早被人用布給蒙上。視線里,滲透白色布匹透入眸中的光,少得可憐。
「誰。」我問,聲音卻莫名的虛軟。
第三感告訴我,那同在室內的人正在向我走來。擰動手腕,卻發現雙腕被束縛著高舉至半空高處,迫使站立的姿勢甚至要微踮腳尖才能保持住平衡。
指尖繞上我的唇,沿著曲線描摩著開始下滑,空氣一涼,身上的衣服飄然落地。意識到不尋常,奮力後退,可是被半吊起的身體卻讓這動作顯得無比艱難。
「是誰?」焦躁無比,只因無力施展能力以及如此被動的狀態。
微涼的氣息噴洒在鎖骨處復又退開,那人從暴露出存在感之後就一直不發一言,即使他此刻探手至我背後將胸衣的暗扣解下,也還是保持著靜默的狀態,進行著手上的動作。
惡作劇?還是……?腦海里百轉千回,思慮著那不明身份的人接下來會做什麼,令人費解的是,在褪去我上身衣著后,並沒有任何越矩的動作。
「回答我。」冷硬著語氣,我沖那似是再一次退開的人問著話,暗中在身體里凝匯力量。
肩上一陣劇痛,清晰感覺到一根細長的針頭深入肩頭的皮膚,隨後,那血的流逝感讓我明白他正在利用壓強抽離我身體內的血液。
咬牙隱忍,奈何痛意不減。針頭從肌膚深處抽出,下一瞬又感受到更粗的一支按著原處用力扎了進來。我痛得額頭直冒冷汗,意識開始昏沉得可怖。
「嗒,嗒,嗒——」清脆的腳步聲在木製的地板上發出細微的響聲,伴隨一聲「吱呀——」的關門聲后,消失在聽力範圍之內。
是誰?身體被注入了什麼東西?
喘著粗氣,許是因為那人的消失而鬆懈了神經。並未察覺身體有任何的異樣,心頭的那股困惑感便開始一點一點的纏繞上心尖。
寒意包裹上軀骸,片衫未著的上體讓我頓覺尷尬。既然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給我注葯和抽血,那為何要將我「剝」得如此乾淨。
「貓咪醬。」門被猛力撞開似的發出巨響,而那呼喚著我的熟悉聲音迴繞了整個耳畔。
不是吧……心裡暗呼倒霉,綁著雙腕的束縛依然沒有因為我的大力扯動而崩斷,看不見進屋的皓進來后在想什麼,做著什麼,只知道,現在,事情真的發展得很大條!
「轉過身去!」茫然的沖著某個方向大吼,希望他能夠背過身不去看此刻如此狀態的我。
「啊咧,貓咪醬怎麼這麼凶呢。」聲源越靠越近,大概在距我一步之遙的地方才停下腳步。被暴露在對方視線下,焦炙的心情惹得心跳異常加快。
「……唔恩……疼……」他的指尖觸上了我肩頭的傷口,下意識就顫了顫,瑟索著想將身體縮起來,但那只是妄想罷了。
紅腫的傷口被痒痒的舔舐,腰際環上一雙臂膀,緊貼皮膚。我倒抽口氣,被那充實的環抱弄得一陣心旌搖曳。
「是誰對貓咪醬做的呢?真是不溫柔啊,竟然腫得那麼厲害。」軟糯糯的唇舌在肩頭留戀不止,他深入髮絲的手似是要將我腦後綁成結的布條解開,拉扯到半途卻又縮回了回去。
「幫我解開。」我催促著,僵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誤踩他的某個雷區。
「如果我不願意呢?」吐著熱氣,他曖昧的在耳垂邊喃喃低語,「而且,貓咪醬為什麼會在這個廢棄的宅屋內?」
他的問話讓我一怔,斟酌了會,問道:「這是哪裡?」
「呵呵……我討厭無視我話的人哦,這麼躲閃問題,會讓我胡思亂想的啊。」手沿著後背凹處的脊柱向下移動,折磨的酥.癢從他指腹處擴散,按捺不住的深吸口氣,腿一陣脫力。若不是雙腕被吊著,我想我早就已經因為站不穩而倒在地上了。
「不要動。」用力縮手,被扯動的繩索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我努力向後拱背,結果卻被他抱得更緊。
「不要動?憑什麼這麼篤定地命令我?」他低聲悶笑,胸膛的震動透過相貼的距離傳遞到我的身上,內心的心慌之意立刻上升到極點。
「別……別開玩笑了啊……把我鬆開成……」喉嚨火燒般的燥熱,下意識吐出舌尖在乾澀的唇面上一舔而過,未說完話盡數被對方突然迎來的唇給堵上。
「皓……唔唔唔——!」本就幾乎站不穩,下膝穿過了他的手臂,曲起的肘彎間勾起我的左腿,一個不經意就被動和他的身體更加密密相貼,不留一絲縫隙。
這個吻與之前純粹的挑逗意味不同,更多是懲罰的意味。我感覺到他含著一股怒氣,近乎是攻擊性的對著我的下唇用力啃咬,見我似乎要說什麼去阻止他的時候,他又預知般迅速覆上,吸吮的力道大得像是要將我肺中的氧氣盡數奪走那般。
不是不想呼吸,而是忘了該怎樣呼吸,難受得通紅了臉頰,努力匯聚意識,好讓它達到最高點的時候助我掙脫束縛。只是,天不遂人願,我剛剛要聚精會神的那刻,他給的刺激又讓意識翻飛成碎片。
撩開短裙,隔著底褲被觸碰最羞人的部位,他鬆開了勾起我腿的手臂,轉而將腿膝擠入兩腿之間。這一系列的動作讓我攏腿的意圖仍舊只能化為泡影,本能的更高的踮起腳尖用最笨拙的辦法遠離,卻不想,不依不撓的他又怎麼可能會因為我的抵觸而放棄。
「即使身為吸血鬼,還能那麼容易被外人所迫,完全不知道防備的貓咪醬萬一哪天因為這點被壞人給騙走怎麼辦?」
被搔弄著最敏感的部位,身體深處因為那異樣的觸碰而泛起更加難耐的不適感。
「哈啊……皓……」慌亂的搖著頭,胸口感覺漲漲的,十分難受。乾燥的喉嚨不知怎的更加乾燥,我就像是剛跑過千米馬拉松似的,拚命大口喘氣。
「恩……好像貓咪醬很難受呢,來,讓我看看,你那漂亮的眼睛吧。」
遮住視線的布終是在他這句話后滑落,大量光線湧入,下意識睜開眼睛,一瞬,屏息。
妖冶的紅在他被劉海依稀遮擋住的眸眼裡閃爍,深深陷入那雙眼,那雙精緻得堪比價值連城的鑽石般的眸子里。
忘了語言,忘了動作,更忘了思考。
那眼神給我的透視感,就像是是被凝入靈魂深處那樣,連最私密想法,都被窺探得透徹。
明明是異常華美的瞳仁,縱使讚歎它的美艷,可卻沒有任何生動之感,很假,真的很假。思及此,脖頸突然被五指狠掐,那股力道壓迫到喉管,嘔吐感更甚。
「真討厭啊,我的眼睛,你是有什麼異議嗎?」他笑著,笑意未到眼底,似笑非笑的臉上,帶著一點就燃的隱忍怒火,危險異常。忽然肆意的勾起唇角,像是在顯耀他有多開心似的,鬆了鬆手上的力道,冷下語氣繼續道:「真是奇怪啊,這個世界上,除了救主,你是我遇到的第二個讓我看不透內心所想的人呢,明明剛才有看到你在想什麼,這會,又什麼也看不見了。」
「……啊!……哈啊……不要……」身體顫抖得愈加厲害,甚至有什麼羞人的濕意在深處泛濫。他的面色開始恍惚,留戀在我禁地的手卻開始變本加厲,甚至沿著縫隙危險的探入,見我喘息得厲害,慌張著卻做不出反抗的狀態時,孩子氣的咧開嘴角,曖昧的壓低嗓音道:「我知道了,當意識脆弱到一定限度的時候,就可以,什麼都看得到了吧。」
搖著頭以示否定他的話,身體異常發熱,濕熱沿著臉側下滑,被甩出的晶瑩讓我意識到,原來自己流了那麼多汗。體內匯聚起的燥意雖然讓意識越來越模糊,可某種奇怪的力量卻讓我暗覺有戲,束縛手腕的繩索竟然因我的使勁而開始鬆懈。
我不由為此竊喜,當真正擺脫束縛時,用力推開神情恍惚的皓,軟著腳步以最快的速度拾起飄落在地上的衣服擋在胸前,遠遠就退到了最角落。
為什麼我只是退到牆角而不是奪門而逃,從而逃離這片苦海?
呵,那是因為我在意外。
意外於,事情太過順利,順利得我有些不敢置信。並沒有想到他會那麼容易就被推開,本以為要經過一番努力才能達到目地。
電光火石之間,我選擇了回頭,回頭看向那跌坐在地上的他。
他的面色,十分的異常,異常得甚至可以說是震驚,我不清楚他是怎麼了,看起來竟是那麼的狼狽。
門口傳來了隱隱約約的腳步聲,我迅速斂回思緒,手忙腳亂的套上捏在手中的衣裳。
「你們在做什麼。」伴隨這句話,一個身影接著就出現在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