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姦細

75姦細

「什麼人在那裡?」忽有人揚聲問道,屋內眾人齊齊看向石門前。

只見一名白衣青年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他們熟悉的小狸姑娘。

水漸向小狸點點頭,走進門去,一屋子的聖教異人看向水漸,不約而同露出了警惕的神色,他們還記得當年水漸作為玄正派後輩弟子中的翹楚,斬殺起聖教教徒多麼不留情面,不過,也沒有什麼情面可言,技遜一籌,又是敵對雙方,只有被殺的命。但是,如今,他卻是以教主「友人」的身份站在這裡,聖教舊部們難免會心生異念。

「諸位教友,在下水漸。」水漸十分大方地自報家門,而稱呼眾人為「教友」,則是一種自然而然的示好,將自己和眾人劃為一派。

「哼,什麼教友。」鐵砂嘀咕道,他的粗嗓門就算小聲嘀咕,聲音也很大。

話音未落,鐵砂只覺耳邊一涼,一摸臉,驚叫道:「我的鬍子怎麼不見了?」

水新站起身,對眾人道:「今天先到這裡,都回去吧。」

紅粉樓□院內,一架的紫藤茂盛生長,微風徐徐。

「水漸。」水新拉住水漸的手,把他仔仔細細上下打量了一番,確定他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

水漸見他這樣擔憂,忍不住把他攬進懷裡:「好了,沒事,我回來了。」

水新伸手攥住水漸的衣服,道:「我還以為你會留更久,師尊他說什麼?罰你了嗎?」

水漸摸摸水新的頭髮:「師尊罰我了,因為我沒照顧好你,又讓你被魔教舊部拐走了。」

水新抬頭瞪他一眼:「是聖教,聖教。」

水漸笑著揉揉他的臉:「聖教,開玩笑的。」

水新知道水漸回去肯定受罰了,不笑真人肯定很生氣,就算水漸安然無恙地回來,他還是很擔心:「你別騙我,到底怎麼罰你了?師尊他不是一直希望你當掌門嗎?」

水漸嘆道:「是我辜負了師尊的期望。」

水新試探問道:「他打你屁\股了?」

水漸一怔:「怎麼可能!」

水新撇嘴:「我不相信師尊沒罰你。」

水漸笑道:「你就這麼希望師尊罰我?」

水新有點惱火:「你幹嘛就不告訴我!」

水漸道:「我以後就不是玄正派的弟子了。」

水新震驚:「什麼?」

水漸揉揉水新的臉:「不過沒關係,水靜會代替我,我相信他不會辜負師尊的期望的。」

水漸還記得水靜和他割袍絕交時決絕的話語——「我會替你侍奉師尊,不會讓他老人家失望,我和魔教有不共戴天之仇,既然你要投靠魔教,那麼我們從此以後就是敵人。」

水新抱緊水漸,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早就料到這樣的結果,可是,可是還是很難受。

「沒關係,我會把聖教辦好的,我會讓師尊他們慢慢接受……」水新堅定道,「這是一個新的聖教。」

水漸笑道:「是啊,水新的聖教。」

水新本來還滿腹愁腸,聽到水漸這樣打趣他,不由也笑了起來:「什麼新……我說的是嶄新,嶄新!」

兩人的膩歪了一會兒,水新道:「對了,我要去浣花天給醫仙送蠱毒的解藥配方,他一直說想要來著。」

水漸點頭:「行,我們一起去,正好我有些事跟你說。」

水漸這次回去玄正派,打聽到了一件事。

「什麼?當年告密的人不是凌徽……而是熾焰?」水新驚訝道。

兩人帶著蠱毒的解藥方子來到浣花天,醫仙的住處,這季節,浣花天比外面要涼快一些,草地上有零星小花點綴,水邊的柳樹隨風飄舞,兩岸綠色倒映在河流中,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嗯,當年是有一封告密信,我看過了,那封信是以凌徽的口氣寫的,但絕不是一個女人的手筆。」水漸道。

「你怎麼知道一封信是男人寫的還是女人寫的?」水新撇嘴。

「從運筆和力量可以看出來。」

水新仍然感覺有點不爽:「警告你回來不要和林家小姐再有牽扯。」

水漸一怔,笑道:「我都被掃出門牆了,江南盟盟主怎麼可能還讓我當他家女婿。」

水新點點頭:「那倒也是,現在也就我願意收留你了。」

水漸忍俊不禁:「是啊,我也只能和你同流合污了。」

水新望天。

兩人將解藥方子交給醫仙,又免不了受了醫仙一番抱怨——「這什麼解藥方子啊?天魔功和教主之血?一點都不符合藥理!」

折騰了一番,水新放了點血給醫仙研究,醫仙才放他們出來。

「你說那封告密信是熾焰寫的?你怎麼知道的?不是說只能判斷出來是個男人么?」水新又問。

「是我推測的。」

「推測?」這種高級的事情水新一向做不來。

「嗯,凌徽被誤以為是透露聖教秘密,導致聖教覆滅的人,你看她在聖教覆滅之後的待遇,雖然挺不受正道中人的尊重,但是住處也有,丫鬟也有,自己也比較自由。」

「那又如何?」

水漸道:「這麼說吧,那個人為什麼要出賣聖教的秘密呢?他想交換什麼呢?」

水新思考:「權力地位什麼的?」

水漸點點頭:「不錯,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和聖教有仇。」

水新道:「那你怎麼推測到是熾焰的?」

水漸道:「發告密信的風險很大,如果被聖教發現,應該沒有活路,我是說以前的聖教,不僅沒有活路,而且會死得很慘。這個姦細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在聖教覆滅之後,卻沒有出來領取他的報酬,而是繼續默默無聞,不是太奇怪了嗎?」

水新恍然:「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接著又問,「那為什麼是熾焰呢?」

水漸道:「默默無聞,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已經被滅口了。」

水新驚訝:「你說……熾焰的死,是被滅口了?被誰?」

水漸道:「當時殺他的,是玄正派的某人,而這封信,又是交給玄正派的。」

水新感覺結果快出來了:「那到底是誰?」

水漸道:「不怒。」

水新沒有在浣花天多做停留,他本來還想看看他種在小屋前的那兩棵樹怎麼樣了,聽到水漸帶來的消息之後,他直奔回紅粉樓去。

回到紅粉樓,水新叫白影使來見他。

白影使進屋時,見到水漸站在一旁,笑道:「水少俠回來了啊。」

水新這時才覺察到白影使的態度有些奇怪,之前他對水漸明明是不死不休的態度,非要給玄影使報仇,如今卻能笑臉相見……實在是太奇怪了。

「教主,有什麼事找我嗎?」白影使問。

水新沉下臉:「叛徒!」

白影使一愣,臉色忽變,轉身就走。

水新將手一抬,霸道的氣勁破空而去,直打在白影使膝彎處,令他不由自主跪倒在地。

「教主,我冤枉,我怎麼可能叛教!你一定是聽這個玄正派的賊人胡說八道了!」白影使嚷道。

水新道:「那你為什麼跑?」

白影使語塞,頓了一頓,又道:「反正我沒有叛教!如果我叛教的話,現在消息早就傳到玄正派那兒了!」

水新看向水漸,果然,不打自招啊,他冷笑著走到白影使面前:「我又沒提玄正派。」

白影使打了個冷戰:「這、這……我……」

水新懶得跟他廢話,揚聲道:「小灰,出來。」

灰影使飄入門中,看到屋裡的情景,一向古井無波的他都露出了些許驚訝。

「把他帶到地牢里去,好好審問。」水新道。

「是。」灰影使點住白影使的穴道,將他帶了下去。

姦細處理完,水新的心情卻沒有變好。

反而更糟糕了。

「他說的不錯,」水漸道,「消息可能已經傳出去了,我們得多加提防,最好把接頭的地方換到別的地方。」

水新點點頭:「我傳令下去,讓小狸警惕一些,說不定會有人來紅粉樓里探聽消息。」

水漸又道:「白影使那邊,能不能交給我來審?」

水新有些驚訝,沒想到水漸要親自審問?

「可是……你會審人嗎?」

水漸笑道:「殺人都會,還不會審人么?」

水新撇嘴:「還是我和你一起去吧,省得別人說閑話,你可得審出點成果,否則,我沒法說服部下承認你教主夫人的地位啊。」

水漸笑道:「那就當教主丈夫吧。」

兩人來到地牢,這地方和當初關押水漸的地牢差不多,牆上也掛滿了刑具,不過,已經有好些年沒用過了,刑具銹跡斑斑,地上全是土。

白影使垂頭喪氣地掛在牆邊,手腳被鐵鏈鎖住。

灰影使來到水新面前,拜道:「請教主饒白影使一命。」

水新道:「小灰,白影使的事情,你知道嗎?」

灰影使微怔,道:「什麼事?」

水新道:「不知道,就在一邊聽著,饒不饒,得看他把我們賣到什麼程度。」

灰影使默然退開。

水新向水漸示意:輪到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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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葯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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