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帥哥老公當兵

這年秋天，尤二子的爹出車禍摔下山崖死了，十歲的尤二子輟學了，他只在民校上了兩年。

旺濤七歲，梅花五歲多，旺濤的爹旺財和梅花的爹長生早就盤算著讓倆孩子去上學。

羊和雞都被公社派的人抓走了，這就斷了旺財和長生的生財之道，娃們的學自然就上不成學了。

貧窮像枷鎖一樣套在人們的脖子上，就像陰霾一樣纏繞在鄉親們的腦海里，包括那些跟著改革大潮想改變自己命運和世俗觀念在夾縫裡掙扎的少男少女。

男孩旺濤，旺濤弟弟旺軍，女孩梅花，梅花妹妹杏花，尤二子就是生活在下河村這樣貧瘠土地上的少男少女。

下河村的鄉親們受「割掉資本主義的尾巴，打倒投機倒把的毒害很深」，觀念里沒有生財之道和經濟頭腦，心中只有「老婆孩子熱炕頭，兩半日子算一天」的觀念。

旺濤的爹和梅花的爹被村裡選派去當兵，那時侯當兵都是由公社給村裡任務，再由村裡選派出去，只要是青壯年就行，條件是要是在部隊立了功受了獎，縣裡還能安排工作。年底鄉里還能給加二十斤救濟糧。一來是軍屬光榮，二來還可跳出農門吃公家飯，當幹部。這樣的好事到哪找去，老支書從公社開會回來的路上一直低著頭想，在進村口時他忽然眼前一亮，現成的人選就在眼前，還想什麼呀。

回到村裡，老支書就召集鄉親們開會，讓大家報名，其實前一天晚上老支書就分別到旺財和長生家做好了他們的工作，是因為旺財和長生關係好得像哥倆，出去后互相有個照應，人也聰明還識得幾個字。兩家的媳婦人緣也不錯，和鄉親們處的都好。召集鄉親們開會也是想聽鄉親們怎麼說。

「既然大夥不應聲，那麼我就自己決定了，我想讓旺財和長生替咱們村去當兵，看大夥有沒有意見呀？」老支書扯著嗓門喊。

「既然有人去，我們沒意見。」好幾個人附和道。部隊上也是吃不飽肚子的，六十年代幾年飢荒，那是個慘痛的年月，給人們心裡留下了影陰，沒有人主動願意去當兵的。

「那好，旺財和長生每年在村裡記三百個公分，兩家的出工任務減半，每年村裡出二斤白面。」老支書安排完就散會了。

旺財的老婆和長生的老婆給男人準備行囊，她們在院里燒好了水，等著男人洗澡，旺濤的弟弟旺軍，梅花的妹妹杏花被他們的嗎攆到外面扣上了院門。旺軍和杏花玩泥巴弄的滿臉都是泥。

老支書隔著旺濤家的院門喊，明天到公社領服裝和鞋帽。又往長生家走去，旺軍和杏花兩個小淘氣圍著老支書，學他走路的樣子，老支書做了鬼臉嚇唬兩個小崽子。

旺財和長生被自己的老婆洗的乾乾淨淨，收拾的利利索索到公社去了。看著眼前面容俊朗的老公，活脫脫的大帥哥，怎麼就沒現呢！倆老婆得意地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