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往洛陽,遇北部尉曹操
營中,劉備拉著兩人把酒言歡,慶祝勝利。漢朝的酒度數還不如啤酒高,但遠遠比啤酒好喝,直接由糧食發酵而來,劉備一個不愛喝酒的人也能在漢朝算海量了,劉備不由想起《三國演義》開篇楊慎的詞中一壺濁酒喜相逢。
「如今匪寇已除,我二人明日收拾一下便出發。」
「明日我隨二位一同前往吧。」
「哦?使君與我兄弟前往洛陽?」
「我還尚未去過洛陽,這次可隨兩人前去。」劉備心想自己活了十幾年,得去洛陽見見世面。
「好啊,那我兩兄弟可要在洛陽好好招待一下使君了了。」
「兩位兄長,這五十匹馬,收益歸兩位即可,我帶人一路隨同。」
兩人一看劉備竟如此仗義十分感慨:「使君不必客氣,我二人還不會貪圖使君這十匹馬的收益,這幾日親眼所見使君之仁義,令我二人深受折服。」
勸不過兩人,劉備只能帶著人一起前往洛陽。
一路交談甚歡,張世平蘇雙二人已經決心要資助劉備。
范陽盤踞山林數年的土匪被除掉了,一時百姓歡喜鼓舞,有鄉紳豪強多方打聽得知是劉備帶人剿滅的,范陽的一些豪強便紛紛想去拜訪劉備,而劉備此時已經踏上了前往洛陽的路,豪強們只能留下信帖無功而返。
而范陽附近的縣都傳開了劉備的威名,一時間在涿郡名聲鵲起,人人皆知劉備乃盧植之徒,勇武非凡。
而當事人劉備卻並不知情,一心奔著洛陽去了。
行了十數日,並沒有任何的意外發生,一行十幾人成功到達了洛陽。
洛陽,是東漢的都城,位於黃河南岸,交通便利,水陸交通發達,北依邙山,南臨洛水,這使得洛陽成為政治、經濟和文化的重要中心,從軍事策略、經濟人口和地理交通上都有著獨特的地位。
洛陽城南北長九里七十步,東西寬六里十步,通稱「九六城」,平面為長方形,有十二座城門。寬闊的街道和宏偉的建築。
城市繁榮,貿易發達,工商業區有南市、馬市和金市。南市在南郊,馬市在東郊,金市在城內南宮的西北,商業區城內一片欣欣向榮,街道上店肆林立,路上遍布著小商販,街上行人不斷,人群熙熙攘攘,叫賣吆喝聲連成一片,車馬行駐,有條不紊,兩旁酒樓里小二飛快的穿梭著,屋內不時傳來杯盞交碰聲。
劉備將將士們安排在驛站里,囑咐他們行事需謹慎,將士們痛快的答應了,從未來過都城的一群人也對都城充滿了好奇,結伴出行。
劉備則跟著張世平蘇雙前往東郊馬市找到了相熟的馬商,而馬商也毫不吝嗇錢財,以百兩價格收購了馬匹,劉備看著這交易,一匹馬凈賺七十兩,真是太了不得了。
「這馬匹交易竟有如此利潤。」走在東郊路上,劉備不由得向兩人說著。
聽到劉備這麼說,張世平蘇雙會心一笑:「這販馬生意本就是大風險大利潤,若不是使君相助,這次我兄弟二人不也是顆粒無收。」
「也是,光是這一路馭馬就不是一般人能幹了的。」
世上怎會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沒有相應的付出哪裡來的高收入?
三人向西北走去,金市是店鋪集中的街市,極其繁華,劉備簡直是看花了眼,自己真是土包子進城啊,都不知道該看哪裡了,店鋪林立,商肆遍地,涿郡簡直和洛陽沒法比,就像上海市中心和自己家鄉十八線小縣城的區別。
兩人帶著劉備四處逛著,不一會走出了金市向北走了去,北邊都是寬闊的街道和巨大的宮殿建築,規模龐大雄偉。
「北部治安好,據說啊,這北部尉是一年輕人,姓曹名操字孟德,舉孝廉被任為北部尉,到任后便申明禁令、嚴肅法紀,造五色大棒十餘根,懸於衙門左右,「有犯禁者,皆棒殺之」。天子寵幸的宦官蹇碩的叔父違禁夜行,這曹孟德毫不留情,將蹇碩的叔父用五色棒處死,名震京城,真是個狠人。」蘇雙向劉備細細道來。
曹孟德?好傢夥,現在他是洛陽北部尉,已經名震京城了。
「曹孟德祖父曹騰曾任中常侍,父親曹嵩位列九卿,所以棒殺蹇碩的叔父也沒人敢拿他怎麼樣,要是讓我這樣沒權勢的人做這事,早就讓蹇碩派人蒙上頭亂棍打死了。」劉備戲謔說道。
兩人聽到劉備這麼說倒有些驚奇,劉備身在涿郡,竟能知道洛陽的一些事情。
「唉,這世道就是如此啊。」張世平一旁說著,「我們出身商賈,根本無法入流,即便自幼讀書識字,滿腹經綸又有何用,還不是得繼續從事商賈。」
「這便是世家門閥。」劉備也一旁感嘆到,自己什麼帝胄之後,跟人家曹操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那曹孟德,找許劭得了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的評語,之後就名聲大噪,可最後還不是因為身世顯赫才能有舉孝廉的機會。」
「像我們兄弟這般平民百姓,許劭估摸著連理都不會理我們兩個。」
張世平和蘇雙兩人說的話太現實了,到了曹魏的時代,陳群創立的九品中正制,那更是讓世家門閥空壟斷了入仕為官的道路,使得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
張世平和蘇雙的一段話也側面證明了普通百姓對於選官制度的不滿。
三人邊走邊聊走到了北部,北部街面上不時有巡邏的官兵,也是好奇曹操如何治理的治安,劉備有心的看著街面,幾人走著走著,迎面走來一隊官兵,其領頭之人,年齡在二十左右,面帶英氣,十分威武,劉備心想這人不會就是曹操吧,看著他總有一些英雄之氣。
劉備目不轉睛的盯著這群人看著,總感覺這帶頭的人不是個善茬。
領頭那人注視到了劉備的目光,看著劉備目光絲毫沒有躲閃,便朝著這邊走來。
張世平和蘇雙看著官兵朝他們走來,也不知何事,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官兵走上前來,領頭之人在他們三個人面前站住。
劉備看著這幾個人,心想過來干甚。
「在下北部尉曹操。」領頭之人率先開口了。
「啊?竟是北部尉曹孟德。」
「久聞曹部尉盛名,失敬失敬。」
張世平和蘇雙兩人齊齊開口拍馬屁。
靠,果然是他,曹賊!劉備心想。
「原是北部尉,在下涿郡涿縣縣尉劉備。」劉備抱拳行禮,心裡喊著曹賊,嘴上倒叫的不卑不亢的。
曹操也抱拳回禮:「劉縣尉如此年輕。」
「十六初舉孝廉。」
「真是少年才俊。」
「過獎了。」少來套近乎,我能不知道你套我話,劉備心想著。
兩人互相攀談了幾句便離開了。
「部尉不認得此人為何與他攀談許久?」一旁人問曹操道。
「看他年齡尚小就被舉為孝廉,定然家世顯赫,有一定本領,日後或許還會相見。」
曹操所言確實不錯,他也必然沒有想到,自己一生都在和劉備糾纏中。
而另一邊的三人,也在互相交談著。
「竟在街頭碰到北部尉曹孟德。」
劉備忽然想到了一句話,說曹操曹操到,還真靈驗啊,要不然現在有個曹操專車。
「一看便是勇武之人,果然有魄力,當今官員哪有在街頭巡邏的。」
劉備沒有說什麼,竟然和曹操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了,年紀輕輕意氣風發的曹操,此時曹操還是一心想做到征西將軍,誰能料到他日後成為曹魏的奠基人,在亂世中一統北方。日後曹操定會成為自己的敵人,曹操的性格註定不會受人所制,不甘居於人下,自己在壯大實力爭天下的時候,一定會和曹操對上,屆時就要看看到底孰強孰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