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他節節敗退,王妃穩贏
景飛鳶很快就給了他答案。
「秦太后,姬明曜,這兩人也可以下去陪你,國師大人,你會心疼嗎?」
「……」
離墨眼眸一沉,垂在身側的手指一瞬間狠狠握緊!
他緊咬著腮幫子讓自己冷靜,嗤笑道,「秦太后?姬明曜?這兩人與我有什麼關係?不過是我妻子的妹妹,和我妻子的外甥而已,這種也算得上親人?」
景飛鳶笑出了聲。
她嘖嘖道,「國師大人,你的嘴還真是硬,你不會真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吧?」
她慢慢告訴離墨——
「秦太后,這位秦家二小姐,其實就是你當年的妻子,秦家大小姐。」
「她當年跟你一樣逃脫了滅門之災,又被你矇騙,服用了你為周皇后研究的毒藥,停止了衰老,從此她的容貌便保持在二十多歲的樣子。」
「之後,她又聽你吩咐,在妝容和神態舉止上努力裝少女,以秦家流落在外二小姐的身份重回京城,進宮陪在了先皇身邊。」
「至於姬明曜么,他也不是先皇與秦太后的骨肉。」
「他是,你和秦太后的親生兒子,是燕離瀾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所以此次姬無傷要離開京城回邊關去,你才會如此緊張,不惜抓了我來逼姬無傷留下——」
「你啊,根本就不是為了所謂的天下人,你為的是保住你兒子的皇位,對不對?」
空間里。
離墨的心幾乎要停止了跳動。
他沒想到,他的這些秘密景飛鳶竟然全都知道!
如果景飛鳶知道,那麼姬無傷是不是也一清二楚?
這夫妻倆,一直都是在跟他演戲!
離墨的手指甲死死掐著掌心,讓自己保持冷靜。
他裝作難以置信的樣子,彷彿聽到了什麼荒謬的事情一樣,大笑道,「精彩!王妃的猜測屬實是精彩!可惜,這太過荒唐!我的夫人當年不幸與我的大兒子一起死在了滅門之災里,你竟然說秦太后就是我的妻子,太好笑了,她們姐妹倆的確神似,可你硬要說她們是一個人,說出去恐怕會讓人笑掉大牙!」
景飛鳶任由離墨放聲大笑。
她整理著染上了冰霜的頭髮,慢慢說道,「國師大人,你知道那一日姬無傷昏迷過後,我為何要借著這件事檢查王府所有人嗎?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是在搜查你們身上是否藏了害姬無傷的毒藥吧?」
離墨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微眯著眼,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你,到底在查什麼?」
景飛鳶慢慢說道,「我在檢查你們所有人的骨齡。」
離墨心中猛地一跳!
檢查骨齡?
景飛鳶竟然能摸出人的骨齡?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秦太后的容貌能騙人,可是,秦太后的骨齡騙不了人……
景飛鳶笑道,「你猜到了是嗎?沒錯,我之所以要檢查王府所有人的骨齡,是因為我身邊出了鄭知恩和秦太后這兩個容貌與骨齡不相符的人。鄭知恩看似只有三四歲的樣子,實際上他的骨齡已經二十一歲了。秦太后看似不到三十歲,實際上,她的骨齡已經四十四了。他們倆都中了同一種毒,毒性抑制了他們的生長,讓他們的身高容貌很難再發生改變。我怕王府里還隱藏著這種人,所以特意檢查了一遍。」
她看著空間里突然變得沉默的離墨,笑道,「國師大人,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呢?」
離墨的確無話可說了。
因為景飛鳶列舉的事讓他清楚了,景飛鳶不是在詐他,景飛鳶是真的早就搞清楚了秦太后的真實身份。
這種情況下,他再嘴硬狡辯,好像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他沉聲道,「姬無傷也知道這些事,對不對?」
景飛鳶應了一聲,「他知道,否則他不會因為太后算計我這麼一件小事就要帶兵回邊關,他沒有這麼不穩重——」
離墨默然,幾息后才緩緩笑道,「他果然是在故意以退為進,他是想借著這件事造反搶奪曜兒的皇位!」
景飛鳶糾正他,「搶奪?你這個詞用錯了,是你和秦太后帶著你們的曜兒卑鄙搶奪了姬無傷父母打下來的江山,姬無傷如今,只不過是拿回本來就屬於他的東西罷了。」
離墨凄涼一笑。
他呢喃道,「難怪,難怪姬無傷敢在我面前發誓,說他這輩子都不會搶奪曜兒的東西,因為在他眼裡,皇位根本就不屬於曜兒……」
景飛鳶給了他緩衝的時間。
然後,景飛鳶問他,「如今你的三個兒子,你的妻子,還有你的恩人師父都在我手中,你覺得你還能與我僵持到幾時呢?你若是識趣,最好立刻將姬無傷體內詛咒的事告訴我。」
離墨閉上眼睛,躺倒在柔軟的草地上。
他說,「你很愛姬無傷,只要你足夠愛他,他就是你的軟肋,我什麼也不怕,大不了我跟你們一起死。」
他彎起嘴角,「嘖,若是姬無傷這個攝政王立刻暴斃而亡,就憑你一個人,你想殺我那兩個武功奇高的大兒子,殺我大權在握的皇帝小兒子,恐怕就不容易了。」
景飛鳶笑了,「有多不容易?我和姬無傷之前這麼長時間一直按兵不動,就是因為我們覺得殺你這個武功奇高並且還在他體內種下咒術的人非常不容易,可現在我使用了這旁門左道,抓你不是也輕輕鬆鬆么?」
景飛鳶問離墨,「抓他們,還能比抓你更不容易嗎?」
離墨一時間啞口無言。
景飛鳶說,「你很清楚,阿瀾和鄭知恩大哥對我有多信任,我只需要笑眯眯握住他們的手把個脈,就能送他們來見你,讓你們一家人死在一起。至於曜兒么,我裝作失去他皇叔痛不欲生的樣子,不需要我說什麼,他就會乖乖跑過來哄我……」
離墨一想到自己那兩個大一點的兒子像待宰的小羔羊一樣乖乖笑著任由景飛鳶靠近他們扣手腕殺害,就眼前一黑!
再一想到他那過分純良的小兒子在兩個哥哥送死後,也傻乎乎的跑上前去抱景飛鳶哄景飛鳶,再次被景飛鳶無情殺害,他就覺得窒息。
他惡狠狠咬緊腮幫子。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落到這樣的境地!
半晌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阿瀾和鄭知恩那小瘋狗與你們沒有衝突,我知道你們不會傷他們,可是,曜兒呢?你們會怎樣對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