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我到底是不是人
「好疼啊，去你媽的！」
沈誠低吼一聲，雙手抓住妖魔的小臂，鋒利的利爪深深刺入肌肉中。
「吼！」
妖魔疼得發出一聲吼叫。
沈誠一腳踹在妖魔的腹部，將對方超過一米九的魁梧身軀踢飛。
他另一隻腳在牆壁上用力一踩，整個人騰空而起，對著妖魔追上去，抬手一揮，在它胸口上留下五道深深的撕裂傷。
妖魔四肢落地，對著沈誠發出野獸般的低吼：「你……不是人……」
「在說我不是人的時候，要不要看看你自己長什麼屌樣？」
沈誠嘲諷回去，他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還能說話。
「我……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妖魔低頭看著自己一雙長滿黑毛的爪子，口中發出難以置信的聲音：「我不是妖魔……我是人……我不是人……不對，我是人……」
它痛苦捂住自己的腦袋，嘴裡胡言亂語的喊著。
沈誠忍不住提議道：「要不你還是先搞清楚自己的種類再說？」
妖魔似乎被沈誠的話刺激到，一下子失去本就不多的理智，猛地朝他撲過來：「我到底是不是人啊啊！」
沈誠膝蓋一彎，身體好像對摺成兩半，背部緊貼地面，躲開妖魔的撲擊。
他快速起身，妖魔已經掉轉過頭，張開雙手，再次撲過來。
砰！
沈誠抬手抵擋，四隻手臂狠狠撞在一起，彼此的利爪都刺入對方的手掌中，鮮血淋漓。
雙方相互角力，沈誠感覺自己就像是用雙手撐住一輛汽車，兇猛的力量令他渾身肌肉緊繃，腳後跟將地板瓷磚踩得開裂。
妖魔張開血盆大口，對準沈誠的脖子咬下來。
沈誠上半身猛地往下一沉，右腿趁勢向後一撩，一招蠍子擺尾，重重踢在妖魔的臉上。
砰！
妖魔被踢得鼻子噴血，魁梧的身體蹬蹬蹬後退幾步。
它晃了晃眩暈的腦袋，見到沈誠迎面衝上來，下意識揮爪一抓。
沈誠一個極為標準的俯身上勾拳，躲開妖魔揮來的利爪的同時，五指往上一撩，刺入妖魔的下顎，用力一掀。
血肉橫飛，妖魔慘叫一聲，腦袋後仰，下巴幾乎被撕爛。
沈誠上半身一扭，腰部發力，左擺拳如子彈出膛，重擊妖魔的腹部。
妖魔的身軀被打得向前彎曲，臉部迎上沈誠的右勾拳。
砰！
它的身軀像彈簧一樣彈了回去，接連後退。
沈誠跨步追擊，抬腿橫掃踢中妖魔的脖子，腳尖在地上一點，身體猛地拔高，轉身右旋踢，再次踢中同一個位置。
咔！
伴隨著頸骨斷裂聲，妖魔的脖子軟趴趴垂下，竟被沈誠連續兩腳硬生生踢斷。
它魁梧的身軀仰面倒下，嘴巴張開舌頭吐出，已經沒了氣息。
「這就贏了？」
看著妖魔的屍體，沈誠一時有些始料不及。
本來還以為雙方得大戰三百回合，戰到宇宙洪荒大道磨滅，結果我還沒用力你就倒下了。
小老弟，叫得那麼凶，你這也不行啊，也就比家裡那隻飯桶強一點點。
吐槽歸吐槽，沈誠並未大意，開始檢查妖魔的屍體。
這還是他第一次跟妖魔這種生物接觸，記憶里也只在電視上和網路上看過。
妖魔千奇百怪，什麼形態都有，大部分都生活在遠離人類文明之外，一個叫做龍域的國度。
沒錯，妖魔也有屬於自己的國家，有著和人類相似的社會組織，它們並不是蒙昧的野獸，而是和人類一樣的智慧生物。
也有一小撮妖魔藏匿在人類社會中，根據網路十大傳說之一，這些妖魔有著偽裝成人類的能力，言談舉止和人類一模一樣。
你身邊的某個人，說不定就是妖魔偽裝的。
儘管政府一再對這個傳說進行過闢謠，但治安局的存在，反而驗證了傳說的真實性。
沈誠對妖魔屍體檢查一遍，結果一無所獲，畢竟他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只能確定對方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並且身體構造也變得跟人類不同。
檢查無果，沈誠望著周圍一片狼藉，開始感到頭疼。
他被迫暴露吸血鬼的身份，雖然成功解決了妖魔，可接下來的善後問題卻很麻煩。
這具屍體是治安局送過來的，等屍檢后他們還會過來接收，沒有辦法偷偷摸摸處理掉。
站在原地思索良久，沈誠才終於想到一個勉強可行的辦法。
如果沒法遮掩過去，大不了提桶跑路，換個城市生活。
……
李衛快步走入法醫鑒定大樓，陰沉的臉色就像昨天死爹今早死媽一樣，令人望而生畏。
這個地方他也來過幾次，無需別人帶路，很快就乘坐電梯來到地下室。
治安局的人員正在勘察現場，屍檢室外的走廊被燒得焦黑，灰燼混合著滅火時殘留的液體，散發出陣陣難聞的氣味。
在這火場的中央，一具妖魔的屍體被燒成焦炭。
年近七旬的老黎正蹲在屍體旁邊，進行最後的檢查。
李衛從身上掏出一包皺巴巴的煙，從裡面抽出一根，走過去遞給老黎：「怎麼樣？」
老黎接過煙，順手別在耳朵后：「確實是妖魔的屍體，死因是頸部斷裂。」
李衛帶著一絲希望問道：「能確定是我們送過來的那具屍體？」
「不然呢？」
老黎從地上站起來，白了李衛一眼：「我都快退休了，你們還給我整出這種爛活，我要是退休金被扣了，找誰哭去？」
老黎是治安局的老法醫，最近正在辦理退休手續，請假半天。
結果治安局工作疏忽，把一具未仔細甄別的屍體送到鑒定中心。
這件事，不僅老黎要吃訓斥，李衛這個調查隊隊長也逃脫不了責任。
李衛點燃香煙深吸一口，辯解道：「你也知道，我們現在的人手……」
「得了得了，你跟我解釋沒用。」
老黎揮手打斷李衛的話：「你還是去跟兩位受害者解釋吧，他們能不能諒解才重要。」
司法鑒定中心跟治安局是合作單位，因為治安局的工作疏忽而導致的事故，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掩蓋過去，更不能像對普通人那樣，一句「治安管理條例」就能打發掉。
李衛深深嘆了口氣，對自己的年終獎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很快，他就見到兩位受害者。
他已經事先了解過，這個掛著倆黑眼圈，看起來就像是沖昏頭的青年叫王遠明，是鑒定中心的法醫。
另一個大靚仔叫沈誠，是最近才轉過來的實習生。
這個實習生現在的狀況很不好，身上綁滿了染血的繃帶，就像是在COS新鮮木乃伊。
而這次那隻妖魔沒有惹出大麻煩，也是多虧了這個實習生。
據李衛了解，是這個實習生在關鍵時刻覺醒了能力，不僅救下自己和同事，還擊敗了妖魔。
這妖魔雖然只是最普通的E級，可是剛覺醒就能擊敗它，這戰績足夠讓治安局那群菜鳥直呼開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