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嫁妝
「噓！」大夫人光著身子就去捂大爺的嘴，一個不注意，整個前胸都懟了上去，差點沒把大爺給捂死！
「你不怕讓人聽到？」大夫人朝窗外看了一眼。
大爺努力喘勻氣，才氣哼哼說道。
「你也知道怕人聽到？那你還能做出來！」
同樣都是女兒，大爺對大姑娘三姑娘要做到一碗水端平。
其實他對倆閨女都不太關注。
大夫人自知理虧，尤其是她如今的家庭地位一降再降，在府里根本沒有話語權。
「我不過就是問問三姑娘，還沒真單位挪用她的嫁妝錢。」
大夫人可能覺得自己底氣不足，又朝大爺捶了兩拳。
「那你說咋辦？人二姑娘嫁妝壓箱底的銀子都準備了一萬兩，程家三姑娘六萬六，還有那個誰也有五千兩，憑啥咱家大姑娘才三千兩！
二房手裡不缺銀子，想著貼補孩子，一個姑娘一萬兩嫁妝，咱們有啥？
為啥連兩千兩的私房銀子都拿不出來？你不知道？」
大夫人三言兩語就把大爺說的鴉雀無聲。
他這些年那點俸祿都花了，最後那一千多兩也因為林姨娘的事，還有納邢姨娘花光了。
大夫人這話揭了他的短，讓大爺無言以對。
「那能咋樣！娘那另外給的一千兩還是我求來的，否則連這都沒有！」
大爺聽著其他家姑娘陪嫁都那樣多，他家姑娘就區區三千兩。
都不要面子的嘛！
「要不，你跟世仁說說，找方氏拿點？」大夫人提議。
大爺轉了個身，差點掉下來。
這說法聽著比挪用三姑娘的一千兩嫁妝銀子還不靠譜！
公公婆婆把閨女的嫁妝都打算到兒媳婦身上，讓人聽到還不笑掉大牙！
「你臉紅不？方氏剛來家時你咋對人的？」
大夫人直著脖子，很是不服氣。
「我一個做婆婆的，給她要點規矩咋啦？難不成我還好把她當祖宗似的供著！」
見大夫人冥頑不靈，大爺氣的就扯起衣服穿身上。
「你還有理了！你不把人當祖宗供著也沒關係，也不能處成仇人吧，如若當初你認真對方氏，她手頭又松泛，你如今還用為了幾千兩銀子發愁？」
大夫人見剛剛還跟她溫存的男人，此時甩袖子走人，坐起來把被褥通通掃到地板上。
夫妻心不合，有啥事都辦不成！
第二天，周世仁和方氏到大房請安，打發走方氏，大夫人跟大少爺說起了大姑娘的嫁妝問題。
「……你妹妹就三千兩的壓箱底銀子，在京城要被人笑死了，這到了夫家，要被人公婆擠兌該咋辦？」
周世仁錯愕地看向大夫人。
「娘！誰規定嫁妝銀子的多少就能決定公婆對媳婦的好壞？
方氏來時，嫁妝銀子六十六萬兩，也沒見娘對她多好呀？」
周世仁這話像是戲謔，隨口一說。
然而，大夫人的關注點顯然不在這裡。
她差點叫起來。
「啥？你說多少嫁妝銀子？」
大夫人兩眼漲的通紅，這輩子她就沒聽說過除了公主出嫁，誰家銀子這樣多的！
因為驚訝，大夫人沒動腦子的話脫口而出。
「世仁啊，你讓方氏給你大妹妹勻個零頭都夠她風光的了！」
周世仁都被氣笑了。
媳婦的嫁妝銀子，他都沒資格動用，他這娘可真敢說話！
方氏也就是不跟她計較，要真挪用她的嫁妝，是要被告上衙門的。
「娘，你確定要用方氏從嫁妝里給你拿銀子貼補給大妹妹？」
「咋了！不能嗎？我又不多要，就要……兩萬兩就行！」
大夫人可是忍痛只說了一個小數。
周世仁努力壓了壓怒火，配合大夫人在那異想天開。
「娘，用了方氏的銀子，以後你可就真要把她當祖宗供起來了，您可想好了？」
「反了她了！」大夫人蹭地站了起來，「用她那一點銀子，就要給她當牛做馬了？」
那點銀子？
周世仁徹底收起了嘴角的笑意。
「娘！媳婦家的嫁妝那是有記檔的，你可想好了，你現在用了可能方氏不說啥，可以後你但凡對她一點不好，她都能因婆家挪用她的嫁妝銀子把你告衙門去，到時不光是你，連我這個官職都得給沒了！」
像是被嚇到了一般，大夫人連連後退兩步，坐回椅子里。
「世仁，你就不能做你媳婦的主？」
「不能！」
沒有商量的餘地，周世仁說完這句話便回了自己屋裡。
今日，衙門沐休，他在家陪著方氏做針線。
看著方氏手裡拿著貓頭靴，一針一線繡的極其認真的樣子，白凈的臉上，是安詳和恬靜。
周世仁突然想起兩人初次見面。
當時，軍隊正和蠻狄焦灼著，北境軍軍糧短缺，眼看著再熬兩天就會因彈盡糧絕不戰而退。
這次退了軍，再想讓戰事再近一步恐怕都很困難。
到了第二天，戰況更加不好，前線的祖父腹部受傷，軍隊士氣大減。
周世仁想著來時信誓旦旦，想著男兒當建功立業，做出自己的一番事業，誰曾想可能要把命交代在這裡。
正當他心力交瘁之時，傳來有富商拉著糧草和藥材已經到了城門口，指名要見祖父。
祖父傷重，哪裡能出來見面，周世仁便代他見了方氏父女倆。
方氏在這一代是有名的富商，做的是糧食生意，聽說軍隊缺糧，他們把所有糧鋪關了，雇了城中所有的馬車拉著糧食和購來的草藥來到邊塞。
周世仁萬分感謝，當場給方氏父子跪了！
他堂堂七尺男兒，跪天跪地，跪祖父，跪父母，還第一次跪了毫不相干的人。
不為別的，就為這方氏可以舍小利為大家！
軍隊糧食有了保障，將士們也有了戰力，本來就差的臨門一腳，很輕易就被突破。
這次戰事的勝利，直接決定了蠻狄後期逐漸潰不成軍，舉旗投降。
接觸久了，方氏那活潑開朗，有有小女兒家矜持的個性，深深吸引了周世仁。
方家爹爹察覺到女兒的心事，找到周世仁，他來后開門見山。
「我可以把閨女嫁給你，只是有一個條件，永遠不能拿身份壓她一頭！你如果不能善待她，我閨女照樣能過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