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永恆的代價

李君夜從起源宮殿離開后，便直接回到了地球。

這顆星球依舊一片祥和，絕大多數人甚至都不知道宇宙曾經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

「果然，不管是去了多遠的地方，最後還是地球最好。」

李君夜感嘆了一聲，不知不覺便回到了雲城的葉家莊園。

不知何時，葉家莊園已經被翻修過了，整個莊園看起來生機勃勃，充滿人氣。

「李君夜！」

這時，熟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李君夜轉身看去，只見戴著太陽帽，穿著白色連衣裙的楚秋雪。

「秋雪……」

李君夜看到楚秋雪，不由有些愣神。

與他離開地球前相比，此時楚秋雪知性穩重了許多。

「你還知道回來啊。」

楚秋雪看到李君夜，當即埋怨了李君夜一通，不過她眼中的高興怎麼都掩蓋不住。

「大忙人，這一次回來，你準備待多久？」

「不走了……」

「你說什麼？」

楚秋雪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李君夜，「不走了，是什麼意思？」

李君夜笑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如今外邊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我不走了……至少也得在地球待個一百多年，過一過普通人的人生吧。」

「你、你確定？」

楚秋雪彷彿是聽到了某種不可能的事，又驚又喜：「你真不走了？」

「真不走了。」

「那太好了，你跟我來！」楚秋雪立刻拉著李君夜往外走。

「你這是要去哪兒？」

「上青雲山，找你的師姐們！」

「啊？這時候去找她們幹什麼？」

「結婚啊！你可欠我們一場婚禮呢！」

「不是？這麼突然？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啊……」

「別廢話，上車！」

楚秋雪粗暴地將李君夜塞進自己的越野車，然後李君夜便看到車後座有一個長得像瓷娃娃一樣的小女孩。

「這……」

李君夜看到那小女孩，不由一怔，他能感覺到自己和這女孩有血脈相連。

女孩看向坐到駕駛座的楚秋雪，不由道：「媽媽，這個叔叔是誰啊？」

「素雅，他就是你那混蛋老爸。」

李君夜：「？」

李素雅疑惑地打量著李君夜：「你就是拋下我媽媽不管的壞人？」

李君夜此時有些懵，一臉震驚地看向楚秋雪：「秋雪……這、這孩子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完全不知道她的存在？」

他只記得前些年，自己被三師姐下了葯，然後在一家賓館中鏖戰了七天七夜。

難道那一次就中了？

楚秋雪：「是殺仙老師父讓我們瞞著你的，不過既然你不打算離開了，那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去青雲山還要一段時間，你們父女倆好好聯絡一下感情吧。」

「對了，你最好有心理準備，素雅她還有兩個哥哥，如今正在青雲山上修行。」

李君夜：「還有？」

「他們是師姐的孩子，你回來了，可得好好教導一番！」

說罷，楚秋一腳踩下油門，越野車頓時咆哮著向青雲山衝去。

……

隨著李君夜不再離開地球的消息傳開，一向幽靜的青雲山忽地變得熱鬧起來。

李君夜在青雲山上參加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婚禮。

妻子除了楚秋雪以外，還有七個師姐。

那場婚禮過後，李君夜忽然就從一個不斷追求武道巔峰的苦修士，變成了一個需要顧家的好男人。

而自那過後，李君夜也信守承諾，不再離開，在地球生活了一百多年。

或許是因為有李君夜坐鎮地球，世界各國在這一百多年內，竟硬是一場戰爭都沒有發動過，因此地球人還被銀河評為了宇宙最愛好和平的民族。

在那之後，又過了一千年。

李君夜一些未突破到聖人的親友們，相繼壽終正寢，歸入輪迴。

李君夜的後代遍布了銀河，其中許多人甚至都已經不知道自己的老祖是李君夜！

然後，又過了數萬年。

李君夜一些突破到聖人的親友，包括父母和詩雨，都選擇遨遊太虛，去見識更多的風景。

數十萬年後，李君夜漸漸和朋友們失去了聯繫。

數百萬年後，一直陪伴在李君夜身邊的楚秋雪，也終於感到了疲憊，主動選擇沉睡。

僅僅五百萬年，李君夜成了孤家寡人，而這相較於李君夜永恆的壽命，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瞬。

千萬年後，不再被李君夜庇佑的地球，毀於戰爭。

李君夜將楚秋雪藏在了時間的盡頭，然後選擇獨自去遨遊宇宙。

李君夜用了十多億年的時間，看遍了銀河，見識了恆星的誕生與坍縮，也去黑洞內部探索過。

他見證了無數文明的興起與覆滅。

他體驗過了這個宇宙一切事物。

終於，李君夜選擇離開了宇宙，在虛無中遊盪，不斷拯救著被域外邪神摧殘的宇宙們。

無盡歲月後，李君夜終於感覺到了厭倦，他甚至可以眼睜睜看著一個域外邪神打破一個宇宙的壁壘，吞噬那宇宙中的一切。

無數文明的哀嚎，掀不起李君夜心中的半點波瀾。

在那之後，又是無盡歲月。

李君夜選擇接手葉先生創建的魔宮，嘗試著讓魔宮的勢力遍布虛無。

又過了許久，在李君夜的經營下，魔宮已經發展到虛無中每一個宇宙都有分部，龐大的魔宮已經無法再進一步。

李君夜又一次感到無聊了。

然後，李君夜選擇去了天外之天，可即便天外之天中有不少新鮮事物，但孤獨了太久的李君夜，對一切都感到了厭倦。

終於……

李君夜體會到了永生的代價。

他此前經歷過的一切，與他今後漫長且空洞的人生比起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葉先生啊……原來你說的，都是真的，永恆的代價，太過沉重。」

李君夜泡在天外之天的時間長河當中，看著時間長河中的無數個可能，長嘆了一聲。

第三維度與第四維度的東西，他都已經全部體驗過。

他想去更高維度了。

「小子，終於想明白了嗎？」

這時，一團黑色的火焰從時間長河中浮出，笑呵呵地看著李君夜：「你也真夠牛逼的，我以為你用幾百億年就應該想死了，沒想到撐了這麼久。」

「滅世靈火？」

李君夜看到黑色火焰出現，驚訝地喊出了名字。

「你還記得我，真不錯啊……」滅世靈火笑了笑，「怎麼樣，下定決心去更高維度了嗎？」

「葉陵那小子還等著你去救呢！」

李君夜看著面前的滅世靈火，沒有提出任何的要求，只是問道：「那接下來……你會當我的夥伴嗎？」

滅世靈火：「當然，如果沒有本大爺當嚮導，你要是死在第五維度了怎麼辦？」

聽到滅世靈火的回答，李君夜咧嘴一笑：「那真是太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