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後來者
第221章後來者
望著緩步走來的呂侯,羅蘭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陰晴不定。
眼前這個人,甚至比孫傳武還要強!
羅蘭之所以敢一個人來到北關,不知死活的挑釁孫傳武,正是因為他清楚,自己的領域是絕對可是孫傳武的能力,除非自己靈力被耗盡,否則就算贏不了孫傳武,也絕對能立於不敗之地,繼續僵持下去。
孫傳武強則強矣,但不死不滅的特性,賦予了羅蘭巨大的底氣。
儘管他們兩人之間,相差了五個大境界,但克制就是克制,孫傳武哪怕把自己轟碎成渣,自己也能重生。
但呂侯的出現,無疑是打破了這個微妙的平衡。
九階九轉,這個世界上最接近王庭教會大祭司,甚至是曾經踏入過那個境界的人,華夏的至強者。
看到呂侯那張臉,恍惚間羅蘭的記憶又回到了上百年前。
彼時,他才剛剛突破九階,便受邀參加了那次交流會,全世界的所有九階齊聚一堂,包括王庭教會的大祭司,以及華夏的呂侯,孫傳武。
彼時,大祭司明明已經一隻腳踏入十階境界,卻還是被呂侯輕鬆的壓制,若非最後兩人不知道達成了什麼協議,讓呂侯將勝利拱手相讓,呂侯便是百年前這個世界上的最強者,沒有之一。
「呂侯院長風采依舊。」
羅蘭吞了吞口水,退後了幾步,警惕的與呂侯拉開了距離。
「還是老啦,不及當年了,不提也罷。」
呂侯笑著擺擺手,竟主動迎想羅蘭,不斷拉進二者的距離。
「所以,羅蘭勛爵此番造訪華夏,所為何事來著?」
「拉」
羅蘭勛爵張開嘴,甚至只說了一個字,就被呂侯當場否決。
「人你帶不走,莫說是你,哪怕是卡特琳娜親自來了,人她也帶不走。」
「卡特琳娜.」
聽著呂侯毫不避諱的直呼大祭司的姓名,羅蘭心中更是一驚。
「怎麼,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還是說,你欺負完了老孫頭兒,還想跟我這個老頭子較量較量?」
「不,當然不會,呂侯前輩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如是轉告大祭司的。」
「伱就是添油加醋業務方,有任何意見,讓她來華夏找我就是,不過,呵呵.我想現在,她也不能離開北歐吧?這麼急著想要將拉露恩帶回去,不就是因為現在的容器快撐不住了嗎?
回去告訴她,拉露恩不行,那丫頭是白逸眾多媳婦兒中的一個,白逸回來之前,我得替他護著,不然這小子將來怕是要跟我拚命,讓她老老實實換個容器,那兩個雙胞胎養了那麼多年,不就是為了這件事而生的?
還有,我也不忌諱告訴你,白逸系現在就在北歐,你們要是敢對白逸做什麼,亦或是想用白逸跟我叫喚拉露恩,我會直接殺到北歐,幹掉北歐所有的九階,明白了嗎?」
迎著呂侯那看不出去情緒的目光,羅蘭卻感覺如墜冰窟,身體宛如篩糠一般,剋制不住的戰慄。
「【神之瞳】羅蘭領教到了,這就告退。」
「對嘛,這才乖,以後不許隨隨便便來華夏了嗷,這句話也轉告給你們北歐的那些個九階,嗯.包括弗拉德和卡特琳娜。
這次是警告,我讓你全須全尾的回去,再有下次,來一個我殺一個,去吧。」
呂侯擺了擺手,語氣就像是在轟走一個調皮搗蛋的頑童一般,但羅蘭卻完全不敢有絲毫的不滿,踉蹌著退後幾步,沒入風雪之中。
瞧見這一幕,孫傳武『嘁』了一聲,轉身將毛皮大衣拾起,重新披上。
「弄死他得了,留著以後還是個禍害,你看他那玩應,哪還有一點兒人樣?純純的怪物。」
「殺肯定是遲早要殺的,但現在不行,他,乃至整個北歐,現在還有用呢,你以為,就咱們腳底下這個東西快醒啦?都快了,等牠們一個兩個的都醒過來,這城牆,就徹底成了擺設了,我們的命,才是最後一道城牆。」
呂侯長舒一口氣,轉而看向高聳的人界邊關,不禁苦笑。
「當年廢了多大力氣才蓋起來的?一眨眼,又快壞了。」
「壞了再蓋就是了,能鎮壓一次,就能鎮壓第二次,怕甚?牠又不是一蘇醒就有十階的力量,趁牠完全恢復之前再給牠封印了。」
「這次,沒那麼簡單了。」
呂侯收斂起笑容,眼中閃過一抹凝重。
「這次.唉。」
「別唉聲嘆氣的,大不了就是一個死唄,再者說了,你就這麼把白逸的存在透露出去,沒問題嗎?」
「沒問題,卡特琳娜不會對白逸出手的,我能看到的東西,她當然也能看到,白逸是關鍵,放心吧,這次去北歐,就像是一次歷練,歷練結束了,他自然會平安歸來的。
至於途中遇到的坎坷,權當做磨刀石就是了。」
北歐!
羅蘭心有餘悸的衝出荒域,一步邁出,彷彿跨越千里,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領地之內。
感應到羅蘭的氣息靠近,將全身藏匿在黑袍下的卡特琳娜長嘆一口氣。
「人沒帶回來?」
「是呂侯。」
「我就知道那個老東西會阻止,他怎麼說?」
「呂侯前輩說,讓大祭司趁早換一個容器,拉露恩聖女是白逸的媳婦兒,他得護著,還說您養了那麼多年的雙胞胎,不就是為此而生的嗎。」
羅蘭面無表情,平靜的贅述完呂侯的話后,下一秒鐘,肉體突然膨脹起來,從內部轟的炸開,十幾秒后又恢復了原狀。
「大祭司息怒。」
「這個呂侯,早知道趁著容器還能堅持的時候,就該去殺了他!」
「大祭司,您是唯一一個突破十階的人,您如果想,等更換了容器后,再做也不遲。」
「唯一?誰告訴你我是唯一了?」
卡特琳娜轉過身來,掀開兜帽,露出一張早已腐爛的臉,因為沒有皮肉的支撐,左眼甚至已經從眼眶中脫落出來,耷拉在臉上。
只是她的右眼,仍綻放著淡淡的金黃色光亮,仔細望去,隱約耗能看到玄妙的紋路在瞳孔中沉浮。
「我是後來者,從來都不是什麼第一,唯一。」